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承隽尹笑了,小竹子一时委屈无比,哇的一下大哭出声。
棠哥儿被逗笑了,一边哄着小竹子一边将承隽尹推开,“你走远点,他这会儿生气,瞧见你就哭的更厉害了。”
承隽尹心虚的往后退,看着沾满口水的指尖后,沉默半晌偷偷摸摸的蹭在小竹子衣角。
小竹子刚被哄好,一扭头正好对上承隽尹的眼,他嘴一扁,哇的一声差点把自己哭岔气。
棠哥儿面无表情的看着承隽尹,承隽尹脊背绷直。
完了。
被赶出来时,承隽尹连句辩解都没有,唉声叹气的走向书房。
上一任县令留下许多烂账,还要他来收拾。
三天后,天还没亮,饕餮叼着一块黑乎乎的煤炭砸醒了承隽尹。
承隽尹疼的倒吸一口气,棠哥儿听闻动静,迷迷糊糊的问:“夫君,怎么了?”
承隽尹看着黑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饕餮,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哄道,“没事。”
就是差点以为自己见鬼了。
他捡起砸醒自己的煤炭,穿好衣裳走出去,轻轻的将门关上后低头看着地上趾高气扬的饕餮,嘴角一勾,毫不吝啬的夸赞,“不愧是饕餮,这么快就找到了。”
饕餮得意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它可不会跟承隽尹说这是它新认的小弟找到的。
“带我过去看看。”承隽尹迈步往外走,狗困瞧见承隽尹要出门,急匆匆的把马车牵到门口。
承隽尹坐上马车,饕餮也跳了上去,狗困架着马车问:“大人,去哪?”
承隽尹看向饕餮,饕餮小手往前一指,承隽尹道:“听它的。”
狗困疑惑又惊奇的看着饕餮,只感觉这小东西真灵性。
煤矿旁有一个小村庄,名叫磨村,说是村庄,其实人口寥寥无几。
承隽尹的马车驶进村口时,村里人皆盯着他们瞧,那眼神稀奇惊讶又带着点警惕。
承隽尹撩开帘子,当看到村民时心口一紧。
现在这种天气,这里的村民竟都只穿着粗布麻衣,有些甚至只用树叶裹身御寒,双手双脚冻的干裂青紫他们却一脸麻木。
承隽尹知道,他们不是不冷,而是他们买不起夹袄,穿不起衣裳。
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汉子走来,用带着口音的声音问:“你们是谁?”
狗困正色道,“他是新上任的县太爷,你们还不快快行礼?”
中年汉子脸色一变,承隽尹察觉不妙已为时已晚。
村民们操起棍棒,将他们团团围住,眼里满是愤怒,中年汉子恨声道,“狗官!”
狗困忙解释道,“你们误会了,他是新的县太爷,跟那狗官不一样,他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