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端骂了一顿的陆鸣沧摸了摸鼻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目光移向身侧不声不响的白发雌虫身上。
这家伙表面上端得一脸正经淡然,实际上暗地里酸醋吃得飞起,他还没说什么呢,这手就又要被他掐得骨裂了,感觉但凡他敢应一声,温余就能直接把他的手拗断。
这让陆鸣沧不由得响起了类似的一个场景,当时他还奇怪对方为什么突然生气呢,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打一开始,身侧这漂漂亮亮又安安静静的雌虫就一直在吃醋。
明明酸得不行脸上却又分毫不显,力气还这么大,果然是一只傲娇的大猫。
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陆鸣沧倒是不觉得生气,只是觉得很好笑。
他撑起一条腿,侧头托腮直勾勾的看着温余,看着对方从面无表情到逐渐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红晕,那双晶莹的红色眼瞳左右移动着,视线发飘,却又无所遁形,直看得对方呼吸急促,脉搏加速,陆鸣沧才终于发起善心收起了自己的恶劣,勾唇浅笑着伸手轻轻的拨了拨温余那头及腰的白发。
温余当初虫兽化的时候这头白发就猛长,安抚结束后,那些浮现在脸上的粉白色鳞片斑纹倒是全部消失了,其他也都恢复了正常,唯独这头及腰的长发被保留了下来。
长发的温余很好看,银白色的发顺滑又漂亮,柔化了温余浑身的冷意,多添了一份矜持的艳丽,虽然看起来温余并不在意他这头长发,但他也没有要剪掉的意思,就一直随意的披散着。
看起来似乎不太方便,但陆鸣沧很喜欢,总是会忍不住伸手摸一摸温余这头凉滑如锦缎的头发。
他惯性的伸手撩起一缕长发摸了摸,像被之前塞缪尔的话提醒了一般,眼睛亮了亮,开口问道。
“少将,要不要我帮你扎头发?”
温余抬眸看了他一眼,眸中暗色闪过,他轻轻阖了阖眼皮,敛下眸底的悦动,鸦羽般纤长的睫毛覆下一层阴影,他声音淡淡的应声。
“好。”
于是众虫就看着陆鸣沧兴冲冲的剪了一根细树枝,用折刀左右纷飞,挑起碎屑,没过一会儿,一只顶端雕刻着简单图案的细簪子就出现在陆鸣沧的手中。
他捧着温余的长发轻柔的束起反转,插。入木簪,只几下,就把温余的头发牢牢的固定在了脑后,看得众虫再次一阵惊叹,当然,塞缪尔的表情更差了。
有了这个插曲,众虫都被吸引去了目光,纷纷兴致勃勃的或欣赏温余头上那个有雕刻的木簪,或忍不住自己也尝试着动起手来,于是,没虫注意到卡那逐渐发红起来的面容与目光。
亚瑟若有所感,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兴味盎然的用余光注视着卡那的动静。
安德鲁觉察到众虫的注意力又被陆鸣沧吸引走,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一股烦躁来。
他有察觉到自己越来越无法保持的绅士形象以及越来越压抑不住的躁动,但他并没有多想什么,只觉得是这个见鬼的地方逼得虫心情烦躁。
再加上有一个讨厌的雄虫拿走了本该属于他的风头,而原本顺顺利利的计划也接连受挫,这些事情无不打击了他的不少自信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