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痛失子媳的张员外而言,启棺无疑如再揭疮疤,痛彻心扉。
翌日晨曦初露,张员外苏醒。
一闻线索之讯,他急召温淮阴至前。
“小温老板,不,温公子!我闻府中人言,你已有所发现?”张员外历经此劫,仿佛一夜之间白头,面如枯槁,白发徒增,更显苍老。
温淮阴颔首,虽心有不忍,却仍将所探之事一一细述,连井下女子之秘亦未隐瞒。
闻言,张员外几欲气绝,幸得温淮阴施展妙法,方才稳住其气息,勉强维系其命。
“启……启棺。”张员外泪眼朦胧,声带悲戚,“我那苦命的孩儿,若真遭不白之冤,还望温公子施以援手。”
温淮阴见其悲痛欲绝,心中亦感酸楚:“张员外宽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虽得允诺开棺,温淮阴心中却无半分轻松之感。
独孤澜于张员外门外等待,见温淮阴面露忧色,正欲出言慰藉,却闻室内张员外哀泣之声传来。
“张府大公子已入土为安,而儿媳札明珠之棺尚停于府中,我等可先行查看其棺。”温淮阴缓缓言道。
此言一出,府役在张员外门前怔了怔,面色微变。
府役的迟疑与面色骤变,自是逃不过温淮阴等人的目光。
他们自是明白,开棺验尸非同小可,府役心生抗拒,亦是情理之中。
“烦请引我等前往少夫人停棺之所。”温淮阴语气温和。
府役却仍面露惧色,毕竟方才目睹少夫人现身,此刻又要启棺,实是令人心惊。
他声音略显紧张:“二位公子,这边随我来。”
烛影婆娑,香烟萦绕,灵堂之内,一片庄严肃穆。
白幔轻垂,如霜雪覆地,映照着堂中每一寸空间,灵前香炉香烟袅袅,与烛光相映成趣。
灵堂正中,棺木静卧,四周哀悼之人环立,身着素服,面上却无哀戚之色,唯有惊恐之态,一有风吹草动,便警觉四顾。
二人行至棺椁之前,未急于启棺。
温淮阴深吸一口气,对棺椁低声念咒。
凡胎肉眼难以窥见,独孤澜却看得分明,咒语化作串串金光符文,绕棺数周,而后隐入无形。
二人谨慎启棺,只见棺内果有一具女尸,然面容尽毁,难以辨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