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狭窄的地下室,被所有人遗忘,有一天你的尸体会被发现,你死后皮肉会腐烂,发出恶臭。无数寄生虫和微生物会爬满你生蛆的身体,钻进你的四肢,吃空你的脑髓,盘踞在你苍老的骨架上。 没有会发现你,没有人和你说话。 饥饿和恐惧化作庞然大物,挤压心脏。 巨大的拍门声。 9:05. 智能机器人:“欢迎回家,上校。” 拍门声刹那停了。 门缝间气流有微小停滞。 门内的人屏住了呼吸,下一秒,他又开始滞涩地小声:“你开门好不好,赫琮山,我有点害怕。” 他是很少,很少,用这种近乎于祈求和撒娇的口吻的。赫琮山暂时没有动,气流时有时没有,而黑暗靠得太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要做什么、想做什么都变得遥远,耳朵,眼睛,鼻子,到处都被棉花堵塞,绝望之下他又尝试商量:“你开门,开门,赫琮山。” 实在很乖顺了。 赫琮山从那儿离开。 三个小时后,赫琮山重新站在门外。 拍门声变得微弱。 赫琮山推开门。 Beta青年几乎是撞进他怀中,双手双脚紧紧缠在他身上。乍见光亮令他根本睁不开眼,睫毛受刺激后湿润地落在下眼睑上,抖得非常快。 四肢冰凉。 赫琮山低头看了他一会儿,说:“不够近。” 他抖了一下,把脸也埋进来,更用力地把自己嵌进去。 “抱我一下。”他抖得厉害,“你先……抱我一下。” “求你,求你。” “生殖腔。” 赫琮山单手压着他柔软小腹,用无比冷静而暗含疯狂的口吻说:“Beta怀孕的概率小,不是没有。” 第79章 晨光,白里带金,柔里带刀,根根细长。 见到光的瞬间瞿清雨就不再颤抖,但仍彻底背对着地下室,双腿垂在Alpha腰侧。 他后领口都是汗,一层层湿透了。整个人呈现出某种精力透支的虚弱,却还是在笑。 “你真的想我怀孕?”瞿清雨伸手碰到自己的肚子,和Alpha那只手相互交叠,力气不大,往下压。 他仿佛是在认真的思考,带一点不明显的戏谑。组词成句虽然缓慢,但是尽力流畅:“那会有一个生命从这里钻出来,不可避免的,我的注意力会被他夺走。你确定,赫琮山?” “你为什么确定他一定会出生?” 赫琮山看向他的眼睛,手指不紧不慢亵玩他后颈骨。日光有一瞬间变得不再明亮,刮起凉风,正对的通气口金属帘“砰”砸在墙面。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Y?e?不?是????????????n???????5?????????则?为?屾?寨?佔?点 “地下黑市有一种交易,貌美而无力抵抗的Beta,受到调教,怀孕,在肚腹微隆时送往权贵府邸。围墙、盛宴、流水席面、人体餐盘。流产、怀孕,周而复始。” 以他的出身不可能没有见过类似场合。 瞿清雨眼睫毛飞快一颤。 “违禁药品类有多少种,催情、激素、泌乳、软骨……应有尽有。左手第三家店面售卖皮肉宝石,红玛瑙、绿松石、黑珍珠……成套定制,售价不菲。耳坠、腰链、乳钉、贞操锁……Omega娇弱且多出生贵族,猜猜看它们最大的用途。” “你无法离开一步。” 呼吸像荆棘扎进耳廓。 瞿清雨攥紧Alpha衣领的手松开了。 他静静地看着赫琮山:“你会这么对我?” “我说过,我对你有很多欲望。”赫琮山单手拉开地下室门,阳光从通气口淹进来。 刺眼阳光扎得瞿清雨想避开,但他有点脱力,转身也做不到,被迫困在地下室和Alpha胸膛之间。 有一秒他睁大了眼睛。 “玩场游戏。” …… 市政大楼。 上午八点半,江科准时出现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他胸前挂了个“见习生”的蓝色牌子,证件照拍得唇红齿白,性别分明。忙忙碌碌擦完桌子又给花浇完水,坐在电脑面前,开始一天的工作。 九点整,方诺文提着杯咖啡进来,身上有淡香水的味道。 江科偷偷用余光打量自己的上司,对方坐下,给电脑开机,输入七位数密码。 方诺文在市政大楼的时间太规律,他面前的两面显示屏直接连接所有窗口的军官信息和请假审批,正常状态下即走即关。江科尝试过在对方输入密码时倒水过去,也用镜子对准过键盘。多番努力之下确认了其中四个字母和两个数字,最后一个是字母“3”还是“2”他一直不确定,输入密码错误超过一次智能警报会立刻响彻整个军政大楼,他有且仅有一次机会。 江科捏了捏发汗的手心,紧张地舔下唇。他坐立不安,满头虚汗回忆那根手指按下去的键盘位置。 到底是2还是3。 侧边玻璃上能清晰映出那面巴掌大的小镜子,看起来像是Omega为了整理头发买来的小物件。方诺文在转椅上掉了个身,将眼镜拿下来顺手放在桌上。 “方老师,这张表好像不太对。” Omega抱着两本文件书过来,小心翼翼地弯腰:“少了第79页。” 方诺文从笔筒里抽了根钢笔,那支笔出水流畅,他随意看了眼78和80之间缺失的表格:“那张不用管。” 江科一怔。 “在我这儿。” 大部分军官的个人信息表都在这儿,剩下那张…… 江科没走,鼓起勇气:“是哪位……长官的?” 方诺文:“他信息素波动不太正常,要询问本人近期身体状况,到时候我会和他联系。” 他没说,江科不太甘心,刚走出一步被叫住。他回头,Alpha表情隐没在反射蓝光的显示屏后:“我正好有事,你来联系?” “知道问什么吧?”方诺文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朝后一靠,“最近是否有易感期征兆之类的。” 仿佛有预感,江科的心砰砰直跳,他要再三压制才能让发出的声音不那么抖:“好……知道,我知道要问什么,方老师。” 方诺文眼底有幽光闪过。 等待接通的十秒钟,几个世纪那么久。接通那一刻,江科大脑一片空白。 他反复演练了上百种开头,最后都挤在嗓子眼,变成干巴巴的一句:“您、您好,我是市政服务中心的江科。” “您的易感期是不是……您的信息素检测报告上显示平均波动值不在正常范围内。” 江科脱口而出:“您最近身体有什么异样吗……长官。” 他太急切了,几乎是说出口的瞬间他就懊恼了,又笨拙地解释:“例行询问,长官,请问您什么时候来市政大楼办理休假手续……” 对面相对安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