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自己,开始变得理性,变得不再钻牛角。 所以当她现在知道,这一个月里,他对离婚这件事都能忘记的时候,他就不用想再从这段感情里,得到她的任何回答。 自取其辱这件事,她做的够多了。 她淡然,反问他:“为什么重要吗?” 周淮律面色愈发沉冷。 “这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我不是周太太,你也不是我先生。”这些话说出口,她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勇敢,她心忽然就轻轻的,像是石头被搬开了。她继续说:“所以我要唱戏,要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唱戏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唱歌,就像跳舞,就像舞台剧,她不明白为何戏子不受待见。 而且直到她尝试放下,也做了周家曾看不起的工作时,她才发现,比起唱戏,他更不值得一提。 江枝说完,深深的看了眼周淮律,随后转身离开。 她的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寒冰。像是带着煎熬,挣扎许久后的失望,像死水,凝结后的寒霜,冷冷无波澜。 直到许特助上前,出声提示他要去赴负责人的约,周淮律才从她的那些话里回神。 他坐在石凳上,喉结咽动,沉着脸道:“手机。” 许特助不明就里,却立刻递上周淮律的手机。 周淮律打开少用的微信,在聊天记录页面仅有少数的人里,点开江枝的微信。 她虽然在第一位。 但聊天页面显示最后聊天的时间是上个月。 江枝问他回不回家吃晚餐。 周淮律回复:“不回,有事。” 周淮律不是在意细节的人,他的性子使然,甚至没去看见他们最后聊天的时间。 他单手敲击键盘,发了句话过去。 Zz:【再谈谈。】 没想到刚发送。 聊天页面就显示他被删除的提示语。 红色的感叹号,略显得刺眼。 周淮律喉结咽动,琥珀色的瞳孔里,有些不可置信。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ù?????n????0????5?.???????则?为????寨?站?点 她把他删了? 江枝,居然把他删了? 第15章 请不要打扰我。 周淮律把手机放在石桌上, 刚好这里有阴影,手机也没锁屏,许特助就站在周淮律的侧后方,稍稍低头就看见了聊天页面, 那显眼的提示语。 许特助两眼一翻, 差点吓晕过去。 太太把先生的通讯方式删掉了? 这怎么可能, 太太那么爱少爷。 许特助想起刚才去找江枝时,她说的那些话。 所以, 这是真闹脾气要离婚? “少爷, 刚才我看见太太离开的时候, 好像有点不开心, ”许特助装作不经意的提示道:“会不会是因为今天, 是您去量礼服的日子,太太觉得您对婚礼不上心?” 从高中起许特助就是周家人给周淮律准备的特助。 他之所以敢说, 也是因为他看出了周淮律对江枝的删除感到疑惑, 他不管这是否是私事, 毕竟特助的任务就是解决老板的一切难题。 周淮律坐在石凳上,手肘撑在石桌上,听见许特助的话,眉头忽然蹙起。 似在沉思这个可能性。 江枝离开祖庙回到化妆间时,已经调整好心情,她面带笑意推门而入, 却正好撞上在里面拄着拐杖踱步的小舟,她看上去神色紧张。 当看见江枝后,小舟立刻一瘸一拐上前道:“枝枝姐, 你终于回来了,沙叔晕倒了——” “什么?!” - 禅城医院。 江枝神色紧张担忧的坐在抢救室外的走廊, 手术中三个字亮起来,她低着头,听着小舟在讲:“沙叔和妮姐好像吵起来了,然后沙叔就晕过去了,还好关哥及时把沙叔送来了医院。” 江枝满脑子都是陈沙晕倒的事情,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听小舟这么说,她忽然有些疑惑:“他们在吵什么?妮姐人呢?” 为什么他们会吵的那么严重,外公还为此晕倒了? 抢救室的走廊里,除了陈妮不在,班社里的人都在。 小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要不要问问关哥,关哥应该知道。” 小舟对着江枝努努下巴,江枝顺着小舟的视线看向陈关。 陈关是典型的广东人,有些冷的天简单套了双勃肯鞋,简单白T恤和休闲裤,寸头阳刚,五官属于耐看型,除了唱戏时会穿的正式点,其余时间都是穿搭随心。 他站在窗户那边,江枝起身走上前,客气道:“关哥,我外公和妮姐到底吵什么?” 陈关和江枝算是熟人,听她这么问,他挠挠寸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件事我不好说,我不知道沙叔的具体决定,等沙叔醒来,你自己问他吧。” 江枝心里疑问更大,与此同时,手术中三个字暗了下去,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江枝立刻上前,口吻紧张道:“医生,我外公怎么样了?” “患者年纪大了,又有严重的高血压,平时不要让他再受什么刺激,不然可能会引起其他的并发症,”医生边摘下口罩边道:“病人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家属记得抽出时间照顾。” 医生离开后,陈沙就被护士推出来,陈关上前道:“枝枝,你留在这里,我带班社的人先回去,晚上我来照顾沙叔,明天早上再换你。” 江枝应了好,待护士安顿好外公后,她去一楼缴费。 因为医院人多,缴住院费也耽误了许久,再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钟。 她低着头整理单据和凭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唱戏的前提要有个硬朗的身体,您平时也要多注意。” 声音淡然带着客气礼貌,而且这道声音的主人就在两个小时前和她见了面。 江枝脚步顿住,掀起眼眸望去。 周淮律穿着西服马甲,坐在病床前的红胶凳上,手里还拿着削皮刀,正一圈一圈的削着苹果,他削的生涩,看得出来不常伺候人,每削一下就断一截。 他什么时候来了 ——不对,他怎么会来医院?! “ 人老了,是这样。”外公的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说话也虚弱:“我还以为你要忙,要到婚礼才能见到你了,阿妹她——” “阿公。” 江枝站在病房门口,打断了外公的话,她边上前边道:“你刚醒来,不要说那么多话。” “好好好。” 陈沙呼吸有些重道:“是你把淮律喊来的啊?” 周淮律顺着声音看向江枝,他的眼神,与生俱来不容忽视的强大存在感,江枝没去看他,也能感受到,江枝双眼轻颤,想起医生的嘱咐,只能应句:“对,我说你住院了,让他来看看你。” 听见这句话,周淮律才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