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板,却害怕地不敢动弹分毫。 从此,他便开始怕黑。哪怕他被师父带到流云宗后夜以继日地拼命练武,哪怕他现在可以打败所有敌人,却再也换不回石河村整个村子的性命。 两行清泪于极端的黑暗中无声淌下,双手攥紧到青筋凸起、骨节泛白,他现在只想杀封赤练灭魔教,替乡亲和爹娘报仇,也为他自己赎罪。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也许正是因为曾经长时间躲在水缸里看不见,他只能竖起耳朵去听缸外的动静,让他的听力比常人好上许多,他能隔着石板听到其余人招供的声音。 封赤练当真是厉害,简单两招便兵不血刃地套出他们的姓名来意,即使那些人被放了出去,为了不再被关回这个鬼地方,也只会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封赤练。 可他不想讨好她,他只需要有一个接近她的机会,而要想成功接近她,他得让她对他感兴趣。 只要他能撑得住,封赤练定然会好奇地想要见他。 可是这确实太难熬了,他只能一遍遍地回忆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快乐。 阿爹和阿娘急切地想让他提高武功,当他们意外发现重明功和霜天功竟然相辅相成后,便让他一人同时修行两种功法,可他不管怎么练功,两种功法都在第一重止步不前,那段时间他一直愁眉不展,是阿姐带他出去散心,带他在清澈的石河里捡鹅卵石…… 聂云间正沉浸在回忆中,厚重的石板突然打开,山洞内夜明珠的白光透了进来,让他不适应地眯起了眼。 随即,一个被揉成一团的纸团从铁栏间隙中丢了进来,聂云间打开一看—— “封赤练寝殿位于青冥宫东南,穿过甬道后最大的一间便是。” 下面赫然附了一张地图! 聂云间心中瞬间一窒,这人是谁,这是在帮他,还是在试探他,亦或是有人想借刀杀人。 可不管如何,既然想要他去杀封赤练,为何不将铁栏打开。 还是说,这个人想要看看他的能力能不能出这个牢笼,值不值得相帮。 这石板不知何时会再放下,聂云间不再迟疑将浑身内劲聚于双手之上,内力猛地一吐,将铁栏从中间左右分开。 他竟就这么出来了,外面竟无一名守卫。 悬笼外是光滑的山壁,所幸距离地面并不远,以他的轻功轻松便可下去。 待聂云间消失后,一直于暗处观望的人才终于缓缓现身。 “当真是好身手,想必定能助我成事。” 随后再次隐没不见。 聂云间按照地图指引沿着甬道穿行,一路上两旁都竖立着华丽的铜制烛台,只是上面摆着的并不是蜡烛,而是像圆月一样又圆又大的夜明珠,若是卢青阳在此定是要再次感叹浮光教的奢华,聂云间却只关心那人给的地图是否为真。 不知是否是有人为他提前清楚了障碍,一路走来并没有碰到多少守卫,可是很快,前方突然传来脚步声和甲胄的碰撞声,是魔教的金甲卫! 聂云间心中顿时一凛,此时他左右皆是紧闭的房门,后面是来时的路,前面的脚步声已然越来越近,就在聂云间孤注一掷准备随便打开一扇门躲进去时,身旁的门突然打开—— 一只手将正在犹豫的他猛地拽了进去。 聂云间脊背瞬间绷紧,周身内力聚于右手向来人轰去—— “是我,韩卢。”一个温和的嗓音突然安响起。 聂云间变掌为爪一把握住韩卢命门,冷冽而沉重的压迫感让韩卢说话都变得有些艰难,“我,我对你没有敌意,不然我何必把你拽进来,直接让你被金甲卫发现不就好了。” 聂云间手中加力,周身戒备没有丝毫减弱,“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帮你,顺便想劝你一件事,”韩卢圆润的娃娃脸上露出一抹讨喜的笑容,“你不必这般紧张,你应该知道我根本打不过你。”并且他知道聂云间不惧怕任何毒药,自然也不会怕他。 聂云间封住韩卢肋下两处大穴,这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屋子,这个屋子明显是个女子的房间,靠墙摆着一排排木制的架子,上面放着许多贴着签纸的瓶瓶罐罐,最里面的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隔着重重的白色纱幔看不真切。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ì????ū?????n?②????????????????则?为?山?寨?站?点 聂云间想起那日封赤练说的话,眉心微微动了动,这个韩卢似乎正在替青鸾使疗伤,难道,这是青鸾使的房间? 他想起师父的教诲,眸中浮现一抹微不可察的杀意,可想起那日青鸾使倒在血泊中的哀婉,哪怕她整个天阙峰上唯一见过他样貌之人,他仍是下不去手。 “你想劝我什么事?”聂云间对着韩卢问道。 韩卢被封住穴道动弹不得,好在仍能说话:“我知道你此来是想刺杀封——教主,但是我想劝你放弃,教主她是个好人,而且,你若杀了她,你一定会后悔的。” 聂云间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眼底是一贯的清冷和漠然,“若你执意阻拦,我不介意连你一块杀了。” “小——”韩卢脸色一急,正欲再次相劝,屋外突然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聂云间猛地封住韩卢哑穴,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人来了。” 来人脚步声虽轻,好在他耳力极佳才没有错过。 很快,门口响起女子慵懒的嗓音,“你们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 “是。”金甲卫齐声应道。 听见这个熟悉的女子嗓音,韩卢眼底猛地涌上一丝焦急,“遭了,每日这个时辰封赤练都会来看望青鸾使,你快找地方躲起来!” 聂云间环聂一圈,出手如电解开韩卢穴道,电光火石间钻进了一旁竖立的高大衣柜中。 几乎是在柜门阖上的同时,房门被“咯吱”一声推开,一名婀娜曼妙的紫衣女子轻步而入,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练媚笑意,“阿愁,青姨今日情况如何?” 青鸾使是被流云宗的重明功所伤,和霜天功正好相克,她每日都来替青鸾使输内力却只能延缓内劲的爆发无法根除。 若想彻底治好青鸾使,要么是寻找一重明功修为极高之人化开这股内劲,要么便是她的霜天功修为能超过留下这重明功暗劲之人,直接驱除这股内劲,可惜聂云间的内功修为与她不相上下。 想到此处封赤练又是一阵怒火中烧,若不是那该死的聂云间抢走了她的龙血草,她此刻已然突破至霜天功的第十重,又何至于连青鸾使都救不醒。 韩卢克制住自己不去看衣柜的方向,恭敬答道:“回教主,所幸青鸾使昏迷后一直有您替她输送内力,在下也只能力所能及地配一些药,延缓内劲的爆发。” 封赤练冷眼看向床上,青鸾使昏迷不醒地躺着,因为重伤的缘故美貌的脸庞已是苍白如雪,封赤练姣好的眼眸闪过一丝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