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自行闯荡了,很多年都没有音信,大概,此人就是师父的师兄吧。” 两人正说到这儿,「青樾画堂」的堂主宁长林终于姗姗来迟。 他一身淡绿色衣衫,眉目儒俊,气质翩翩,进门后见面行礼,对两人招待周全。 “刚才见到姑母的家传玉佩,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不知公子与姑娘是何人,怎么会有姑母的旧物?” 宁玦等了那么久才见到人,显然有些不耐烦。 他免了多余寒暄,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我是宁玦,路过绥州,想为师父师娘上一炷香。” 闻言,宁长林面露惊喜,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宁玦,激动说:“原来你就是姑母与姑父的徒弟,我先前知闻过你「小剑圣」的名号,一直想与你相识呢。” 白婳在旁一愣,也是第一次听说,公子还有这样的江湖名号。 不过再霸气的名号,前面缀一个小字,也消损了威慑力。 宁玦看了白婳一眼,收眸,显然并不喜欢这个名号。 他口吻冷淡道:“我们行程紧,待会儿还要赶时间回渡口,还请堂主领路,带我们去祠堂上柱香。” 听宁玦这样说,宁长林原本打算招待宴请的话语只得生生憋住了。 既如此,也不好强行留客。 他面露遗憾,愿意配合领路。 在出发前,宁玦指着一幅画,向他问了一句:“这画上的第三个人物,堂主可认识?” 宁长林目光移过去,仔细看了看,回道:“这是我祖父留下的画,你指的,应是你师公首徒,也是你师父的师兄。听说此人是因为想走官途,与你师公远庙堂的想法相悖,于是两人起了冲突,此后,此人便离开师门了。我是听我祖父偶尔聊到过,但知晓得并不详细。” 宁玦:“所以,他后来去做官了吗?宁公子可知他的名字?” 宁长林见宁玦如此好奇,给面子地认真回想一番,而后道:“此人应唤窦为,至于后面做没做官,我便不清楚了。” 宁玦大致了解,没有继续探问。 时间上确实不容耽搁,三人出发前往宁家祠堂。 宁长林将两人领进祠堂后,便自觉回避了。 宁玦目光寻到师父师娘的牌位,敛起衣袍,跪在蒲团上,手中敬香。 白婳在旁干站着特别不好意思,想了想,也从旁边拿来一个蒲团,放在公子身边,扑通一声跟着跪了下去。 宁玦意外侧目,看她一眼。 白婳脸红,没转头回视。 宁玦道:“你不用跪。” 白婳由衷:“我也想敬一敬前辈们,好请求两位前辈保佑公子南下顺遂,逢凶化吉。” 宁玦挑了下眉,说道:“那多谢你?” 白婳赶紧摇头,伸手举香道:“不用见外。” 宁玦唇角勾起,忽的面朝灵牌,加大音量道:“师父师娘,你们在天有灵若是听到了,便叫她如愿吧,她与我不见外,便把她所求,当成我所请。” 白婳在旁提醒他:“公子你好好说。” 宁玦:“这就是好好说。” 白婳抿唇安静下来,宁玦将香敬上,磕了三个头。 似乎很多话,都在不言中,他每一次叩首,眼底都情绪汹涌,只白婳看清的,便有想念、不舍、沮丧、以及不甘,与……复仇? 最后那一瞬的眸光锋锐,白婳觉得自己没有看错。 那眼神,就是明显含着要复仇的戾意。 是……为剑圣之死吧。 白婳眼睁睁看着他躬下背脊,一时动容,觉得公子身上一定压覆着累累重担。 她心疼,想为他分担一部分痛苦。 可事实却是,她的来路便注定了,她无法成为公子的分担者,反而是压在他身上的沉重秤砣。 帮不了…… 她帮不了。 …… 从画堂离开,返回码头的路上,宁玦明显情绪不高。 白婳紧跟在他身边,自然敏锐察觉,公子心情低沉,较平时,话也少了很多。 她不愿公子一个人艰难消化那些不良情绪。 于是提裙向前迈开一步,挡在宁玦身前,阻住他脚步,神情认真道:“公子,你要不要吃糖葫芦,我去那边给你买回来吧?” 宁玦顿住步,困惑回神:“什么?” 白婳伸手指向斜后方,笑盈盈道:“公子不是爱吃嘛,我去给公子买一串。” 看着她眸底水潺潺的一片温柔,宁玦没有拒绝。 他轻轻点了下头,说:“好。” 白婳笑了笑,伸出手,动作熟稔地从宁玦腰前解下钱袋子,放在手里掂了掂。 这个动作她常做,自然而然,早没有之前那样放不开。 但宁玦始终无法适应如常,就算再多次,也无法忽略她指尖蹭在腰间敏感位置时,产生的酥酥痒痒的异感,那麻栗的感觉直传头皮,他偏过眸,咬牙忍下,装作从容。 白婳小跑着走远了。 宁玦视线跟随,保证她的身影始终在自己的视野范围里。 而后,看着白婳踮起脚尖,仔细挑选糖葫芦的可爱情状,他眸底清冷的孤感慢慢消散,而后弥漫升温。 眼里翻涌的仇恨不在,此刻,他眼前心间,都被白婳完全地占据了。 白婳很快选好两串,向小贩询问价格,之后打开钱袋付过钱,接过糖葫芦一手一串。 宁玦不由浅浅弯了下唇角。 看她脚步轻快地朝自己奔来,明媚的笑脸越来越清晰。 一瞬间的恍惚,宁玦想到当初下定决心放她离开时,她去而复返,同样是拿着糖葫芦回来找他的。 就是那一次,他决定不再松手。 白婳在他面前站定,气喘吁吁,手里稳稳举着糖葫芦,想要递给他。 宁玦伸手,却不是为了握住糖葫芦的竹签。 他轻力搭她腰上,猛地收臂一搂。 白婳身形不稳,猝不及防趔趄了下,宁玦趁势欺身,低首实实吻住了她。 既然想要,便不掩藏。 他将心意明示给她。 第48章 用心良苦 白婳脑袋嗡了下,一瞬间,只觉浑身血液沸腾。 唇上吃痛,但相比痛感,好似无数蚁虫钻爬般的麻痒,更先一步占据大脑。 她下意识伸手推拒,但掌心无力,腰肢更软,根本挣不脱。 情急之下,她鼓足勇气,唇齿张开反咬过去一口。 宁玦嘶了声,没有放人,反而趁她唇齿微启的瞬间,往前压覆,侵占更深,纵横扫荡,将她的呼吸全部吞下。 白婳生急,脸颊连带脖子全部浮起异晕,她肤底本就白皙,哪怕只显丝毫红晕都格外招眼,遑论当街被强吻,刺激太大,她耳尖红得要滴血,整个身子更如马上被蒸熟的虾子。 宁玦将她的反应全部看 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