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pha军官一边拆扣子一边冷沉:“你身上有别的Alpha的味道。” 他身上属于另一个Alpha的味道太重了, 这种程度的信息素浓度,除非离得非常近,或者对方向他释放了求爱类的信息素。 “是吗?”瞿清雨看着他,慢慢说,“我闻不到。” “Beta闻不到信息素,我很抱歉,长官。” “项链物归原主。”瞿清雨将手插进口袋,说,“我们不太合适,Alpha和Beta不太合适,我们也不太合适。” 赫琮山面无表情俯视他,重复:“你是Beta。” 赫琮山觉得有意思,他太阳穴鼓胀,配偶的不确定性带来的精神压力令他长时间无法真正入睡,一台搅拌机在他脑子里搅动。他抵了抵犬齿,冷如冰霜:“你第一天知道我是Alpha,你是Beta?” 瞿清雨平铺直叙:“我无法感知你的痛苦,无法对你进行信息素安抚,我以为这是能克服的……”或者我可以坐视不理。 但是我不能。 “世界上很多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瞿清雨淡淡笑了,没有笑意,“你身上有Omega的味道我也不会知道。” 赫琮山沉默,居高临下地看他,然后说:“我身上不会有Omega的味道。” 瞿清雨:“但我不会知道。” “我们还是分开吧。”他最终说。 桌面放着镇定剂和抑制剂,玻璃试管在苍白光线下渗出寒意。Alpha高大影子投射在地面,沉沉光线从他宽阔肩膀上掠过。瞿清雨这才发现他应该去了某种更正式的场合,栗色军装整齐,一丝不苟,形容英俊。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难以接近。 “你的胆子太大。” 赫琮山一粒粒解开了胸膛的扣子,站在原地看了眼头顶走动的钟表,一般耐心地说:“怎么,觉得我会同意?” “你有招惹一个Alpha的本事,就该预想到今天。” 他倒是平静,手臂青筋藏在衬衣布料下,口吻冷静得漠然:“你的野外训练要开始了,去找阿尔维报道。” Beta对信息素的感知实在太不敏感了,如果瞿清雨能闻到此刻空气中从Alpha身上传来的扭曲残暴的信息素味道,他转动门把手的动作可能会迟疑。但此刻,他疑心自己再留下会说出更极端的话伤害对方。想要分开的人会有无数种办法,他来此的目的是尽可能和平处理这段关系,因此他顿了顿,还是转身,拉开门。 冷空气裹挟暴风雨从走廊上涌入。 “我提醒你。” 瞿清雨并未回头,Alpha拆开吗啡,锡箔药片发出撕裂的声响。他始终低着头,神情晦而难辨: “我对伴侣的唯一要求是忠诚。” 第34章 走廊的灯冷清,后背血腥味挥之不去。瞿清雨垂下眼睛,他套了外衣,插在口袋中的右手蜷缩又展开。 任何一段关系,走到山穷水尽或者持刀相向,他都不在乎。他给赫琮山处理伤口时那句话是玩笑,跟他一起去前线的医生有三十七名,赫琮山未必会记得他。 他在见到赫琮山之前的目标非常明确,后来他改变了主意。 “我是什么样的人……” 瞿清雨终究站住,正对面是落地窗外乌云的天,他噙着抹笑多情地、一字一句地说:“长官,你没有事先调查过?我的名声想必不好,不是吗。” “我和很多人在一起过,我老师的儿子,我养父的二叔,我的资助人……我生性就是这样,喜新厌旧,没有定性,朝三暮四。” “在你身上我坚持很久了,我昨天爱你,今天就不爱了。” 赫琮山神情冰冷,眼里酝酿一场骇人风暴。 瞿清雨轻佻地摊开手:“在我这里没有忠诚和伴侣,只有下一个。” 他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 突发意外,所有人暂时待在宿舍。瞿清雨进去时林渝缩在床上争分夺秒睡觉,眼罩挂在脖子上。 一夜没睡瞿清雨简单清洗了自己,他双手撑在洗面台台面,和镜子中脸色极差的自己的对视,足有两三秒,堪堪回过神。 瞿清雨用力闭了闭眼。 他盯着水龙头看了两眼,面无表情将双手放在冰冷刺骨的水下反复冲洗。寒意透过皮肉涌入四肢百骸,他打了寒颤,又粗暴地抹了把脸,终于获得短暂清净。 外面刮风,天色昏暗,狂风哭嚎,参天树木弯腰。 林渝睡得迷迷糊糊,坐起来操心:“周旋还好吗?” 瞿清雨掀开被子,他从外面进来,又强制自己清醒,四肢难以遏制地变冷。 “命暂时保住了。” 他将自己严严实实裹进被子里,后背不慎贴到墙壁,齿关节冻得抖了抖,突然又手痒想给自己注射一阵止痛剂。 或者烟,或者什么别的,只要能转移注意力。 林渝“啊”了声,又说:“他们都说禁区里面有虫子,阿尔维中士说今晚给我们上虫类图鉴,我们的训练要加强度了。” 瞿清雨没有说任何话。 接下来的训练日程表确实也不够他再分出任何精力了,Beta的体力和智力先天弱于Alpha,在残酷的淘汰制下,一着不慎就会滑出安全区。 他必须集中精力应对。 …… 以他们现在的训练程度显然还不能和任何一只虫战争,突发事件给所有教官敲响了警钟,阿尔维的要求逐渐严苛。 没有战争,所有手头空闲的Alpha军官全部加入了操练新兵的队列。而训练营每年招两到三次人,军队不愁没有新兵报名。 毕竟军队待遇太高了,一名士兵——成为一名士兵,意味着大众的尊敬,帝国政策的绝对偏向。 竞争的乌云笼罩在所有人头顶。 与之相反,随着人数减少,阿尔维对他们逐渐温和起来,这个大块头的Alpha军官在擒拿课耐心了许多。各排收拢,人数缩减到六百,他是留下来带他们继续实战演练的教官之一,剩下的教官又去处理新报名的新兵。 瞿清雨依然早起晨跑,不同的是,林渝跟他一起,没几天林渝突然问他是不是不高兴。 “没有。” 瞿清雨微微笑了,说:“在想有些路总要一个人走。” 清晨阳光还未出来,起大雾,周边白茫茫。林渝一时跟不上他,眼睁睁看着他渐行渐远。 再远处,早集结铃响起,枯燥重复的实战演练再次开始。所有人站在奥兰长广场上,被投放任何一处虚拟战场,被教官重复血虐。 周而复始。 周旋醒了,这群Alpha军官第一次朝新兵露出了尖锐的獠牙,他们毫不留情将对方驱逐,交给军事法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