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家掌控范围内的医院治疗。唯一有可能暴露行踪的,只有可能是从她这里。 宋母派人跟踪她,现在还在诈她的话。 宋母想起宋清苑的事情,冷淡眼眸带上了一丝耻辱与难堪。她才平复下去的怒意又翻涌而上,道:“晚筠,你要是不想害死你和你大哥,最好少管你姐姐的事情。” 颜晚筠垂下手,指尖攥住裙摆,笑了一声:“妈妈,这是我的姐姐。我不是瞎子,我从小和姐姐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我亲生母亲的时间多得多。如果这不是一场针对姐姐的谋杀,你这样心安理得,为什么当年甚至不肯告诉我姐姐病重了?” “好,晚筠。”宋母怒极反笑,说,“你竟然现在还认为,是我们在谋杀你姐姐。当年你两个哥哥都在场,你有本事去问问你的哥哥们,看看他们也是不是共犯!” 颜晚筠站起身,说:“好啊妈妈,我是不怕朝他们发问的。” 她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宋母,说:“就是不知道我的亲生母亲,是不是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大女儿。” 说罢,她就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走出了宋宅的大门。 宋酲受伤之后,她一直没有追问过当年的绑架案中,是否发现了什么线索。 这起绑架案的受害者主要是颜晚筠。她现在已经被宋酲保护得很好,比起当年绑架自己的真相,她更不想让哥哥受伤,甚至不想让他继续查下去。 但她不知道,这件事也可能牵涉到了姐姐。 姐姐也在这起绑架案中,受到过伤害吗?宋母如果真的清楚,宋酲在查的是一起绑架案,为什么又一张口就是逝世多年的姐姐? 颜晚筠想起,当年的冬夜里,男人曾经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他当时说,因为她是宋家的女儿,所以要抓她回去,作为筹码来威胁宋家。 可是姐姐和二哥也是宋家的孩子。她和宋酲的行踪已经算密不透风,都可以被这群歹徒发现,那姐姐他们呢,是不是也可能暴露过行踪? 颜晚筠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钟了,宋酲和宋问庭都还在公司加班。 她去了宋酲的公司,上楼之前,在附近的餐厅订了一份热鸽子汤。 宋酲的特助也还没走,接到电话后下来接她。 颜晚筠拎着食盒走出电梯,敲了敲宋酲办公室的门,乌黑的脑袋探到门缝中。 宋酲一早就知道是她,指节中夹着的纸张轻轻放下。他抬起头来,黑眸在见到颜晚筠的那一刻柔和下来,盖住了眼底淡淡的疲惫:“晚晚。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颜晚筠走进去,将食盒放在宋酲办公桌旁的茶几上。她看见自己哥哥,被宋母激起的情绪缓和许多,笑了笑说:“你也知道很晚了呀,哥哥。现在还忙着吗,我给你带了夜宵。” “已经要忙完了。”宋酲把桌面上的纸张收好,坐到颜晚筠身旁,看妹妹拆开茶几上的雕花食盒。氤氲的热气从木盒的缝隙中逸出,带着鸽子鲜美的香味。 他静默地坐在旁边,深黑的眼睛隔着水雾,就这样专注地看着颜晚筠。 只是这样看着妹妹,心脏就无比充盈。 宋酲从下面的食盒里,多取了一个小碗出来。他将汤舀出小半来,推到颜晚筠面前,问:“晚晚,陪我喝一些?” 颜晚筠抬起指尖,碰到碗的边缘,轻轻勾过来。她和哥哥待在一起时,那阵尖锐的烦躁感才明显褪去,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哥哥是小孩子吗?”颜晚筠撑着脑袋,说,“喝汤也要和妹妹一起喝。” 宋酲伸了只手过来,抓住颜晚筠的手。 他一点点扣住她的指节,挤到缝隙里去,紧紧握牢,才说:“不是一定要人陪。但如果是妹妹,喝起来就会很幸福。” 颜晚筠眼底也不由带上笑,回握住哥哥的手,和他一起安安静静地喝完了一碗汤。 直到食盒被收拾好,重新盖上,宋酲才问:“晚晚,这么晚过来找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你刚刚过来,心情似乎没有那么愉快。” “一点不高兴,哥哥这样都能看出来吗?”颜晚筠仰着头,去看宋酲,说,“是有一些事情。我刚刚回家,碰见妈妈了。” 宋酲低眸,手掌握着她的腕骨,很白皙、很细的一截,轻而易举地就能覆住。他坐在旁边,是一个专注而认真的姿态:“她又要求你去做什么吗?晚晚。” “妈妈让我下周出席一场晚宴,说你和二哥也会在场。”颜晚筠说,“她要我和二哥各自尽快结婚,因为这件事情,我和她吵起来了。” “不用放在心上。”宋酲揉了揉她的乌发,柔软而蓬松,“晚晚,如果之后不高兴,也要第一时间过来找我。” “我和妈妈吵架时,提到了姐姐。”颜晚筠想起两人之间的谈话,神色有些复杂,说,“哥哥,你上次受伤,是不是因为查到了和姐姐相关的事情?” 宋酲沉默片刻,说:“晚晚,我会受伤,是因为我一时疏忽。我向你保证,之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所以确实和姐姐有关,是吗?”颜晚筠也略微停顿,说,“妈妈已经全部和我说了。哥哥,我不希望你骗我。” 宋酲没有放开她,只是逼近一步,手臂曲起,将她困在沙发的角落中:“晚晚,她和你说了什么?” 颜晚筠在宋酲的逼近中往后仰头,后脑枕在柔软的沙发上。她抬起眼,问:“妈妈和我说了好多事情。哥哥,姐姐怀过孕,是吗?她死在严家,是因为药物滥用。” “晚晚,我对你姐姐的婚姻,并没有那么了解。”宋酲说,“她嫁进去之后,事实上,和家里的联系并不多。你不清楚严家,是很传统的家族,几乎你姐姐嫁进去,就和母族这边再没什么关系了。” 颜晚筠又问:“她嫁进去,是想利用严家的权势做事情,是吗?” 宋酲说:“是。” 颜晚筠一时间,又想到在阁楼中看到的那些旧照片。她不知道在姐姐的幼时,是怎么接受这些畸形教育的。她原本在宋母口中,听到姐姐做出这样的事情,还很不可置信。 但现在想来,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她好像也能理解宋清苑用婚姻去交换权势,来摆脱家族的束缚。 她想起临终前躺在病床上的姐姐,总觉得她太痛苦了,总是在不自觉地偏向她。 颜晚筠过了许久,才重新开口,问:“哥 哥,关于那起绑架案。姐姐是不是也遭遇过同样的事情,甚至和她的死因也有关系?” 只这一句话,宋酲就知道,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宋清苑不是受害者,是加害者。 他低下头,说:“你想多了,晚晚。这件事和她没什么关系。” 颜晚筠却也了解宋酲,听出了他询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