途无量,再怎么也不可能跟一个当垆的商贾有牵扯,定然是误会。” 蓝衣娘子道:“你怎知她是当垆的商贾?” “妾身在她家食肆定过立夏的香糖果子和乞巧的巧果儿,味道不错,造型也颇为别致。” 杜二娘倒是没露出什么争风吃醋的表情,只是颇为若有所思看着远处正在说话的袁慎己和段知微说道:“你刚刚说的那家食肆,地方在哪儿?”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令人困惑的杜家娘子新出…… 段知微意识到时序之更替的时刻,是夜风从燥热变得清凉、蝉鸣声变得微弱、葱郁的绿叶染上了金黄和橙红......以及逐日滞销的槐叶冷淘。 在吃了几日卖剩的槐叶冷淘后、在大家的脸都吃得发绿后,段知微终于决定本年度暂停槐叶冷淘供应。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这日一大早,段知微就开始和面,准备做一份玉尖面,听着好听又高雅,虽然说白了也就是包子而已...... 这吃食也可以算带馅馒头的老祖宗了,根据《清异录》记载,唐德宗喜爱一种名为“玉尖面”的馒头,这便是以熊白与鹿肉作馅。五代时候又有了包子,到了宋朝,那更是羊肉馒头、糖肉馒头、鱼肉馒头、蟹肉馒头满街吆喝了。 若是待金秋十月蟹肥了,肥瘦适中的肉蓉里掺上一大勺肥厚蟹黄,再兜进皮里。待时机一到,把蒸笼一掀,蒸腾的喷香白雾里,一个个白胖包子海碗那么大,黄澄澄的蟹油溢出来,那滋味儿...... 蒲桃适时打断了她的畅想:“娘子,您傻笑什么呢?” 段知微回过神,蒲桃指了指门外:“石匠把咱订做的石磨拖过来了。” 前些时候段知微就在琢磨时节往冬天过,卖朝食的时候可以顺便熬煮一大锅香浓豆浆,饮上一口胃都暖了;若是下雪日,挑一袋薄皮核桃磨成细细核桃酪,放到火炉上炖煮,就坐火炉边喝上一碗,甜滋滋黏糊糊的。 所以说,石磨是食肆不可缺少的物件之一。 段知微满心欢喜地喊了大家一起把石磨抬到了后院里。 熬豆浆也是有技巧的,段知微曾跟一个早餐店老板取过经,先用铁锅把黄豆给炒香一下,再放到石磨上去磨,豆浆不仅煮得快,而且非常香浓。 明日一早定能赚的盆满钵满,段知微一边翻炒黄豆一边美滋滋的想。 前些日子,在官署的长廊下吃槐叶冷淘闹了几日肚子的苏莯,每天早上都绕着段家食肆走,听闻朝食出了新品,又一大早来报道了。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i????????è?n??????Ⅱ????﹒????????则?为?屾?寨?佔?点 段知微裹了满手的面粉正忙得团团赚,见苏莯便开口打招呼:“许久不见啊苏大人,来一屉儿玉尖面不?您是常客了,免费送碗豆浆。” 想来日头还早,苏莯便坐进了食肆里头等吃,很快段知微一手拿着一屉儿包子,另一手拿着一碗豆浆过来道:“许久不见啊苏录事,你看上去还是那么意气风发。” 她看一眼苏莯身上洗得干干净净的绿色官服,又贴心补充一句:“这包子汤汁多,吃的时候小心些儿。” 苏莯愣愣看她,似乎不解其意,可是今早实在太忙了,段知微话没说全,又转身埋头包包子去了。 苏莯看向桌上那一屉儿皮薄馅大的透油包子,不觉咽了咽口水,而后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那包子看上去海碗一个大,十分的诱人,他忘记了段知微的劝告,直接咬了一大口上去,汤汁一下子溅了出来,倒是没有滴在衣服上,而是直接彪到了对面的食客脸上。 苏莯吓得赶紧赔上不是,对方是个五大三粗的络腮胡子,咬牙切齿地拿块布把脸擦干净,看上去很想揪住苏莯的领子跟他一顿单挑。 又见他一身绿色官服,深吸两口气忍住了。 段知微站在蒸笼边大声提醒每一个人,一定要先小小咬上一口,把汤喝了再咬。 食肆里都是浓郁的豆香和包子馅的肉香,真是热闹又慌乱的早晨。 晌午后眼瞅着没什么食客,段知微准备去趟东市再背上两大袋面粉回 来,无论是做馎饦、馄饨、玉尖面还是烧麦,面粉可是完全少不了得的东西。 蒲桃照例跟着她一起往东市去,段知微听闻阿盘生日要到了,又见她成日两件粗麻衣裳来回穿,便琢磨着给她买匹好料子做套漂漂亮亮的襦裙。 段大娘给她大力推荐了东市的云想夹缬,想来这家夹缬果然是名声在外,她一路打听着,竟然真找到了这家。 看着这家夹缬店铺装饰的很是气派,琉璃瓦砾,雕梁画栋,段知微就有预感这家价格应该不怎么便宜。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还是迈进了这家店中。 店里几面墙上都用红木架子展着各色的夹缬布料,店里许多仕女摇着团扇在闲逛,想来生意很是不错。 一名身着青梅绿纱裙的胡女笑盈盈的迎了上来,开始给段知微介绍各类花式的夹缬,莲花、石榴、忍冬、云头看得人眼花缭乱。 只是价格也确实高得令人咋舌,段知微和蒲桃选了一番,最终定下了一件绣着月亮云头纹的双色葛纱料子。 一匹六百二十纹钱,还不让砍价,段知微没能砍下价来,掏钱的时候不免有些郁闷。 几个伙计小心翼翼从后院抬出一匹朱红色的夹缬,这夹缬红的纯正,如丝般顺滑,店里四角点了几盏极亮的灯,照得这匹夹缬闪烁了些如月华隐隐流动的光芒,上面用暗金线绣着繁复的并蒂莲花和喜鹊踏枝,看样子应当是婚服的料子。 饶是段知微此等对服饰并不那么感兴趣的人,也对那料子多看了好几眼。 胡女见客人们都对那幅料子露出惊艳的神色,很是骄傲的跟她解释:“河东裴府的郎君与中书侍郎家的千金不日便将成婚,这便是裴氏在我们这订的料子,特意从敦煌请了画师画的喜鹊登枝。” 不消说了,这幅料子肯定价值不菲。段知微回去的路上突觉不对劲,那杜家的千金,不是喜欢袁慎己的吗,怎么这么快要嫁到河东裴氏去。 当段知微终于坐着她的驴车摇摇晃晃的到了食肆时,段大娘已经在铺子外的老树下等她了。 然后两眼冒光的推着她赶紧往铺子里走:“来了个贵人指定要见你,老身跟你讲,那贵人别说满头的珠钗了,身上那黄地联珠小团花纹锦就值咱铺子半年租费了。” 段知微刚在夹缬被科普了一番衣料的珍贵,现下又被段大娘一顿念白后,只好跟着她又回了厅堂。 杜有容正坐在榻上低头搅动一碗酪浆,她确实美得鲜妍,秀发乌黑发亮,一根金累丝蝴蝶步摇斜斜插在发间。 见段知微出来,她重重把酪浆往食案上一放,浑身平添一些凌厉,而后冷声笑道:“段娘子好巧一张嘴,南严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