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走回来,对顾修道:“11分,我赢了。” “?”顾修很容易炸毛,不敢置信的双眼瞪圆,“现在特么的是练习赛!” “行。”陈北川故意装出一副为他妥协的样子,勾唇一笑说,“你说是就是。” “啊啊啊啊啊啊——” 从观众席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的尖叫。 顾修无语至极,中指伸到一半猛然想起这人是gay,用中指骂他伤敌一百自损八千,于是中指只伸到一半,蜷缩勾着,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陈北川傻了吧唧被骂了也看不明白,用一根手指勾了下他的中指,黑色碎发迎风飞扬,说话的调子也随之扬起来:“一言为定。” “啊啊啊啊啊!”诡异的尖叫。 无语的顾修:“……” “陈北川,你死定了。” 放下狠话,比赛正式开始。 热心的同学过来为他们充当裁判员,还有几个男生跃跃欲试,试图加入他们的对决,却被陈北川无情驱逐,让他们上一边儿玩去。 决斗的两人就像篮球场的揽客的招牌一样,其他三个空篮球架也使用起来,几场比赛同时开展,球场上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将近中午,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 顾修全力以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和陈北川决一死战,盯着球的双眼炯炯,心心念念着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陈北川也没有丝毫放水,两人不相上下,忙碌的篮球在两人之间轮转,好几次差点投入篮中,却在途中惊险地被另一方阻截,硬是把快节奏的篮球赛打出了足球赛一般的僵持。 顾修累得气喘吁吁,胡乱抹一把脸上的汗水,双眼仍一眨不眨死死盯住陈北川和他手里的球,不放过他每一个微小的动作。 两人各自站在对方的篮筐下,隔着一段距离,默契地暂时休息一会儿喘口气。 陈北川穿黑色的长袖卫衣,宽松的后卫衣里全是热汗,他还全程戴着卫衣兜帽,帽檐压住额前的头发,淌下来的汗直接往眼睛里流。 只他们两人对决,没太多复杂的规矩,陈北川估摸着距离,顾修不可能长出翅膀飞过来,暂时卸下警惕,一只手捧着篮球,另一只手去摘卫衣帽子,再抬起胳膊擦拭眼周的汗—— 顾修趁着这个大好机会,猛冲而来! 陈北川一惊,顾不上整理被压乱的头,迅速运球跑路。而顾修穷追不舍,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真要起飞似的。 陈北川被他的鸟翅膀撞了一下。 好在陈北川反应速度极快,灵活地闪身,而身后的顾修没控制好冲劲,猝然失去目标,被强烈的惯性带着往前,踉跄两步,冷不防摔到地上。 陈北川跑出去的脚步急刹,转身回来。 顾修争红了眼,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立马手脚并用爬起来抢球。 陈北川任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不紧不慢追在后面,直到他高高跳起,陈北川见势不妙,果断冲上去,准确无误接住在半空中歪倒的顾修,带着他一起倒地,没让他独自接触粗糙的地面。 顾修又一次歪打正着将室友当成肉垫,不过这回两人都没工夫发散思维到暧昧的方向。陈北川接住顾修,大松一口气,刚好篮球咕噜噜滚过来,顾修条件反射便要挣扎起身,他赶紧一脚把球揣远,将怀里的人死死箍住。 “陈北川!放手!” “别乱动。” 剧烈的心跳紧紧贴着后背,粗热的吐息洒在头顶,顾修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脚上的疼痛总算传入迟钝的神经。 “嘶!” 陈北川扣住他胳膊,带着他站起来,嘴巴一如既往不留情面:“还灌篮,嫌刚才那下摔得不够狠?” 脚部的疼痛像海藻一样攀住顾修不放,他没法完全站起来,身子也歪着。 陈北川想了想,忽而将自己的身体压得更低,在顾修身前蹲下,拽着他靠到自己后背上,不由分说勾过两边膝弯,将他背了起来。 顾修始料未及,惊呼:“……陈北川!” 陈北川一语不发,高冷形象不改,背着顾修朝篮球场入口走去,穿过层层叠叠尖叫拍照看热闹的人群。 顾修差不多已经对“啊啊啊啊啊”免疫,他锤了锤陈北川的后背,未果,又用双臂勾住对方的脖颈,一点点收紧,厉声道:“快放我下来!!” 陈北川压根没把他勒自己的行为当一回事,反而无比放纵:“嗯,抱紧了。” 顾修瞬间不知道两条胳膊该往哪放了,纠结半天,以免自己被颠下去,便虚虚搭在青年的肩膀上。 医务室和图书馆在面对面的两栋楼里,眼看着气派的图书馆越来越近,附近的学生也渐渐多起来,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ǐ?f?μ?????n?②????2????.???????则?为?山?寨?站?点 顾修耳朵一阵发烫,低声:“放我下来。” 陈北川充耳不闻。 顾修别无他法,深深低下头,转言道:“不用去医务室,我没受伤。” “行。”陈北川果断改道,但依然不肯放人,双手跟铁钳一样,在顾修腿弯焊死了似的。 “陈北川!” 任顾修怎样虚张声势呼天抢地也不为所动。 陈北川一路来到操场主席台后侧背阴的位置,这边僻静无人,金属栅栏外枝蔓丛生,浓重树荫重重叠叠,和前方向阳的操场俨然是两个世界。 两人各自一身球赛的热汗未散,陈北川一路背人,他一路提心吊胆,两人的衣服都汗得湿答答的,高温不下的身体贴合在一起,忽一阵凉风拂来,顾修抖了抖,如梦初醒。 “陈——” 话没说完,陈北川就把他放了下来。 吱呀,陈北川打开一扇不起眼的金属门,不由分说地命令:“进去。” “……” 顾修鬼使神差进到半荒废的器材仓库里,陈北川紧随其后,反手带上门。器材仓库扑面而来一股灰尘和潮湿的味道,视野昏暗,只两面方形高窗洒落进来些许微光,灰尘颗粒在光路里起起伏伏。 “坐。” 陈北川指指被照亮的桌子一角,示意顾修坐上去。 “脏死了,我才不要……” 陈北川二话不说脱了卫衣,放到桌上当坐垫,身上剩一件贴身的黑背心,勾勒出优越的身材线条。 顾修卡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在对方冷峻深邃的眼神之下,莫名其妙地乖乖坐下。 乃至陈北川卷他裤腿他也没反抗,肌肤暴露在空气里感觉到丝丝凉意,他才轻轻抖了一下。 顾修双手搭在身侧,无意识攥紧下方的卫衣,身体发僵,脸上倒是装得镇定:“……我说了我没受伤。” 陈北川把另一边裤腿也卷起来,显然不信他,亲眼看到两边膝盖并未破皮,仍眉心紧蹙不展。 “可以了吧?而且干嘛来这啊……”顾修嘟嘟囔囔,左右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