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眼看的纱布重新系好,“以后有什么事再来找我,能办的,哥尽全力给你办。” 洛云清捏紧薄薄的一张卡片,垂着眼,“谢谢哥。” “说什么傻话。”姜子玉弹指落到他额头上,拉过滕在野,“走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还有……生日快乐。” 滕在野被人拖着走,不忘扯着嗓门回头喊:“记住了啊,那里面也有小爷一份,别说小爷空手来的啊…嗷!小玉玉,你要谋害亲夫么?” “闭嘴吧你!” “我不闭,我就不闭,我不仅不闭,还要亲…嗷!疼疼疼,快,快放手,耳朵要掉了。” “掉了最好。” ………… 二人一路闹到车库。 姜子玉松手正准备上车,就见一辆商务七座迈巴赫开进宋家。 滕在野歪头:“那辆车……” “怎么?认识?”姜子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车停稳后,先下来一个年轻男人,径直走到后备箱取下折叠轮椅。 在他打开的同时,又下来两个穿同款黑色西装的保镖,个个身高逼近两米,耳后都戴着显眼的白色耳麦。 一脚跨下车门转身,再从车上搀扶下腿脚不便的老板,费力搬到打开铺好的轮椅上。 腿都成这样了,还来给宋家小少爷庆生? 莫不是那个小少爷请来的救兵。 滕在野:“这不是老裴么!” 姜子玉震惊侧目:“你认识他?” 滕在野点点头,带他过去打招呼,“陈昭,老裴!” “滕少爷。”陈昭扭头,先注意到他身边——是拍卖会那天,展台上口若悬河的拍卖师。 “你们来干嘛啊?” 滕在野歪头挡了挡他的目光。 陈昭随即收回打量:“老板来退亲。” “退亲!” 滕在野眼前一亮。 今天还真是来对了,什么热闹场面都能给他碰上。 “这种热闹怎么能不凑,哎走走走。” “滕…少东家。” 刚踏出去一步被人拽回。 姜子玉咬着牙小声叨:“人家来退亲,你瞎掺和什么,还嫌今天不够乱么。” “我又不干什么。”滕在野压低声音,跟他咬耳朵:“你难道不想看看今天宋家,还能闹出什么笑话?反正明天不上班,就当看场电影吧,我有预感,绝对比电影还精彩。” 姜子玉还想再说,手就被人五指扣住,拉着原路返回。 “话说回来。”陈昭推动轮椅,边往前走边好奇问:“滕少爷又是来做什么的?” 他和宋家没多大交情,按理没必要过来。 “陪我家小玉玉…嘶!”后腰被狠狠一捏,滕在野赶紧打住,轻轻吸着气:“来,来听一场独奏音乐会。” 陈昭:??? “倒是你们。”滕在野不动声色握住腰间的手,趁机捏两把:“怎么来这么晚啊,人家生日宴都开场好久了。” 陈昭目光一下子游离开。 姜子玉终于听到轮椅里的男人开口,先是无奈叹了一声:“刚检查完,脑子。” 滕在野:“脑子?你不是伤的腿么?” “这个你得问陈昭了。”裴厌离短促地笑了下,也想知道,“为什么,给我挂脑科。” 陈昭心虚哈哈两声。 见宴会厅外的泳池边围了四五个人,抬抬下巴,转移话题:“那儿干嘛呢。” 众人视线随之落过去。 没想到就在这时,其中一个穿衬衫的黑发少年,噗通掉进泳池。 “小洛!” 姜子玉大骇。 急忙推开挡在面前的滕在野,踉跄跑过去,就要往里跳。 “你疯了!不知道自己不会游泳么!”滕在野一把拦住人。 姜子玉脸色煞白:“小洛也不会。” “陈昭。” “好的,老板。” 陈昭卡住轮椅安全锁,掏出手机,纵身跳进水中,朝泳池里胡乱扑腾的少年游过去。 勾住人下巴抬出水面:“慢慢吸气,不着急。马上就能上岸了,别怕。” “谢、谢谢。” 是个结巴? 陈昭也没多想,迅速带着人先游上岸。 出水那一刻,洛云清伸手精准抓住了岸边的轮椅,嗬嗬喘气。 湿透的衬衫紧贴腰腹,姜子玉原本给他系好的纱布也不知怎的又松开了,黑发黏连脸上不时滴答着水渍,面颊白得毫无血色。 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泡过水后无比通红。 就那么,无声地望过来。 第10章 骚乱很快传进宋璟国夫妇耳中。 得知裴厌离来了且刚好就在现场,二人匆忙赶去休息室。 洛云清已经换掉湿透的衬衫,正有人给他拆手臂上的纱布。一圈圈解开后,本就没痊愈的伤口,泡过水二度裂开,鲜红的血迹淌湿整层纱布。 “这是怎么了?”林雯婷满脸焦急,快步走近,“怎么好端端掉水里了?” “宋夫人。”姜子玉扔掉沾血的纱布,毫不客气:“您有问话的这个功夫,不如找个药箱过来。” “药箱我这儿有!” 陈昭回车上换了身干净衣服,顺便带来一个双层药箱。打开后,消毒水、纱布、药膏…应有尽有。 两人,一个负责抹药,另一个重新包扎,动作麻利,叫林雯婷毫无插手机会。 脸色也愈发难看。 偏偏这时,身后响起细细密密的抽泣。 宋雪尘窝缩在对面沙发上,小声唤:“妈妈。” 林雯婷难得愠怒。 “刘妈过来说,你把小清推泳池里了!” “不是我!我没有推!” 宋雪尘连连摆手摇头。 “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见了,不是你是谁。”滕在野抱臂斜靠在轮椅旁,连理由都给他找好了,“你不就是气洛云清今天抢了你的风头么。” “才不是呢!” 宋雪尘呜呜哭,身旁一个男生看不下去了,脑袋一热,挺身而出指向闷不吭声的洛云清:“是他!他偷走了小雪的‘人鱼之泪’。” 说了,众人才注意到,那特地用来展示“人鱼之泪”的颈间光秃秃的,方才还戴在上面价值8000万的项链,不见了! 男生紧接又道:“小雪只是求他把项链还回来,根本碰都没碰到他,是他自己往池子里倒的。” “小清。”宋璟国自进来就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听见这句话,有如实质的目光冷冷射过去,“是这样么。” 这是什么父亲? 不去责怪致使儿子落水的罪魁祸首,反而因别人一句话就来质问小洛? 火冲心头,姜子玉蹭地站起身:“宋先生……” 话还没出口,洛云清暗中扯了扯他的袖子。 吸着鼻子,脆生生摇头:“我、我没有,他、他们、他们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