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可能存在于世界上。 那属于艺术从业人员的雷达滋滋冒电光,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好几副图,都模模糊糊的,似乎等着他完善。 来感觉了! 来不及和治疗师多聊,逐光匆忙留下一句‘我现在就开始’,就跑到绘画桌上,想要在脑中画面消失前,留下一点痕迹。 那边的江济堂看着没有动静的手机:“真不愧是专业的。” 这都十点了,睡觉。 三支笔,一盒彩,一张纸,一个奇迹。 江济堂一早就收到了来自逐光的短信,里面有一张冰晴鲤的水彩稿。 “氛围感。”这三个字出现在他脑袋里,冰晴鲤本身就很好看,属于能横扫一片赛级金鱼的好看,结果逐光这一画,直接从普通美女进化为仙女。 鱼还是那条鱼,但这个光感,但这个构图,太好看了!这样冰晴鲤要还是不满意,那它就是没品味。 “好,五星好评,地址哪儿,方便上门拿稿吗?” “方便方便,我住在……” 江济堂立马起床,从暗处的保镖里随机抓了两个:“陪我去个地方。” “诶?” “咦?” 两个保镖还没回神,就被江济堂拉着走进突然出现的黑圈圈里,他们吓死了,结果下一秒就出现在楼梯间。 要脸的江济堂早早就含了加蓝的桑葚果糖,他目前感觉还好。不过这种高耗魔的空间跳跃,今天怕是不能来第二次。 他看看边上的门牌号:“楼上,走。” 两位保镖也算是身经百战,什么场面都见过,他们立刻冷静下来,观察四周。这一看却又吓一大跳。 京城? 窗外一排车,全是京城牌照。风景和南方也大不同。 那个黑圈圈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传送通道?这么高级的道具,用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人物或者任务? 两位经验老道的保镖先生立马拿出百分之两百的专注力。他们脚步轻缓地跟着江济堂走上前,紧张地盯着被敲响的大门。 大门开了,出现一个眼圈发青眼角带眼屎的年轻人,穿着睡衣一脸茫然,直到看到江济堂,才像是受到惊吓。“抱、抱歉,稍等一下。”说完哐当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江济堂伸手刮刮脸颊:“他在脸红什么?”难道是把他当偶像了?就那一面?不可能吧? 保镖:……这是个啥情况? 十分钟后门又开了,年轻人稍稍清理了自己,又换上休闲服,他看着江济堂:“那个,伊尔曼?” 江济堂点点头:“方便进来吗?” “当然!” 江济堂套上一次性的鞋套。这是一间小型套房,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阳台。看环境,不是买的,因为没有任何照片或者永久性私人物品的存在痕迹。 但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又是在校大学生,能在外租住套房,逐光也是颇有实力了。 “请喝茶。还有您二位?” “不用管我们。”保镖中的一人说道。另一人则快速用某个道具扫过茶几,没有问题。 “啊哈哈,好的。”逐光干笑着。两位保镖先生努力压低了存在感,但他们哪怕就这么站着,对逐光来说还是很有压迫性。 逐光刚坐下,他身上出现一层朦胧的光。光芒过后,熬夜的疲惫,加上睡眠不足的大脑钝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这两天有些酸痛的肩膀也好了。 “辛苦了,这个不算在报酬里。”江济堂笑着说。 “啊,”逐光真恨自己此刻的笨嘴拙舌,“画在这里。” a4的纸,本白色,撕掉边缘的胶带后留下一个四四方方的水彩画。 手机拍过来的图片远远没有真实的画纸好看,人类的眼睛能感受到的颜色,任何一种手机都无法完全模仿,何况江济堂的视力还要更加敏锐。 相对的,他能感受到的美也是远超常人的。 盛名之下无虚士。 “哇,真好看。”他拿起水彩稿左看右看,“咦,你不留个名吗?这里。” 像这样的定制稿,一般是不会刻意在边缘留下名字,但既然江济堂有需求,逐光也就在边上写下花体的签名。 “我欠你一个治疗名额。”放好画纸后,江济堂拿出写好的欠条,上面有他的签名,当然,是伊尔曼。虽然他不会违约,但给别人一个保证更好。 “你忘记我了,江济堂。” “诶?”江济堂愣住。 “六年前,我和我的家人搬去爷爷的老家,那是一座有些偏僻的江南小镇,名叫清水镇。”逐光笑了笑,“你可能不记得我,但是我一直记得你。” 江济堂皱起眉头,六年前的清水镇……嘶,那不是他人生中最尬最中二的时期吗? 被封印的黑历史涌出来,江济堂尴尬地都快坐不住。逐光却没有发觉,他还在回忆从前。 那时候他父亲染上了赌,钱输没了,房子也输没了。他爷爷奶奶实在不想管这个儿子,也没有能力管他了。 他父亲终于有些后悔,一家人准备远离京城,去乡下住一段时间。 就是这段时间,他们认识了江济堂。 因为他父亲故态复萌,又想赌。他妈妈实在受不了,家庭已经到了分裂边缘,这时有人将‘江济堂’介绍给他妈妈。 “不是谁都管用,但也确实有人被这个小孩打击到再也不碰赌。设赌场的人看他不惯,不过他背后是戒赌会的老前辈,两边都有些面子。而且这小孩也会做人,不会主动劝人戒赌,都是别人不信邪,自己找他。” 他爸爸就被引到那间特殊的棋牌室,里面全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一局最多十块,甚至还有用花生瓜子赌着玩的。只有一桌特殊。 逐光第一次看到他。 穿着有些大的校服,唇红齿白,怎么看都是小孩子,却是清水镇那些赌鬼口中的‘神人’。 但这个人一坐上牌桌,原本有些柔软亲和的气质一下就变了,逐光无法形容,就好像整个赌桌就是他控制的领域。 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 牌桌就是他的领地,所有纸牌、色子、麻将都是他指挥的兵,他战无不胜。 他父亲输得晕头转向,第二天提出要求换桌子,第三天要换牌,第四天自己带了一副牌,最后甚至去到外面,找了块石头坐着玩。 “桌子你选,牌你买,连洗牌都让你来,但我希望你什么时候输,你就会在什么时候输。”那个孩子笑着将纸牌拉成圆弧,“要不要试试?” 他父亲崩溃了。按现在的话讲,道心碎了。 因为他沉迷赌博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觉得这是一种技巧加运气的比赛,而他本人还是有些技巧的。但最后那个孩子用事实打他的脸,告诉他,从头到尾你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