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句话,让周淮律心里那种期待和急切瞬间就像被针扎破的气球,无声的泄了气。 他垂眸,竟半会儿找不到任何反对的话。 只端起眼前的茶,喝了口,意思是听进去了。 她不愿见他,明白他今天还会来,也猜到他会去问陈沙,所以躲得远远的,不让任何人告诉他,自己的行踪,他闭上眼,感觉天旋地转,迷茫,无助。 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说不见,就真的不见他了吗? - 颐德公馆内,落地窗可以俯瞰广州的璀璨夜景。 江枝却无心去观赏,她盘腿坐在地毯上,头发被她随意勾起,射灯照射下,露出白皙的天鹅颈,客厅的书桌上放着好几本书,最顶上的那本封面写着的是《思想政治理论?》。 她垂眸,纤细的手上拿着笔,正认真、专注的看书。 放在右手边的手机微信响起,她打开看,是蔡双发来的语音消息:“就是这几本,你把这些的基本理论看完,然后外语的话你来得及补知识吗?” “外语?”江枝问。 蔡双道:“对,研究生需要俄语、英语、日语、这三个语种选一种,考试要用到,你可以去找个雅思班培训,反正初试还有一个半月。” 江枝听完,摁下语音道:“没事,这三个语种我都会。” 她从小就学习外语,爷爷是把她当做江家的接班人培训,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基本的社交话术,她都会,不仅如此,因为兰双的缘故,她还会葡萄牙语。 长期被裴子舒压制,对周淮律卑微,以至于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爆发了之后才意识到,她也是爷爷悉心教育,真金白银培养出来的继承人。 如果没考上戏曲院,她可以去继承江家的公司。 但是这样,就会和周淮律遇上,她不想。 但江家辛苦打下来的基业,她不可能会废掉,继承还是会继承,只是需要等江远修老到动弹不得时,才能轮得到她。 蔡双收到江枝的信息,不由得愣住,什么家庭条件,三个语种都会,他身边从没有这样优秀的女生,他不由得去搜索江枝的名字,出现的搜索结果,令他眼前一惊。 江枝:香山澳江氏集团的独女,江氏集团千金。 难怪,她浑身上下的谈吐、气质、都那么独一无二。 原来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 蔡双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心思,他是从班社的人口中得知她已经离婚了,所以起了别的心思,但是他明白,人和人的差距还是在那里的,离了婚,她也还是高不可攀的明珠。 江枝把今天的最后知识点看完,刚拿起手机时,就看见小舟打来的电话。 江枝摁下接听键,边听,边收拾衣服准备洗澡。 小舟在电话那边道:“枝枝姐,你在干什么?” 江枝如实道:“我刚看完复习资料,” “枝枝姐,今天——”小舟躲在房间里,握着手机,低声道:“他来了,带着医生给沙叔看了身体,一直坐在堂屋,看上去好憔悴,吃了晚饭才走的。” 他是谁? 江枝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她把洗面奶、卸妆油那些摆放整齐,毕竟要在这里住好一阵子,她边摆,边淡声道:“没事,他去他的——” 她不忘叮嘱:“不要告诉他,我在哪里。” “我们都没说,他今天问了沙叔,沙叔也不肯说,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小舟是这么说的,但是第二天、第三天、接连一个月,小舟都每天准时给江枝打电话。 “枝枝姐,他怎么每天都来啊?” 小舟不是抱怨,而是好奇、疑问:“他想干什么啊?” 江枝坐在餐厅,吃着自己刚煮好的混沌。 今天心血来潮,她自己包给自己吃,刚吃了口就发现馅儿完全咸的,她边回忆自己剁馅料、放调味料的步骤,边低声道:“他想要见面,然后叫我给机会。” 她都猜到了,他从来只会这样,从第一次来禅城开始就是这样。 说了无数次不给机会、不要再见、他还是会出现。 好像听不懂话那样。 “给机会?” 小舟歪着头,像个小姑娘好奇天真问:“他是想挽回你吗,还是想复婚啊?” 还没等江枝回答,只听见电话那边的小舟道:“不过他和关哥他们很好,每天还会教关哥自媒体的东西,还会每天三餐都做饭给我们吃,就是你不在,我们总觉得怪怪的。” “那你想给机会吗?”小舟问。 班社的人心思单纯,有什么话直来直去,她把她看见的,告诉她,告诉她周淮律每天出现在班社里,告诉她周淮律教陈关他们做事情,告诉她周淮律带着医生每天都去给陈沙看病。 所以江枝没有去多想这句话是不是有其他含义,也不认为是在帮他说话,她用勺子搅动碗里的汤水,然后低声道:“我如果会给机会,就不会离开了。” 距离那天晚上的争吵已经一个月了,她当天晚上做出了离开班社的决定,收拾东西就走,就是要说到做到,她说,不会再让他看见她。 外公知道了离婚的事情,就是她可以心无旁骛的去拒绝他的开始。 所以他才如此崩溃,因为清楚明白,这段关系再无任何捆绑和牵连。 “小舟,他在那里,你不用管他想做什么,” 她轻声道:“我知道我自己想做什么就行。” 她躲在这里,寻片刻舒心,专心致志的备考,还有半个月,她就要去北京初试了。 当离开的那时候开始,她从不把他和未来混在一起。 她说过自己要去戏曲院,那就一定会去,她说要带着南粤扳回一城,那就一定会,她说不会再见,不会再给机会,那就绝对不会。 她说到做到,是因为付出了决心。 - 禅城晃眼入了冬,12月20日,明天就是冬至。 班社里每人都在讨论买汤圆,明天吃汤圆要什么馅儿的。 周淮律在厨房,靠着墙抖出根烟,摸了摸口袋,打火机没了,忽然这瞬间,就不知道日子的意义在哪里,算算日子,他已经一个半月没有再见到她。 尽管每天出现在班社里,也难找到她半分身影。 她何止是不给挽回的机会,她甚至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周淮律喉结咽动,把烟装回口袋,起身准备去买打火机,他从厨房出来路过堂屋,然后走到戏台,绕出去,走到半晌,发现手机没拿,又掉头回去。 只是刚踏入班社,戏台遮住了他的声音,堂屋那边传来小舟的声音:“也不知道枝枝姐明天考试怎么样,能不能过。” “肯定能,”王声说:“我听蔡双说,枝枝会三个语种,外貌身材体态都过关,她这个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