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总是说两句话不投机了就走啊,阿义赶紧跟上。 - 楼道口的应声灯坏掉了。 月色沉沉,半个小区今晚都黑漆漆的。到楼下,薄屿往上看了一眼,他们这栋楼尤其黑漆。 停电了? 她已经睡了吗? 路上他还让阿义用手机打给她,没人接。 进入单元门,整条楼道也伸手不见五指,薄屿继续摸黑往楼上走。 往常家家户户透过防盗门传来的电视机声、谈话声、吵架声,小孩子挨揍时浪哭鬼嚎的叫声都不见了, 只有一盏微弱的光源,在楼梯的缝隙之间,在他的头顶忽隐忽现。 他循着那光源走。 快到他们的家所在的六层,那处光也愈来愈亮,直到他走向了终点。 却看到了黎雾。 阿义:“你老婆怎么……” 薄屿瞥了他一眼,他就闭上了嘴。 薄屿也没想到她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她环抱住自己的膝盖,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阶梯上,身旁还放着一台已经熄成了睡眠模式的笔记本电脑。 她的手里握着他的手机,开着手电筒。 飞虫与尘埃便绕着这一处光源旋转飞舞,她黑长的头发与白裙的吊带从白皙的肩头滑落。 昏黑的楼道里,似乎只有她是一尘不染的。 薄屿半蹲在楼梯上,他仔仔细细,安静地观察了她会儿。 她睡得很沉静,长睫毛扫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均匀却又有心事似的不安稳,他都有一些不忍打扰了。 “你要卖什么游戏机?”阿义小声问。 “你先回去。”薄屿说。 “哦,哦。” 薄屿把那台笔记本合起来,伸手抱住了她。 她显然感受到了,温热的呼吸在他肩窝里急促一下,“你回来了啊……” “你怎么知道是我,万一是别人抱你呢?”薄屿抱她起来的动作一时停在半道,他忽然又觉得自己这话有些无用,便是有些无奈地笑,“你就在这儿睡着了?地上这么凉?” “……嗯,” 听见他温和的嗓音,黎雾好像困意更浓了。 她软绵绵地粘在他身上,“停电了嘛,家里又没电……我工作还没做完,出来蹭蹭网。” 薄屿听着好笑:“蹭到了吗?别人家不是也停电。” “是啊……”她已读乱回,“隔壁栋没有停嘛。” 薄屿再次尝试打横去抱起她,胳膊绕到了她的腰。 黎雾便好似被触到痒痒肉似地,吃吃笑了起啦:“干嘛呀,我不是都告诉你停电了……我给你留灯了啊,你没看到?” 说个话像是梦魇似的,语无伦次的。 困成这样了。 薄屿又看向了她紧紧攥着的手机:“你说的留灯,不会是这亮着手电筒的手机?” “怎么不是。” 薄屿终是忍不住低声地笑了,他把手机也从她的手中拿开。他捏了捏她的脸颊,“那行,我现在回来了。” “嗯?”她困得混沌。 “我回来了,跟不跟我回家宝贝?” 她装傻:“你谁啊,乱叫人宝贝。” 她闭着眼,笑吟吟地对他伸出了胳膊,嘟嘟囔囔地:“那你抱我……我等你这么久了你都不回来,我不想动了。” 趁她半个人栽到他怀中。 薄屿一把就给她从楼梯上抱了起来,她勾住了他的脖子。 “哎。”她小小惊呼。 薄屿挨近她耳朵,亲了亲她那块儿的皮肤:“电脑等等再拿?” “……为什么啊。” “我现在两只手都用来抱你了,腾不开。” 第62章 热潮37.2℃(4.3修)我们是一…… 62/热潮37.2℃ 薄屿说他今天要晚回来一些,临时有课。 黎雾自己回到了家,照旧准备好了双人份的晚饭,吃完自己的那份后,把他那份放进了冰箱,然后躺沙发上玩他的手机。 来深城前,他的手机相册里,都没有什么和生活有关的照片,来深城之后,倒逐渐多了起来。今天她就是看他存了几天前晚饭的照片,回家路上她买了和那天一样的食材,下厨重新做了一次。 她把他相册的照片反复看了几遍。 看到了出现过他的那只尾戒的照片,还有为数不多他保存下来的有关于射击赛事的照片,不禁出神许久。 等不到他回家,也联络不到他,她忽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焦灼。 趁还没彻底犯困,她去冲了个澡,然后打算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反正离家也不算远。 但不凑巧的,手机突然在口袋中震动了起来,无外乎都是工作消息。 她无奈,只好把穿好的鞋子还回去。 家里静悄悄的,许久,只有她敲击笔记本键盘的动静,还有从隔着一道墙的隔壁住户房间传来的窸窣交谈声。 直到头顶一黑,整栋居民楼都像是烧开了一锅沸腾的水,喧哗了起来。 灯亮了,灯又黑了。 她坐在漆黑一片的房间,很快想到了对策,去找应急灯。 期间,家里的门被敲响了几次,几次她都错觉以为是薄屿回来了,但都是来询问她“你家也停了吗”、“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的邻居。 空调停了,屋子闷热至极,周围的楼栋却是灯光明亮,唯有他们这栋停了。 笔记本自动连上了不知谁家没有设密码的WIFi,断断续续。 她捧着笔记本电脑,最终在楼道里找到了个信号不错的位置,继续一边工作,一边等他回家。 但很快,她就等来了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只依稀听见,一阵脚步声从楼梯往她的方向回荡上来,在她的面前停下。 接着,她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清爽且柔软的怀抱。 是他回来了。 黎雾这时不安分地在薄屿的怀中动了一动,她的两条腿空空地荡在他臂弯,“还没来电呀,回家干什么……我给你留灯了的,你看到亮灯了再回呀。” 她这说的语无伦次的,显然困到一定程度了。 薄屿抱她往楼上去,他忍不住笑:“怎么还怪我回来早了?而且,你不是给我留了吗?” “什么啊。”黎雾和他撒娇。 “你把手机的电筒调那么亮,还有你那电脑,”薄屿说,“满楼道都是这两盏灯亮着。” 他顺着微弱的光线,目光划过她白皙的膝盖,上面一圈被蚊子咬过的小红包:“你在家等着不好吗,非要在楼道里喂蚊子?” “我还有工作的啊……你知不知道,家里停电了,只有楼道里能有点信号,我领导还催我给她发东西过去……” “那发完了吗?” “还没……”黎雾嘟哝着,鼻尖儿上落下清凉的触感。 薄屿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