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出一套自己的逻辑,顺利到达目的地,这剧情也算是完成了。 接下来陆时琛去公司工作,不要求顾修陪同,也没有新的剧情要走。 顾修宅在家里闲着无聊,想再试试能不能赚够赎身的费用,连续直播了几天,让嗷嗷待哺的粉丝们大饱眼福。 黑子对他的仇恨值则日益增长。 【呃,好无聊啊,怎么来来去去每天都播这些东西……】 【慕名而来,就这?】 【健身也要戴口罩,长得肯定很丑吧】 【不是我说,现在的某些人也太物质了吧,看到个稍微有钱点的就贴上去叫老公,连对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666]】 靠着顾修坚持不懈的努力,每天都能收获数不胜数的黑子狂喷,让他直播的热度越来越高,时不时还能上一下平台和微博的热搜榜单。 顾修唯一关注的只有他的直播收益。 粉丝们零零散散的打赏加上一骑绝尘的榜一大哥,他到手的收益已经有七位数了,赚得盆满钵满。 但还清债款仍遥遥无望……况且,就算还清了,陆时琛会放他走吗? 关闭热热闹闹的直播间,顾修满心惆怅,幽幽叹了口气。 他在双人大床上呈大字形摊开,银色小光球熟练地飞到他正上空,为他遮住刺眼的顶灯——虽然这胖球更加刺眼,但现在的顾修没什么心情吐槽他。 007摇头晃脑,还算贴心地问:【啾啾,你怎么啦?】 顾修又叹出口气。 W?a?n?g?址?F?a?B?u?页????????????n?2???????????????? 房间里没别人,他双手一抬,一勾,将小光球夹在掌心。 “我感觉养老生活可能没希望了。”他直接开口道,“要不等做完任务就直接离开吧?” 跟陆时琛这样纠缠牵扯下去,也是个巨大的麻烦。 【可以是可以。】007说,【那你更得努力起来呀,赶紧撮合主角攻受,让他们酱酱……哎呀!】 小光球被甩了出去,在地毯上咕噜咕噜滚几下。 007没有实体,光球是精神力外化的产物,连顾修也碰不到它,只有虚虚拖着一团柳絮精神力链接的感觉。但这玩意儿,装球倒是装得挺有模有样的。 【撮合个屁,你自己撮合吧!】 顾修翻身下床,又往小光球身上踹了两脚。 007感觉不到疼,脑子里就一团数据,还气得哇哇乱叫。 * 别墅内部所有位置遍布摄像头,当初装修时为了防盗统一安装。 曾经的陆时琛自然没有窥视表侄私生活的想法,然而现在,他不由得感叹自己当初有备无患的决定。 只是最近工作忙,次日才有空查看近几天的监控录像。 顾修已经足足两周没有出过别墅大门,每天都在直播,要么炫富要么健身,要么二者一起,精神生活看起来相当空虚匮乏。 直到昨晚,直播结束后。 他这是在……踢一团空气? 陆时琛眉心蹙起,将监控进度条往回拉,一帧一帧,仔细确认。 从顾修下播,在床上躺下开始。 说顾修看着天花板双眼放空也好,说他盯着一团空气,倒也说得通。 片刻,他双臂伸出,好像从半空中抓下来一个无形的气球。 正当陆时琛百思不得其解时,忽听他自言自语一般说:“我感觉养老生活可能没希望了。要不等做完任务就直接离开吧?” 什么? 陆时琛脸色骤变。 什么养老?什么任务?什么离开?每个字都是熟悉的字,每个字都听不明白,却让他瞬间进入高度警戒状态。 随后顾修双手一甩,下床,对着空气踢来踢去。 陆时琛反复将监控暂停,截图,放大,不放过其中每一个微小的蛛丝马迹。 整个房间里除了顾修,的确什么也没有,但又处处透着古怪。 ——这个房间里存在着他看不见的东西。 这个念头产生的瞬间,陆时琛脑中迅速闪过几个画面——比如他在路灯旁拥抱亲吻顾修的那晚,仿佛有什么碍事的东西如影随形,狗皮膏药似的黏在顾修身边,打扰他们二人温存。 陆时琛堂堂一个大集团董事长,晋江小说里得天独厚的主角攻,他的直觉和判断力何其敏锐。 更多的记忆碎片也渐渐串联起来。 他第一次觉得顾修与以往不同,是在三个月前的例会上。 顾修趴在桌上睡着了,就如他记忆里那般懒散,没规矩没礼貌,被他警告之后,拿上手机起身就走。 然后是在卫生间,他听到顾修打电话,近距离看清那张搽脂抹粉的脸。 那是一种,浓妆艳抹也遮掩不住的气质。 源自那双明亮的黑色眼睛。 从那天开始,他感觉顾修不同了。 喉结上淡褐色的小痣,随着精神状态切换单双的眼皮,身上又甜又酥的坚果味道,不加掩饰的小心思。饶是坏心眼的假笑也俊美迷人。 回想起那些微末琐事,陆时琛嘴角浮上一抹情不自禁的笑意。 可是。 “……要不等做完任务就直接离开吧?” 这句话强硬地挤入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整夜不得安宁。 做了一晚上的梦,顾修也睡得不踏实。清晨,顾修迷迷糊糊地被阳光照醒了。 他撑开惺忪的睡眼,清晰无比地看到了坐在他床边的人,他一个激灵,迅速坐了起来。 陆时琛反倒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说:“不用在意我,睡吧。我马上要出门了。” 顾修:“你……我……” “睡吧。” 顾修重新睡下,眼睛仍盯着床边的人。与其说是警惕,更像是不理解。 陆时琛给他掖被子,见他不睡,便多说了几句:“我会好好照顾你,爱护你,一辈子。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所以别离开我,好吗?” 一辈子,多漫长多沉重的许诺。可顾修在这个世界的“一辈子”,大概只剩下一个多月了。 他眼神闪烁,没有直面回答。 他大可以恣意放纵自己的身体,像那些快穿局同事一样无度纵欲。可要将这些事全当成游戏,将身体与情感割舍开,谈何容易。 陆时琛无知无觉,细致地给他拨开黏在脸颊额头的乱发,把乱跑的枕头拉到正确的位置,最后又虚托住他的脸颊,轻轻摸了摸。 顾修轻叹一口气,脑袋里还残存着昨晚变成小鸟的梦境,飞了一整晚,最后被陆时琛捉住关进笼子里。睡了跟没睡一样,大脑既累且沉。 他忽又想起榜一大哥告诉他,活在当下。 至少此时此刻,所有小说里虚无缥缈的文字描述,都是真实的。 颊边的大手柔软踏实,源源不断散发热度,但动作太轻了,虚虚地碰着,他干脆将自己的脸颊严实地贴上去,一闭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