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最开始有联系就是在之前那个群里,一个不知道谁起头拉的群,反正里面清一色白富美,平时没事就往群里发点种草避雷,谁出国游一圈还能互相搞搞代购,所以宋再旖就留着没退,后来有一阵她看中一件外套,风格很酷,觉得特别适合沈既欲,但因为是美国某个小众潮牌,国内买不到,她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往群里发了条消息,问有没有人在美利坚,丁梵回她了,说她在。 于是那件外套就这样辗转买到了,沈既欲穿上果然很帅,他很喜欢。 再后来因为周肆北的关系,两人朋友圈偶尔会有互动。 但这样面对面,还是第一次,几秒的沉默,丁梵问她也出来透气吗,宋再旖闻言轻轻嗯一声,把手插进兜里,学着丁梵的模样,仰头,想看她在看什么,但瞧来瞧去都只有满目深黑,厚厚的云层遮着夜空,一颗星星都没有,明天大概又有一场雨。 而后丁梵开口:“周肆北说你对天文挺感兴趣的。” 意料之外的一个话题,意料之外地被丁梵挑起,宋再旖收回视线,自然垂落,笑了笑后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还行,就是觉得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比较有意思。” 银河系有一千亿颗恒星,人类肉眼可以看见的不足万分之一,再牛逼的人身处这片浩瀚宇宙,最终都将化为一粒尘埃,归于沉寂,所以在无数次抬头观星的瞬间,宋再旖都在质疑活着的意义,可惜每次都无疾而终。 “那你以后是打算报考天文专业吗?” 宋再旖听着丁梵如此问,陡然生出一种被年长者关怀的错觉,明明两人只差四岁,因而偏头,看向丁梵此刻发丝拂面的清冷侧脸,烟雾徐徐升腾,模糊眉眼,那种感觉随之发生细微变化,宋再旖隐约感受到丁梵身上那丝千帆过尽的朽木气息,而紧接着她用指尖抖落烟灰的瞬间,又仿佛溺水者甘愿放弃求生的讯号。 夜风很快吹走那截簌落的烟灰,风过无痕,宋再旖摇头,“我应该会学医。” 不是打算,是应该。 丁梵问她为什么。 仍是摇头。 真没什么特殊原因,只是基于摆在眼前的现实因素权衡,宋砚辞从前是医生,现在位极院长,家里有的是资源能给她铺路,学医会是她的最优选。W?a?n?g?址?发?B?u?页?????ǔ?ω?ě?n????????5????????m 再退一步讲,她没什么抱负,没救死扶伤的情怀,不像沈既欲,从小有个要当诉讼律师的远大理想……这事儿说来奇怪,沈既欲第一次将这个想法告诉她时,她下意识的反应是问他在开玩笑吗,因为她难以理解,他那么轻狂不羁的一个人,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怎么会情愿被那些金科玉条束缚。他脑子灵活,数理化不管哪门都能学出花,可他偏偏选了政治,一门心思把自己架在了要考政法大学的前程里。 这么想着,她撇额,朝玻璃门里看过去一眼,就看到那时灯火通明的客厅里胜负已分,沈既欲倚在台球桌旁,左臂袖子无意识地卷了边儿,手肘搭着球杆,笑得懒而痞,一副昭然若揭的赢家姿态。 其实宋再旖更想象不出,他这个向来穿搭满分的酷boy,真到了当上律师那天,西装革履是什么样子。 第32章 SEV你爱我还是他 丁梵没多久接了个电话走了。 宋再旖又独自在院子里站了会儿,想等冷风把酒精吹散一点的时候,听见身后那道玻璃门被人拉开,客厅里的欢声笑语短暂地漏出来,转瞬被重新隔绝。 周肆北手里提着罐啤酒,走出来,问她看见丁梵了吗。 宋再旖嗯一声,“刚还在这,但她说给你订了个蛋糕,去门口签收了。” “哦。”周肆北的眉心这才微微一松,估计是在别墅里转一圈没见着人,到外面找来了,低头发了条消息,又抬头看她,眼带笑意问:“站外边修行呐,不冷啊?” “还行。” “别还行了小姑奶奶,到时候你着凉感冒了,又该有人要找我兴师问罪了。” 说着,他手指门里,意思让她快进去吧,自己脚步却是往外,明显是要去找丁梵,宋再旖看两秒,突然叫住他:“周肆北。” 周肆北停住,回头看她,“嗯?” “问你个事呗。” “嚯,大学霸这是找我讨教呢?”周肆北有些意外地挑眉,做了个请问的手势,“我一定知无不言。” …… “你为什么喜欢丁梵?”片刻后,宋再旖问。 明知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味道,可她还是问了,因为她很想弄清楚一些东西。 那时客厅刚好爆发一阵男生拼酒的躁动,连玻璃门都挡不住,而就在这片喧 闹里,他们两个之间的氛围却倏地静了,周肆北嘴角斜着的笑缓缓收住,反问她一句什么,恍若没有听清,但宋再旖知道他听清了,一清二楚。 她看着他,那模样当真像个求知若渴的孩子。 周肆北缄默了足有几分钟,像在组织语言,到头来却徒劳,他只回答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我要跟你说是一见钟情,你大概不信,因为我自己也不信这套。”周肆北又扯唇笑笑,他身边来来去去的漂亮姑娘那么多,丁梵绝对不是最惹眼的那一个,“可我见她第一面,就他妈的是跟傻逼一样没走动路,晚上回去又做了个有她的梦。” 他醒来意识到事情有点失控,可那时候他多大,十六岁,少年没有足够成熟的自制力去掌控,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点尚且不能称之为喜欢的心动,从那天起破土,萌芽,势不可挡。 “如果凭这些就值得你追人追成那样,我觉得不靠谱,一见钟情这种概率事件,可能换个地点换个人还是会发生。”宋再旖试图和他讲道理。 “是。”周肆北头点得很爽快,语气也坦然,“所以我躲了她半个月,想看看能不能临崖勒马,但……” 他有意的转折停顿,昭示着当下已知的结局。 “她不喜欢你。” “我知道。” 宋再旖皱眉,看不得周肆北这副破罐破摔的样子,“那你还……” “我能怎么办,她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我的喜怒哀乐就全被她牵着走。” 所以他只好先把丁梵绑在身边。 宋再旖额前有些凉。 好像是两滴雨落下的感觉,又好像不是。 她自认为是个情绪稳定的,含着金汤匙出生,对事对人全部随性子来,聊得来就聊,懒得搭理的连一眼都不会多看,更别提情绪施舍,聂书迩也曾评价她年纪轻轻就六根清净的样子,挺有出家当小尼姑的潜质的,可是唯独对着沈既欲,她跟他发过很多脾气,好的坏的,一言不合就能拌上几句嘴,也吵过很多次,当初那么狠的话都撂过,她在他那儿,算是尝尽喜怒哀乐,而今,更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