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洛云清认真选的,后者因其他热门运动,如羽毛球、网球一类早早被抢光,没办法随便选的。 随便选,他也去好好上课了,成绩还不错。 “男子铅球5kg,标准是8.8米,像这样。”洛云清左腿往后退一步,右手托着砖块举到肩窝,靠近脸颊的位置,旋半圈掷出去。 “喔!老板娘动作挺标准……” 赞叹声戛然而止。 眼前倏地划过一道抛物线。 等等,什么东西过去了? 他把什么东西扔过去了! “哪来的砖头?” “珩哥你头上,出血了!” “赶紧的,快叫医生!!” …… 耳边一阵兵荒马乱。 陈昭错愕盯着他空荡荡还沾着少许泥的手心,二话不说拉着人就跑。 骚乱很快传进老爷子和几位族老耳中。 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去现场的管家,匆匆回来禀报:“大少爷被砖头砸到脑袋,已经送去医院了。” 老爷子眉一皱:“好端端怎么有砖头?” “可能……是风。”管家猜测:“祠堂四周树梢上搭了不少鸟窝,前阵子下雪,为了鸟窝不被风吹走,特地用砖头固定,估计是刚刚刮的一股强风,把砖头吹了下来。” 这实在太危险了,万一砸到其他人,年都没法儿过消停。管家随后听从洛云清的建议,叫人把固定鸟窝的那些砖通通移走,改用铁丝固定。 老爷子脸色微沉,乍一听在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赶紧又问:“其他人有没有受伤?” 管家摇头。 说来也怪,当时和大少爷一起的另外几人都没事,偏偏就砸中了他。 “侄孙最近运势不顺呐。”几位族老们听了有一阵,其中一位忍不住出声。 自去年秋天,醉酒飙车闹出丑闻,致使裴氏股价大跌,后来去赛车,意外坠崖,如今好不容易醒了,还又被砖头砸晕。 这不是,妥妥的霉运上身嘛。 “好在是这新年头上。”另一位族老就跟裴文显建议:“赶紧把小珩的八字,拿去庙里去去晦。” 正跟夫人通话,询问儿子情况的裴文显能说什么?只得赔笑点头。 一族祭祖,可不会因为一个小辈受伤停下。 准时八点整,祭祖仪式正式开始。 洛云清在那之前,悄默声回到裴厌离身边,流程跟他婚后第二天祭祖大差不差,只是当时只有寥寥几人,而现在,祠堂里按照辈分大小,几乎站满。 净手取线香三根,三跪九叩,再依长幼之序,依次插进足有两人怀抱粗的铜炉内。 洛云清推着裴厌离过去,插好香,反方向绕行,等所有人,包括最小的糯米团子都把香一根根插好,再听老爷子说几句新年新愿望,祭祖仪式就算完成。 逗留约半个小时,小辈们拜完年陆续离开,只剩几位族老,一会儿还要在老宅用顿午饭。 裴文显作为长子本当作陪,谁料裴珩之出了这种事,早在祭祖结束后,就去了医院。 “老二,老二家的,你们先别走。”洛云清和裴厌离被老爷子单独叫住。 一瞬间,洛云清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难不成发现,裴珩之那事其实是他干的?陈昭不是说,他们站的那块儿没监控么! “老二家的,别紧张。”老爷子放缓声调:“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今日祭祖的流程都记住了么?” 洛云清连连点头,“记、记住了。” “那就好。”老爷子扭头望向在座的几位族老,“我们这些老家伙呢,年纪大了,有时候这种事,操持起来难免力不从心,往后可得你们多帮忙啊。” 帮忙?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么? “哈哈哈!”正咬着唇沉思,就有位族老中气十足地大笑了几声,“家主你说的太正经了,瞧,都把人孩子给吓到了。” 他笑着指向老爷子,对洛云清解释:“你父亲的意思,是准备任老二为咱们裴氏一族新家主。但老二呢,非说自己身体不好,得缓缓,所以这段时间,还是要辛苦你多照顾照顾。” 这话,远比老爷子说的更加直白。 但既然是笑着说的,几位族老想必都同意了。 洛云清暗暗揣摩着,毫不犹豫点下头应:“爸、各位叔伯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二爷的!” ………… 从祠堂出来,洛云清高兴地甚至开始哼起小调。 裴厌离:“这么开心?” “当然。”洛云清一脸得意:“我老公以后,可是一家之主。” 照顾裴厌离这种事,哪用得着单拎出来说,老爷子这是明确定下来了。 “你明明……”洛云清左右看看,小声:“明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怎么没应下?” 要是年前就告诉老爷子他已经大好,相信不出三个月,他就能正式继任家主位子。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是顾念着,大哥吧?”洛云清不禁撇撇嘴,“大哥撑不起裴氏。” 上辈子,从他卸任集团职务养病开始,裴氏就一年不如一年,更别说他死后。 原先受人敬仰的世家,短短五年间就荡到燕京豪门末尾,稍微有点脑子的裴氏族人,看出衰败之象,都早早脱离了。 “爸不也看出来了么。”否则不会越过老大,选择他。 洛云清边推着他走,边将冰冰凉的手,试探着放他脖间。 裴厌离一把抓住,握手里哈气搓了搓,“我倒也不是顾念大哥,只是一来身体确实没好全,贸然接任,事务繁杂,二来刚回国不久,没做出什么成绩,反而叫人觉得德不配位。在那之前,怎么也得交份满意的答卷才行。” 最重要的第三点,是洛云清。 作为宋家遗落在外的亲儿子,没背景没人脉,为他冲喜,如果现在就接下家主位子,难保他不会成为被族人攻讦的对象。 他得,让洛云清有足够的资本,在裴家再站稳点。 “好吧好吧,你总有自己的考量。”他话多,洛云清说不过。 * 回到院子不久,原先在祠堂拜年喊爷爷的小糯米团子,被妈妈抱过来。 “本来是要跟着她太爷爷的。”妈妈很是无奈地戳着女儿肉包,哭笑不得:“非要香香的爷爷,不给就哭。” 小糯米团子,正是其中一位族老的曾孙女。全家当宝贝宠着还来不及,哪能让她哭。 太爷爷大手一挥,就叫她母亲抱来找洛云清。 “爷爷,香!”小糯米团子早不哭了,晃着脑袋左右两边的小揪揪,从妈妈怀里往外扑。 洛云清笑呵呵接过手,陪着在院子里玩儿。 陈昭过来时就看见,青年蹲在地上,双手微微张开在小姑娘两边,以防她走路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