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连客厅都来不及进,在玄关处就剥了她的外套,毛衣扯下半边,暖气刚开,一屋子的冷空气还没升温,宋再旖被冻得缩一下肩膀,然后又往他怀里缩,沈既欲见状停一下动作,声音哑得没边,低头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宋再旖说知道,“在和你做……” 顿两秒,她抬头看他,整间房子的灯都没开,浮浮沉沉的光线全部来自窗外新年伊始的烟花,炸开绚烂火光,鲜红的几缕映进她的瞳孔,掠过她的鼻尖,最后光顾她悠悠补上一个“爱”字的嘴唇。 在和你做/爱。 操。 沈既欲脑子里的弦当时就直接崩断一根,觉得自己迟早被她磨死,紧接着崩断第二根是在她亲上他喉结的时候,他整个人也随之被她推到了客厅沙发上,她一条腿站着,另一条腿屈起跪在他腰侧,手也没闲着,抽开自己今天穿在外套里那条连衣裙的腰绳。 一根五厘米宽的细带。 不长,绕两圈刚好束住她的腰,绕三圈刚好绑住他的手。 任由外面烟花升空噼里啪啦的动静响个不停,宋再旖低头安静地打着结,沈既欲也始终一言不发地垂眼看着,直到她出声叫他:“沈既欲。” 两双眼睛在一室昏沉里对上。 她扯唇很浅地笑了笑:“按你之前意思,生日那天就不该放我走,是打算对我这样吗?” 话落,宋再旖手腕一翻,拎着腰绳两端用力一拉,死结打成。 沈既欲无声地注视,不答反问她是的话,会怎样。 暖气终于开始起效了。 不偏不倚的目光都变滚烫,宋再旖松了手,稍微直起一点身体,盯着一个完全被她绑起来的沈既欲,可长达半分钟的静默后她又重新弯下腰,只是很缓很慢,沈既欲能感受到那分秒里她一寸一寸靠近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味,紧接着是她同样以额头相抵的姿势,淡声对他说的三个字:“会恨你。” 沈既欲的呼吸在刹那倏地停住,心脏随窗外烟花骤裂而重重跳动。 他看进宋再旖那双不像开玩笑的眼睛,分明还有被酒精熬出来的红,瞳孔却漆黑,映着一个他,只有他,清透到这世上没什么比她更纯粹的了。 …… “但是没法不爱你。”下一秒宋再旖又补。 说完,她也没去管沈既欲的反应,斜额,习惯性地环住他的脖颈,从他的眉眼亲到薄唇,夜场带出来的烟酒味还在身上沾着,她不满地皱一下眉,然后伸手去脱他的衣服,却始终没放开他。 所以新年第一天,沈既欲就这样被她绑着,压在沙发上做了一次,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宋再旖对他的惩罚,只知道她的喘息发在耳边时,他想把自己的命都给她。 到后来被她赦免,手腕浮起一层很淡的红痕,宋再旖看见了,问他疼吗,他没答,只径直把她拦腰抱起来,进浴室,热水淋湿长发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外面所有的热闹最终归于平静,万籁俱寂,可宋再旖知道这一夜还没结束。 结束不了的。 第80章 NIN我愿意 酒后乱性的结果就是折腾到天亮才睡。 满打满算睡了不到六个小时。 闹钟响第一遍的时候被宋再旖按掉,困得不成样子,耳根清净后脸又往被子里埋了点。 间隔五分钟响第二遍的时候被推门进来的沈既欲按掉,窗帘随之被拉开,一瞬间阳光直照宋再旖眼皮,皱眉,砸枕头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过了会儿听见一声轻笑才稍微清醒,缓缓睁开眼,看见那时站在床边,一个已经收拾清爽的沈既欲,反应过来今天他们要回南城。 中午十二点半的 航班,而现在已经十点三刻了。 轻叹气,认命地起床,指挥沈既欲帮她把衣服拿过来,慢吞吞穿好,然后由着沈既欲把她抱进浴室,牙膏帮她挤好,水倒好,就差直接上手帮她代劳。 是裴枝的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殷勤,他当着她的面接通,开免提,裴枝估计也听着这头水流的声音了,问他刚起床吗,沈既欲没否认地对着电话嗯一声,完了又对着镜子指一指她的后颈,宋再旖秒懂地侧头,就看到那里一块挺明显的红痕,因此怨瞪他一眼,沈既欲无声地笑,顺嘴回应电话那头的裴枝,说过会儿就出门。 电话挂断的时候宋再旖也洗完脸了,没时间也懒得化妆了,只往脸上拍一层气垫,临走前又往脖子上套一条围巾,把该遮的全遮住。 凌晨飘过一场雨夹雪,地面湿滑,上车后宋再旖让沈既欲开慢点,他边应,边从后座拿一牛皮纸袋递给她,宋再旖只看一眼外包Logo就知道里头是什么,微怔,问他哪来的,沈既欲说天上掉下来的。 “我认真问你话呢。” “你明知故问。” 他只撂这五个字,宋再旖就彻底哑然,可仍是无法理解:“你不困吗?” “困,但我乐意。” 宋再旖垂眼摸着新鲜出炉还飘着热香的奶酪包,说不出话,片刻后她的头被沈既欲摸住,听见他挺低的一声笑:“行了,别太感动了,顺手的事儿。” 说着他朝后斜一下额头,宋再旖意有所感地跟着转头,就看到那时后排座椅上还摆着两三个袋子,大小不一。 宋再旖问他那些是什么。 沈既欲单手控着方向盘,按她说的开着不疾不徐的速度,车窗外的风声因此显得平和,窗内就更静,显得他每个字都清晰:“枣花酥是夏阿姨想吃的,煊赫门是陈叔叔抽惯的,双皮奶是你妈喜欢的,牛角包是给我妈带的。” 宋再旖更沉默了。 终于知道两人的区别在哪儿了,她还在因为睡眠不足赖床,他已经投其所好地买了这么多,也算是从中悟到为什么很多时候她和沈既欲闹别扭,许挽乔都愿意帮着他说话了,撇开两家交好的情分,就他这个人,同辈里游刃有余,长辈面前心思活络,该他尽的礼数比谁都贯彻得漂亮,不需要他置办的也会未雨绸缪地办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的。 又是很轻的一声叹息,奶酪包都吃得有点没滋没味了,转过脸看向沈既欲,说:“你怎么这么有能耐呢。” 沈既欲对着她这句感慨嘴角斜起的笑没变,“终于觉得我牛逼了?” “……嗯。”不想承认但又难于矢口否认。 “再牛逼也是你的。”顿两秒,笑嘻嘻地补:“你的老公。” 得,这话更是直接把她也哄开心了。 …… 到机场是接近十二点。 裴枝在南城有套别墅,以前寒暑假宋再旖没少跟着过去蹭吃蹭住,时至今日三楼那间卧室还给她留着,生活用品和衣服也都还备着她的一份,所以这趟回去她连行李箱都没带,省去了托运这一步,很快办完值机,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