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还没起床。”前些天她都是睡到快十点才起床,没想到今天这么早,还煮了粥。
“我本来就起得早,只是这些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嗜睡,昨晚和小馨聊电话聊着聊着睡着了都不知道。”
秦牧海看她一眼,说:“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什么?”
“你大哥……打过电话给我,想让我安排你们见一面。”
楼伶不说话了,只安静的把粥加热好和两个配菜一起端到餐桌上。
“你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无法面对你大哥,所以才一直不和他联系?”秦牧海猜测。
楼伶还是不说话,秀眉却蹙紧了。
秦牧海看了眼她的脸色,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
莫笙在咖啡厅的露天天台上等他,等他走过去,莫笙也没有立即和他说什么,只是随意靠在露台的琉璃栏杆上一副慵懒的姿态,在他看过去时甚至冲他晃了晃烟盒问他要不要来一根
他摇摇头,微微眯起眼打量起莫笙来。
两人分开二十年才又再次碰面,他却还清楚的记得莫笙小时候的样子。
当时小小年纪的莫笙就已经在一群小伙伴中彰显出他异于同龄人的冷静与狠毒。
还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莫笙就随身携带水果刀和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把不知是真是假的手枪。他没见过他用枪,但见过他面色不改的把那把水果刀插进一个高年级男同学的手心里。
因为那个高年级男同学拦住他们一伙人收保护费,那是莫笙因为身体不好比较瘦小,看起来好欺负,所以高年级男同学抓了他想搜他的身,结果废了一只手。
而那时莫笙才六岁。
还有一次是在他二姐的生日聚会上,他把一杯滚烫的开水泼在了她二姐一个女同学的脸上,因为他听到他二姐的女同学对其他同学说他是野·种。
他就是这样,从小就狠,狠起来不论对方是男是女,一律不留情。
所以那时基本上除了他、易梓扬、陆彦南和纪仲睿几个外,就再没有其他同学敢和他玩,因为他们都怕他。
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仍是原来那个狠起来连自己最亲的人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毁了的莫笙。
他知道莫笙约他来一定是要谈楼伶的事情,可他不论如何都不会放手让楼伶从自己身边离开,更不会让莫笙再有机会伤害她。
心念一定,他收回视线,转身望向远处的高楼,开口道:“阿笙,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伶伶的事情,可我不认为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和她已经离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我爱她,我们的婚期就在下个月的九号,作为朋友,如果你愿意,我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莫笙懒懒睇来一眼,夹着烟的那只手伸出墙外轻轻一掸,灰白的烟灰立即散开来,瞬间没了影。
“你不能和她结婚。”
秦牧海早料到他会这样说,只轻轻挑了挑眉:“为什么不能?”
“她不爱你。”
秦牧海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说:“别说得那么笃定,的确她和你在一起时是不爱我,可人的感情是会变的,现在她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们两情相悦,当然要结婚。”
莫笙瞥他一眼,语气仍是不冷不热:“别人的感情或许会变,可她不会。她如果可以喜欢你,早就喜欢了,又何必等到现在才喜欢?”
“阿笙,你现在和我争论这些根本就没用,是伶伶想要和我结婚,而不是我强迫她。”
莫笙想起那日在苏黎世的街头楼伶打电话给秦牧海说要和他结婚的一幕,神色顿时冷下来。
“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和你结婚,但一定不是因为爱,她不可能会爱你。”
“阿笙,你口口声声强调她不可能会爱我,那么你以为她还会爱谁?你吗?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根本就不是穆亦。”
最后半句仿佛是根刺扎入了莫笙的心窝,他狠瞪着秦牧海,却说不出话来。而秦牧海还在继续说:“虽然在你的身份还是穆亦的时候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爱惨了你。可你是怎么对她的?在她爱着你的时候你不但没好好把握,反而还狠狠给了她几刀让她痛不欲生,你带给她的伤害深入骨髓,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忘记这种痛苦,又怎么可能会再爱你?”
莫笙紧握拳,一点一点将胸口翻涌的怒焰压下,深吸口气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找你出来只是希望你不要介入我和她之间,免得以后秦心为难。”
秦牧海听出他这番话的威胁意味,却笑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坚持要和伶伶结婚,你就会对付秦心?”
莫笙不说话,只是目光阴沉的望着他。
“你难道不知道我爹地已经把我从秦心赶了出来?我现在和秦心没有关系了。”
“那素美那边呢?我知道你占素美52%的股份。”
秦牧海哑然,半晌才说:“阿笙,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当初那样对她,现在又想让她回到你身边,你觉得可能吗?就算你再权势熏天,可你也无法让一个对你恨之入骨的人毫无芥蒂的和你在一起,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明知道你是莫笙也依然爱你,可你们之间隔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你认为她会无视这些和你在一起吗?除非是她失忆或者你让她父母活过来,否则你就是痴心妄想。”
“我说过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只要退出不介入就好。”
“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她。”秦牧海语气坚定的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从朋友变成敌人?”
秦牧海觉得可笑:“阿笙,要我说多少次你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的身份只是她的前夫以及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就算我和她离婚了,她也还是我的女人。在香港这个地方,还没有哪个男人敢给我的女人贴上他的专属标签。”莫笙随手将手中的烟头往空中一扔,“我要的东西从来是势在必得。”
“她不是物品,更不是你的专属物,你已经没有权利和资格干涉她的事情。”看了眼腕表,他又说:“她还在等我给她买甜点回去,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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