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舒现在到处投简历,但是香山澳的人都知道他们得罪了周家,没人敢要她。” “她把自己的珠宝首饰全部变卖了,没挨一个月,钱又大手大脚花没了。她爸爸游手好闲惯了,自己不去干活,一家人挤在几十平的房子里,每天逼她出去上班交房租,她又找不到事情干,只能每天在街上走来走去,到处在街上找兼职,但是每份工她都说自己坐不惯。” 江枝没想到裴子舒现在过得那么惨,但是裴子舒没什么值得被人共情的地方,江枝端起茶喝了口,道:“罪有应得。” 她当时怎么欺负她的,江枝其实都记得。 高湛听完,也插了一嘴,道:“说起裴子舒,我都后悔死了,早知道那次就不借她开什么聚会了,一群人乌泱泱的,搞个烧烤,留下一地垃圾,也不收拾,也不给钱。” 江枝想起来高湛说的是哪次,是她和兰双来了,遇见周淮律和她的那次。 她其实不愿意回来香山澳就是这个原因,到处是裴子舒,到处是她和周淮律的往事,好像怎么撇都撇不清,就在她沉默的时候,听见高湛道:“要是早知道周少要来,我那天才不会借院子给她。” 江枝有话就和兰双说,这下兰双很是惊讶的问:“那天不是周淮律和裴子舒约好的吗?” 高湛比兰双更惊讶,然后看向江枝,道:“怎么可能。是周少先到的,裴子舒后来的,看见裴子舒,周少脸色都黑了,吸了几根烟就准备走,没想到你们来了。” 所以,是她误会了,又是乌龙,对吗? 她垂眸,端起茶,道:“都过去了。” 不知道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谁听,太师椅上的那盏茶,早已凉了。 高湛留着她们在这里吃了午饭,江枝和兰双聊着天,看了眼时间,都已经下午两点多,她准备起身告辞,高湛很惊讶道:“不再等等吗,周少去买蛋糕了。” 她很轻的回复:“我从开始就没打算吃蛋糕。” 从开始也没打算带他回禅城。 她只想自己去见江远修,然后自己回去禅城。 存在心里的乌龙被解开,或许是知道她再也不会回香山澳,给出的最后的解释。 她不去计较昨晚的亲吻,因为不打算再见。 所以没必要昨晚还要大闹一场。 她起身就要走,然后就接到了陌生的来电。 她摁下接听键,听见熟悉的霸道的声音:“江枝,你猜我在哪里?” “裴子舒?” 江枝脚步顿住,她这句话,让兰双和高湛都看向她。 “江枝,我在禅城。”她在电话那边笑,大笑:“你说我要不要去见你外公一面?” 江枝咽了咽口水,边往外走,语气强装镇定道:“裴子舒,你去禅城干什么?” “见一面吧。” 裴子舒说:“我在禅城等你。” 第36章 “我要穿漂亮的衣服,留喜欢的头发。” 私宅内。 周淮律提着IEE的蛋糕走进来, 他不知道她具体喜欢什么样的口味,便全都买了一种。 他走进去,只见高湛自己在堂屋内弄茶叶,兰双坐在旁边玩手机, 唯独不见那人的身影。 他抿了抿唇, 不敢擅自猜测, 只道:“枝枝呢?” 高湛回头:“她刚才回去禅城了。” 周淮律的蛋糕没来得及放在桌子上,啪的声, 全掉在了地上, 蛋糕坯和奶油散落一地。 他不敢信:“你说什么?” 他其实有预感的, 只是没想到她破裂这段关系那么快, 他站在原地, 却又听高湛说:“是裴子舒打电话让她回去,莫名其妙, 问枝枝也不说, 还不让双儿跟着去。” 裴子舒? 高湛看出周淮律的面色, 发觉不对劲,把刚才他离开后的事情都说给他听。 周淮律眼眸微动,瞬间就往外走,然后边走边打电话给许特助:“快去查一下,裴子舒在哪里。” 高速路上,她顶着限速120码开, 车的速度极快,身旁两边的风景都成了残影。 她专注目视前方,她强迫自己专注, 开快车不能分心,这已经是她的极限, 她从不敢开这么快,所以手机一直在响,她也没管。 她大抵猜到了裴子舒要找陈沙做什么,所以她心急。 而距离她一段距离的高速后面,兰博基尼毒药也驰骋在路上。 他不断的拼命超车,想要追赶上她,却始终追赶不上。 她始终不接电话,他爆了句粗口,把耳麦摘下。 - 两个小时后,江枝抵达了裴子舒发来的定位,在禅城一家咖啡馆。 她摘下墨镜,打开手机往里面走。 推开包厢的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皮质沙发上的裴子舒。 她变了很多,整个人憔悴了,也瘦了,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手也不再白嫩,美甲都没做,粗糙了很多,从头到脚,没有哪里是精致的,看不出曾经是位千金大小姐。 她面前摆放着的是牛皮信封,厚厚的一叠。 “裴子舒,你想干什么?” 裴子舒的目光瞬间投向江枝,精致的脸蛋上,细长的眉头微微蹙起,连发脾气都是大家闺秀的模样,她曾经也这样,言行举止看得出来是实实在在的千金大小姐。 她开始打量她的穿衣打扮,是当季新款的香奈儿秋装,手上拎着的爱马仕的包,那双手依旧白嫩光滑,做了裸粉色美甲,呵护的极佳。 头发变了,变成卷发大波浪,看上去女人味十足。和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长发女孩儿完全不同,她现在像高不可攀的御姐,修长长腿,眉目冷然,气场全开,越变越有魅力。 哪里像她—— 越是这样贫富差距明显的对比,越是让裴子舒心里嫉妒得快要发疯。 W?a?n?g?址?f?a?布?Y?e?i?f?ū???é?n??????Ⅱ?5?.???o?m 嫉妒使她拍桌子,发疯似的喊道:“凭什么你可以过得那么好,凭什么你可以得到一切,凭什么我们裴家要因为你的不开心而落寞——” 都是她害的,都是她。 “我今天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你自己造的孽和我没关系——” 江枝其实已经厌倦了说起曾经的事情,因为曾经的回忆对她而言,一点都不值得去讨论,不管是裴子舒的,还是周淮律的,对于他们两个人,她的忍耐其实已经在裴子舒的这通电话里,达到了顶峰,她沉声道:“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样的江枝和以前很不相同,她以前是眼神都不敢抬起来,话都不敢正面回应的女孩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冷漠,仿佛什么事情都无法再让她有任何的波澜。 裴子舒被她平静的看着,仿佛拳头砸在棉花上。渐渐恢复理智,裴子舒没忘记此行目的,道:“给我打钱。否则,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