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垂眸,低声道谢谢,随后接过,就是接过的瞬间,指尖不可避免的碰触在一起,温热的指腹和她湿哒哒夹杂着冰水的指腹触碰,是冷热的接触,好像水火相融。 他顿住,她却收回手,应该是也感觉到了尴尬,她开口道:“你怎么来奉远了?” 为了她而来,不然还能为了什么而来。 但是他知道她不是想问这个。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今天才来?”他笑,看穿了她的心思,随后道:“想知道吗?” 她觉得他深不可测,好像是有秘密瞒着她,却又猜不出所以然,见他这么问,只觉得被窥探穿,耳根热热的,却又不受控制的点点头。 她的手依旧握着可乐,吸管被她用牙齿咬着,狐狸似的眸子弯弯,笑起来,明眸皓齿,这幅样子,的确是勾人,他从以前就对她的笑容无法免疫。 记忆里,她总是会在放学路上等着他,站在台阶上,笑意吟吟的朝他挥手,大喊:“好巧啊,周淮律。”巧什么,但是他就是会装作不经意的撇她一眼。 然后那个笑容就会出现在他梦里—— 他喉结咽动,是想克制的,但是就克制不住,压低嗓音道:“那你给我牵牵手。” 刚才指腹触碰到的那一刻,他就勾起了无限的想象。 他变得好莫名其妙,江枝觉得,这两个月他从不会要求这些,但是今天,邀请她看电影,又要牵她手,她心里猜测,或许这就是他的一步一步来。 可是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想不明白,只能下意识的道:“不行,你还没追到我。” 又是这句话。 他笑了,扭头看电影,道:“意思是追到了,就任我行?” 江枝想,答不答应都在她,她不答应,故意拖着,他又能如何,于是点点头。 而他好像是步步设陷阱这样,终于抛下诱饵:“国庆陪我回趟禅城吧。” 他似有秘密,却故作深沉,说:“外公想你了。” 第64章 “我心没变。” 出国三年期间, 江枝有回去找过陈沙。 过年她会特意回来陪他,但是据她所知,青砖巷已经被周淮律的公司拆迁收购,陈沙也没有住在班社, 而是住在了周淮律给的回迁房。 “外公不在班社了。”江枝眨了眨眼, 道:“你不知道吗?” 周淮律只是浅浅笑了笑, 在她不解的眼神下,道:“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 她好奇的继续追问, 但是周淮律却没有给她问下去的机会, 而是扭头继续看电影。 这个疑问存在江枝的心里挥之不去。 第二天, 坐上了周淮律的车回到禅城, 再次来到了青砖巷。 这里人来人往, 比以前热闹,车子停在了以前的停车场, 她依稀记得, 她曾在这里丢过他挽回她时的婚纱, 再往前,就是青砖石的巷子口。 巷子里来来往往许多人,都拿着手机拍照。 巷口处的老阿伯依旧在昔日最爱坐着的位置,摆弄着自己的鲁班锁。 来来往往的人群对着他拍照,他似乎习以为常,面色慈祥继续摆弄鲁班锁。 江枝和周淮律肩并肩往里面走, 见了阿伯,像昔日那样打招呼,他抬起头, 含笑点了点,江枝继续往里走, 这条巷子里的每户人家都是老手艺人,挨个都坐在门口,摆弄着自己的手艺。 江枝很是稀奇,回眸道:“你不是拆了吗,怎么他们都还在这里?” 还没等周淮律回答,她又继续问:“而且感觉好多人来这里逛,怎么感觉这里成了景点?” 他自始至终眉眼都带着温润的笑意,没有任何的回复,这幅样子和看电影的时候一样,卖关子,神神秘秘,她疑惑,与此同时,忽然从远到近传出舞狮馆的声音。 敲锣打鼓的声音里面,身影从舞狮馆门口路过,伴随着隐隐约约的戏曲声音响起,太阳照射下来,她的身影投射到青砖墙面上,墙上的影子抬起头。 放眼望去,南粤班社,原班人马在戏台上。 台下,老师傅依旧敲击着粤胡和梆子,熟悉的曲调,熟悉的味道,趟栊门门口站满了看戏的人,昔日的石墩子,如今也被人站上去,踮起脚尖,只为多看两眼。 游客在说话:“不枉费来这里玩,这条非遗街也太漂亮了。” 非遗街? 在她还在禅城的时候,这条街就已经签署了拆迁赔款,明明每次来找外公的时候,外公都在安置房里,现在怎么就坐在戏台下,拿着茶壶,晃着躺椅,欣赏粤剧。 江枝回眸,看向周淮律,“到底怎么回事?” - 五点多,来来往往的人逐渐散去,原本热闹的整条街,忽然变得像以前那样寂静,江枝坐在班社的后院,看着陈沙,他只顾着品周淮律拿来的茶,对江枝的盘问,笑嘻嘻的道:“哎呀,他不让我告诉你嘛,你看现在多好。” 她看? 还用得着她看吗? 三年了,她才知道,自己的外公居然联合前夫,做了件瞒着她的事情。 “当时我也是想着,这样一举两得,班社不用拆,戏台也不用拆,”陈沙越说声音越小:“而且大家还能有工资拿,每天只需要重复做之前的事情,供游客们来打卡,你说陈关,王声他们年轻还好,老师傅们失业了,就真的难再找工作了。” “阿公,” 江枝扶额,对他的这番话感到很无奈,乜了他一眼,道:“你少和我说这些。” 装糊涂,装可怜,陈沙最会了,明明是瞒着她,她当然知道,戏班没拆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她觉得很荒谬,自己的外公居然联合前夫,一起瞒着她这件事。 她到现在都晕头转向,还想问什么,但是陈沙却已经匆匆溜走。 到了晚上的时候,班社的人忽然架起炉子,江枝很惊讶,问这是在干什么? 但是没想到周淮律很娴熟,已经和南粤打成一片,好像她才是外来客,自然而然的接话道:“搞烧烤吃,王声烤的烧烤,不比外面的差。” 他边说,边帮忙把炉子擦干净。 她看着周淮律,他低着头忙碌,好似没察觉到她的视线。 到了晚上的时候,菜全部上桌,王声又搬了几箱啤酒,好像今晚要不醉不归,烧烤架冒起了白色的烟,各司其职,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好像这个其乐融融的场景,好像已经上演了无数遍。 她的目光看着忙碌的周淮律,男人跨坐在木凳上,和王声面对面,不知道说些什么,眉目温润,完全没有在戏曲院时,面对别人的资本架子,他的手握着签子翻动着食材,熟练的刷油和撒上孜然粉。 就在她的视线还没来得及收回来时,周淮律看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