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六十多岁的人——”江枝顿住,光是说出来就觉得反胃。 贾莹洁的年龄和她相仿,这个点令她实在无法接受,也实在恶心,他的父亲找了个和女儿年纪差不多的人做情妇,还让她生孩子,这个孩子不管是男女,都还是她同父异母的,有血缘的亲弟或者亲妹,年龄相隔都可以喊她妈妈了。 “她多大,你多大?你恶心不恶心!还要生孩子,养孩子——” 江枝的话,令江远修更气了,他狂怒拍了几下桌子,厉声打断道:“什么叫我六十多岁的人了?他妈的,要不是周淮律,老子早他妈有孩子了,孩子都他妈上小学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大呼小叫!” 他突如其来的话,还说起周淮律,让江枝瞬间心里反问道:“关周淮律什么事?” 江远修咬牙切齿,听见江枝这么问,他却又沉默。 江远修的沉默让江枝的心如火烧,总觉得有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她怒吼:“你说啊!” 她鲜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江远修却不说,偏不说,指着外面,气势汹汹:“那么想知道你就自己去问他,顺便去告诉他,这个孩子,老子就留,让周淮律少管我们江家的事情,滚!” 江枝不是被江远修赶出来的,是她祭拜完江爷爷后自己选择离开。 她驱车来到了周淮律的公司楼下,玻璃的旋转大门,顶层就是周淮律的办公室,这个地方她以前经常来,偶尔是来接他下班,偶尔是来给他送吃食。 看着公司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她垂眸,拿起手机准备打给周淮律,摁下的瞬间,却又迟疑了。 与此同时,江枝看见许特助从大堂走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客户,应该是刚和周淮律谈完生意的,她在周淮律身边那么多年,对于许特助,她不陌生。 自然知道,周淮律很多事情,都是许特助去处理的。 她沉默片刻,下了车。 “许叔,你有空吗?” 忽然熟悉的语气从背后响起。 许叔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江枝时,更惊讶了,道:“江小姐,您怎么在这?” - 周氏大厦旁的咖啡厅内。 许叔有些局促,毕竟眼前的女人,曾经是他老板的妻子。 “许叔,”江枝把咖啡递到了许叔面前,她知道,许特助的时间很宝贵,她不等许特助开口问,自己先解释来由:“我今天找你,是想问你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多可笑,江远修,她自己父亲的事情,还要去问关系如此开外的人。 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许特助知道江枝来找他是有事,但是没想到是关于江远修的,他跟在周淮律身边,特助的身份也不是白当的,察言观色,大抵也能猜出什么。 “江小姐有什么话想问的,都可以问,” 许特助沉默片刻,是个默许:“只要我知道的,都会说。” 这是个信号,代表着,他不会有所隐瞒。 “我——”她张了张嘴,默了片刻,实在喊不出爸爸两个字,只转换对江远修的称呼,低声道:“我今天回家,看到有个女人怀了江远修的孩子,然后我和江远修吵架了,他说如果不是周淮律,他早就有孩子了,是怎么回事?” 她相信,只要是周淮律的事情,许特助都知道。 或许很多都是他的吩咐,许特助去办的。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ⅰ????μ???ē?n??????2?5?????ò???则?为?山?寨?佔?点 其实按照道理而言,这是老板的事情,许特助是不能说的,但是许特助知道,既然江枝开口问了,按照他对周淮律的了解,他会愿意把真相告诉她。 因为纸是包不住火的,而有些善意谎言,其实开始就是错的。 “其实在江老爷子去世之后,您父亲——江远修就已经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七年前,江枝和周淮律刚结婚,也是江老爷子刚去世的时间段。 周淮律从公司出来,准备回家,回香山内湾的路程,会经过严重拥堵的香山澳最出名的商城,那天许特助没有开周淮律常坐的那辆车,而是开了宾利,自然也被困在这场拥堵里。 周淮律坐在后排闭目养神,两分钟过去,依旧没有挪动半分,他睁开眼睛看着窗外,谁知,商城里,江远修带着一个孕妇走出来,脸上挂着笑容,看上去很是开心。 许特助自知自己犯错,不应该开宾利,而是应该开常开的那辆车,至少看见车牌,红绿灯会一路畅通,交警也会来疏通,不用浪费时间,许特助语气里是歉意:“少爷,都怪我,要是开——” 话还没说完,他便看见后排的周淮律推门而下。 不顾拥堵的交通,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了江远修的面前。 “淮律!” 江远修当时被吓了一跳,立刻松开孕妇的手,道:“你怎么来了?” 孕妇只依靠着江远修,道:“这谁啊?” 江远修甩开她的手,讪讪笑道:“这个是我生意伙伴的老婆,我带着她来买点——” “枝枝知道吗?” 周淮律不是傻子,他不可能会信江远修的话,他只冷着脸,等待江远修的回答。 江远修当时唯唯诺诺的道:“不、不知道。” “打掉。” 他沉声道。 江远修当时哪肯,听到打掉,立刻急了,保证道:“淮律,你在说什么,这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啊,我保证,这个孩子不会和枝枝抢江家的财产——” “这是财产的事情?”江枝就算不要江家的钱,光是周家给的就够她活的滋润,他阴沉着脸,道:“你在外面有了独生子,总有天枝枝会知道,你觉得她知道了会怎么想?” 先不说财产的问题,就说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在外面有孩子,但凡是个人,都无法做到心平气和的接受,这是种背叛,是亲人之间,是家庭的背叛。 就像现在,江枝回到家看见贾莹洁的肚子,明明经历了许多,心智成熟,却也无法做到接受。 更何况是几年前,那个不勇敢,只会在心里内耗自己的她? 她的手握在咖啡杯上,指尖颤动,轻声询问:“后来呢?” “江远修不肯打,少爷给了他很多好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江远修才肯不要这个孩子,”许特助默了片刻:“我亲自带去的,亲眼看着这个孕妇打掉孩子。” 江枝就坐在对面,显然是被江远修的无耻惊讶,* 也无法接受这件事。 “江小姐,或许您不知道为什么少爷会如此狠心,坚持要打掉这个孩子,但是少爷知道,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肯定会在某天成为你继承江家权势的威胁,抛开钱而言,这个孩子会成为你的心病。”许特助心知肚明自己的话有些多,却也还是忍不住开口,替周淮律解释:“所以每次,您说起要去看江远修,少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