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马车帘子,和谢妄打招呼:“这么巧,谢大人。” 谢妄看了眼陆明礼,直白地拆台:“不巧,二殿下是特意来找臣的,不是么?” 陆明礼被拆穿了,尴尬地笑了笑:“不愧是谢大人。既然谢大人猜到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今日来找谢大人,是有一事与谢大人商量。前些日子,谢大人手中的一个案子,牵扯到了杨侍郎,此事可大可小,杨侍郎毕竟是朝廷的老臣了,还请谢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如此可好?” 这杨侍郎是陆明礼的人,他得想法子保下他,陆明礼也知道父皇对他们拉拢朝臣一事并不满意,这时候他不能再在父皇面前提起此事,惹父皇厌烦,只好求到谢妄这里。 没想到谢妄并不给他面子:“谢某不能为二殿下徇私,此事调查之后便知真相,若与杨侍郎无关,自然不会牵扯到他身上,若有关,臣更不可能徇私。还请二殿下回去吧。” 谢妄说罢,便落了帘栊,俨然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 陆明礼被他如此落脸面,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打道回府。 回宫之后,想起此事不免又愤愤不平:“他姓谢的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若不是父皇宠他,他又算个什么玩意儿?我几次三番向他示好,他都熟视无睹。”他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这话恰巧被陆皎月听见,陆皎月对这个哥哥一向也有些看不上,他身为中宫嫡子,却资质平庸,无法赢得父皇的宠爱,还和大皇子打得有来有回。不过这个谢妄也的确可恨,上回他拿那些话威胁她的事,她心里可记着仇。 她给陆明礼出谋划策:“既然二哥拉拢不到谢妄,不如除掉他?” 陆明礼和这个妹妹关系也算不得多融洽,知道她一直对自己看不上,冷笑说:“你以为谢妄是什么酒囊饭袋?除掉他,说起来轻巧,你们妇人就是目光短浅。你厌恨昭阳,难道也能直接除掉她?” 陆皎月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二哥怎么知道我不能?” 陆明礼并不把她这话放在心上,她陆皎月哪有这种本事,只轻蔑一笑:“是么,那我拭目以待。” 陆皎月敛了神色,正色道:“谢妄既然不肯帮二哥,那二哥便该想想别的法子,总不能真叫大皇子坐上太子之位。” 陆明礼急道:“我当然不愿意把太子之位拱手相让,可父皇一直不曾透露立储的心思,谢妄也不肯站在我这边……” 陆皎月道:“谢妄也只不过是得父皇宠信,才有权势,他不帮你,你可以再培养出一个得父皇宠信的权臣,到时候自然肯帮你。” 陆明礼皱眉:“你说得简单,朝中哪有这样的人?” 陆皎月勾唇:“章家那位,不就很好,年轻有为。” 陆明礼对章安澜有印象,但觉得他太过温润,只摇头。 陆皎月笑了起来,“他可不是什么温润君子,二哥就听我一句劝,想法子将他调出翰林院,你给他递上机会,他自然会往上爬的。” 陆明礼将信将疑。 - 陆朝朝和郑婉然她们逛完回来,水月便将今日送来的帖子呈上。 “殿下,信国公府的二小姐生辰宴差人送了请帖过来,您可要去?” 陆朝朝听得水月的话,默了一默,“她不是跟她外祖去了北地,几时回的京城?”W?a?n?g?阯?F?a?B?u?y?e?ⅰ????ù?????n????〇????5???????? 水月也摇头,并不知晓。 陆朝朝接过帖子,犹豫片刻,道:“去吧。” 谢妄过来时,正见陆朝朝眉目耷拉着,似乎兴致不高。他问了一句:“殿下怎么了?” 陆朝朝撑住下巴:“过几日信国公府二小姐生辰设宴,邀我去。” 谢妄不解,不过一个宴会,也至于如此苦恼么? 陆朝朝眉头挤在一起:“我……我小时候抢过她一只兔子。” 第45章 第四十五“我可以亲你吗?朝朝。”…… 陆朝朝说起旧事,九岁那年,宫中设宴宴请朝臣,可携带家眷,信国公府自然在受邀之列。信国公府的二姑娘孙静雨随信国公夫人进宫,那天她抱了一只可爱的兔子,带婢女在御花园中玩耍时,被陆朝朝撞见。 那只兔子通体雪白,毛色柔润,看得陆朝朝眼前一亮,她喜欢得紧,直截了当问孙静雨:“这是你的兔子吗?本公主很喜欢,归我了,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可以跟你换。” 她语气高高在上,因着崇光帝有些溺爱她,那些负责教养的嬷嬷乳母都不敢太严厉,可谓是都顺着,愈发纵得厉害。 孙静雨皱起眉,端看面前这位公主,她认识,是陛下极为宠爱的昭阳公主,她只摇了摇头,拒绝道:“臣女不愿意和公主换这只兔子。” 陆朝朝听她不答应,皱眉不悦,当即要动手抢,孙静雨哪 里会让她抢,便抱住兔子牢牢不撒手,一面还哭了起来。事情闹得有些大,不知是谁悄悄去告知了陛下与信国公,不多时,陛下与信国公便赶了过来。 陆朝朝见崇光帝来,当即开口讨要:“父皇,我想要那只兔子,你让她把兔子给我,可以吗?” 崇光帝对陆朝朝偏爱人尽皆知,他当即看向信国公,讨要那只兔子。陛下亲自开了口,信国公也不好拒绝,只好哄着孙静雨答应,把兔子给了陆朝朝。孙静雨心里不情不愿,却又没办法,只好同意。 结果没几日,那兔子便死了。陆朝朝很是伤心,孙静雨知晓此事后,更是伤心,又说了陆朝朝好些难听的话。 “大概就是说我嚣张跋扈,不讲道理,仗着我是公主,便抢她的东西,如果不是我抢了她的东西,那只兔子就不会死之类的。”陆朝朝回忆起来,也觉得自己那时候做得并不对。 “后来我想给她送些礼物赔罪道歉,可却得知她跟着她外祖去了北地,后来一直住在北地,没有回来。”陆朝朝一直觉得有些对不住孙静雨,故而方才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去赴宴,打算让风荷她们备份大礼,补上当年的赔罪。 谢妄倒是不知道她和孙静雨之间还有这样的旧事,又听她担忧道:“这么多年没见了,她会不会还记仇?” 她其实自己说得心虚,因为换位处之,她定然是记仇的那个,但到底这么多年过去了,万一孙静雨就是个大度的人呢? 这种人情世故上的问题,谢妄给不了她任何合适的答案,他自己从不忙人情世故,但小公主显然正为此苦恼,思索片刻,谢妄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应当不会。” 陆朝朝听见她这么说,松了口气。 没两日便是孙静雨的生辰宴,因着孙静雨多年不曾回京,又已经到了定亲的年纪,信国公便借着这次生辰宴大办,意欲让她融入一下京城的贵女圈子。陆朝朝同谢妄到信国公府时,已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