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待医生叫号,靠在墙壁上,忽地笑了笑。 爱人。 她强装掩饰内心的失落,主动问:“一定是很优秀的Omega吧?” “Omega?” “目前不是。” 年轻Alpha又笑了,提起对方时目光和语气同步柔软下来:“如你所说,他很……出色。” 第二次见面是在学校公共课现场,她去旁听,无意中一抬头。Alpha立在讲台前,风度翩翩,绅士幽默。强大学识和专业知识令她折服不已,心服口服。 她坐在讲台下,有种莫名的冲动。窗外是夏天的蝉鸣,她暗自想,这要是一个没有爱人的Alpha——该多好啊。 她坐在最前方,看着无数年轻朝气的学生们上去询问问题,目光无意中和Alpha相交又匆忙离开。Alpha却微笑着朝她的方向看,开玩笑:“玛格丽老师在那里,也许能为我分担一些这甜蜜的烦恼?” 她仓惶抬头,Alpha文质彬彬地征求她意见:“一会儿有空一起喝杯咖啡吗?玛格丽老师,为了感谢你的帮助。” 阳光太好了。 那样好的阳光,一生只此一次,让她再不能忘。 咖啡厅她敏锐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低落,再三斟酌,问:“您生活上遇到什么麻烦吗?或许有我能帮到的地方。” Alpha将冰激凌推至她面前,失笑:“让女士烦恼是我的不对,没有什么麻烦,您要一块苹果派吗?” 她紧张得舔了舔唇瓣,慌忙说:“不用。” “那就是不太喜欢了。”Alpha若有所思,“奶酪怎么样,或者曲奇小饼干。都拿一份。” …… 后来他们常在学校遇见,有两节课正好排在一起,教室在正对面,课间她出来透气,隔着“口”字形的中空草坪和Alpha不经意对视,面上强装镇定,实则在和对方打招呼时满手心都是汗。 聚会有同事起哄他们俩,她不想打断那一刻幻想,Alpha笑着抬起酒杯,说:“玛格丽老师美丽高贵,是我配不上。” 美丽高贵。 他这么想我吗,她坐在角落,即使知道是托辞依然心跳加快,故作不在意地坐直了背。 网?阯?发?b?u?y?e?ⅰ?f?????è?n???????????????o?? Alpha又饮酒致歉,拉开距离道:“我有爱人。” 于是她心又猛然跌落谷底。 聚会结束Alpha驱车送两名Alpha和另一名Omega同事回家,临上车前想了想,对其中一名Alpha同事说:“你换辆车坐?” Alpha摸了摸脑袋,想起来三个Alpha和一个Omega,讪讪道:“还是你周到。” 于是那名Omega也通红了脸,小声说:“我没事的,华老师。” 最后送她。 车内是水洗过的青苔味,摆件品位高雅。Alpha开车时左手那只青蓝色表盘在昏暗种闪烁暧昧迷离的光。她在副驾驶上,等红灯时还是问:“你心情不好?” Alpha低笑,说:“能感受到?” 她不自然地说:“能闻出来……” “抱歉。” 陷入沉默。 音箱是一首缠绵情歌,一路夜色在身后追赶。她大着胆子,尽可能不触犯隐私道:“是……你的伴侣?” “是有些苦恼呢。” Alpha将车停在她家楼下,没有更进一步交谈的打算:“晚安,玛格丽老师。” 她不得不解开安全带,伸手去拉开车门,在最后一刻冲动地说:“要不要上来坐坐,喝杯茶?” 夜色无边。 Alpha隐没在黑暗中的眉眼微微展开,穿透她,看透她。 “太晚了,玛格丽老师。下次有空。” 她在原地望着车远去,巨大失落感再次涌上心头。有一瞬间,她胸腔里突然产生了不可名状的嫉妒之情,那嫉妒之情来得如此猛烈,让她险些掉下泪来。 他们疏远了。 直到一次无意中学校抽血体检,发现他们的信息素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腺体和信息素室的专家和婚姻介绍所的老师来拜访他们,喜气洋洋地说:“您二位未婚未嫁,信息素匹配度还如此高,简直是——” 对方用无比夸张的口吻说:“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坐在沙发上,仍然保持着骄傲,眼底笑意却忍不住跑出来。 送走了三位专家,Alpha正要离开,她没忍住抓住了他的袖子,问:“你没有……没有结婚?” “没有。” 她眼中顿时冒出希望之火:“那、我……” Alpha弯下腰,用手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泪水,不无怜惜地道:“我有很爱的人,只不过是一个Beta,你知道Alpha和Beta之间无法建立稳固关系,我们一直为此烦恼。” 眼泪从她眼眶中大滴大滴滑落,她哽咽着说:“那你……为什么……” “你爱我吗?” 她急于剖白:“我当然爱你,你知道Omega天然爱她命中注定的……” “你愿意付出什么?” Alpha手指碰到她的腺体,轻声:“我们谈场恋爱,怎么样。但我想要你的腺体,我很需要它。” …… 医院卵石路曲折,路灯清明。 “玛格丽不见了。” 秦荔冷着脸站在监控室:“三个小时前。” 佘歇:“不在医院?” “不在。” 秦荔深吸一口气:“住院部三层楼都找了,凌晨一点她出了病房门,对两名Alpha士兵说去厕所,精神疏导师跟着她一起去,被她敲晕了。” “哦?” 佘歇似笑非笑:“不是很明显?” “很明显什么?” 佘歇用相当轻松的口吻说:“她出院了。” “……” “我记得医生昨天下午给她签了出院证明,她只不过提前出院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秦荔:“你知道她去哪儿了?” 佘歇靠在监牢外:“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一个人要是不想待在一个地方会有无数种办法成功逃脱,多少人看着都没用。” 秦荔警告:“佘歇。” 佘歇挂了通讯,抱臂等在审讯室外。 “长官。” 赫琮山点头,他声音很沉:“秦荔?” 佘歇:“玛格丽不见了。” 赫琮山扶住脖子转了一圈。 即使有高等级Alpha天生的高精力和体力在,其实也很难做到他这样。 监牢代表警示的红格子油漆涂得太过,鲜红艳丽。Alpha军官临进来前才脱下防爆头盔,额间都是汗。佘歇莫名想起温静思对着战略资源调配和武器库抓狂的模样,神经质得把推门声听成枪响和爆破,一有风吹草动彻夜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