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一丝危险,收了笑意,退后两步,与他拉开距离。攻守之势仿佛一下逆转,她气势弱下来,解释说:“当真只是寒暄了两句,你谢缜之几时也成醋坛子了。” 谢妄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轻叹一声,道:“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话听起来可太有意思了,陆朝朝又侧头看他,笑说:“不得了,你这眼高于顶的人,竟然会承认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谢妄不语,他一向自视甚高,但唯独在她这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过是一个为七情六欲所困的普通人。他克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欲|望,克制不住对她心动,克制不住嫉妒她喜欢别人。 情之一字,还真叫人无能为力。 陆朝朝笑过了,才说:“父皇病了,这两日我要留在宫里,待中秋后会回府。” 谢妄哑然片刻,道:“我留下来陪你。” 她留在宫里,难免会和章安澜碰上。 陆朝朝看他一眼,她不知道他的想法,只当他在讨好自己,遂说:“你想留就留吧。” 谢妄眸色一软,垂眸瞥见她垂在身侧的手,伸出手,勾住了她的细指。W?a?n?g?阯?发?b?u?页?ì???ü?w?è?n?2????2??????????? 陆朝朝一怔,叫他放开。 谢妄当然不应,反而牵得更紧,陆朝朝想把手抽出来,无奈抽不出来,二人这小打小闹的动作落在旁人眼里,俨然像打情骂俏。 章安澜目送他们背影渐行渐远,一直到再也看不清了,才收回目光,眸中森然一片。 陆皎月不知何时过来的,将章安澜的神情尽收眼底,她微蹙眉头,恍然明白了些什么。章安澜从前说过的心上人,原来竟是陆朝朝? 所以,他便是为了陆朝朝,几次三番拒绝娶自己? 陆皎月眼神一冷,骤然森森一笑,好啊,真是好极了,世上的人怎么都为了那个贱人与自己做对。亏得她还特意为了章安澜,给了他机会,竟是喂了狗了。 陆皎月拂袖而去,恼恨陆朝朝的心愈发燃烧起来。 章安澜喜欢陆朝朝,可惜啊,陆朝朝却三心二意,又和谢妄不清不楚。既然他章安澜喜欢陆朝朝,那她便再帮帮他好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陆皎月冷冷笑过,唤来贴身宫婢:“你去帮我办一件事。” 陆朝朝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人私通,太后在场,必然不会轻纵她,即便父皇想保下她,也得过太后那关。而谢妄,他当真爱慕陆朝朝至此,连这种事也可以按下不计? 陆皎月光是想想那场面,已经觉得心里痛快了。 一切只待中秋夜宴。 她勾起唇角,轻捻着指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 崇光帝因病着,精神比从前倦怠许多,陆朝朝陪在身边,愈发不许他强撑着病体处理政事,只把一切都扔到一边,只许崇光帝好生休养。崇光帝有些无奈:“朝朝,父皇只是小病,不必如此紧张。” 陆朝朝不理:“小病更该注意,小病若是不好好调理,容易变成大病。不过 耽误两日,还能有什么大事?而今国家风调雨顺,又没什么大事,不差这两日。再说了,父皇不是喜欢谢缜之嘛,这种小事他不能替父皇解忧吗?还要父皇亲自来?” 她一顿胡搅蛮缠,崇光帝也拗不过,只得唤谢妄上前来,让他帮忙处理。的确近来的事都是些小事,让谢妄处理也得宜。 陆朝朝见状,拉着崇光帝要去御花园散心:“父皇成日里闷在千福殿,出去散散心这病才好得快。” 她拉着崇光帝出门,回头看了眼那个苦力,叮嘱道:“谢缜之,你可别偷懒啊。” 陆朝朝挽着崇光帝的胳膊,二人缓步行在御花园中走了一圈,回到千福殿时,谢妄已经把那些事都处理好了。崇光帝赞叹颔首,于榻边坐下,又看陆朝朝,笑说:“时辰不早,你们夫妻俩留下来陪朕一道用膳吧。” 陆朝朝欢喜应下。 不多时,膳食便已经摆好,崇光帝坐在上首,陆朝朝与谢妄二人相对而坐。谢妄秉着这些日子的习惯,给陆朝朝添菜,陆朝朝并未多说什么。崇光帝看在眼里,谢妄给她添的那些菜都是她爱吃的,欣慰一笑。 崇光帝的病没什么大碍,休养了两日便好了。不日便是中秋佳节,今岁中秋宫中设夜宴宴请群臣赏月同欢,可带家眷。 及至中秋夜宴,丝竹管弦不绝于耳,更有舞姬献舞,一派热闹景象。宴席上男宾与女眷分席而坐,陆朝朝与另外几位公主坐在一处,正在皇帝手边。 今日夜宴,章安澜与谢妄俱在。 此情此景,让陆朝朝不免想到几个月前的事,不禁心生感慨,便多饮了两杯。她们饮的酒一向是性温的果子酒,几杯下肚也不会有甚醉意,不过今日陆朝朝感觉这酒似乎更醉人了些,她竟觉出几分头晕。 她扶住额角,目光恰好看向谢妄。 谢妄亦在看她,见她望向自己的眼神微醺,与平时不同,她微醺时的眼神好像满含情意似的,看得谢妄心头一跳,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陆朝朝头也晕,脸色也热,有些不舒服,并未多想,以为是自己不胜酒力,便唤来风荷陪自己离席散散心。陆皎月见状,唇角一勾,好戏开场了。 她低头与婢女耳语几句,交代了一番。 陆朝朝离席的事,谢妄和章安澜都注意到了。未几,一名宫婢向章安澜传话:“章大人,我们殿下说,有些话同您说,请您一叙。” 章安澜一怔,心跳有些加速,她特意寻自己出去,要说什么? 他不自觉看了眼谢妄。 谢妄注意到他的视线,亦看过来,只见片刻之后他起身离席。 谢妄眉头皱得更深,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离席,莫非…… 他想罢,也借口不胜酒力暂时离席,追寻章安澜而去。 陆朝朝原本带着风荷和水月二人,走了几步愈发觉得头晕得厉害,便寻了一处假山石坐下休息。她扯了扯领口,喃喃道:“怎么今夜如此闷热……” 口也渴得厉害:“水,我要喝水。”她道。 水月闻言,道:“奴婢去给殿下找水来。” 风荷仍陪着她,水月还未回来,倒是先等到了章安澜。 风荷见他出现,不由拧眉,行了个礼:“奴婢见过章大人。” 章安澜看向她身后的陆朝朝,陆朝朝听见风荷的话,懵然抬头,对上章安澜的视线。她笑了笑,站起身朝他走近:“你怎么来了?” 她身影摇晃,踉跄了一下,直扑他怀中。章安澜怕她摔倒,扶住人,疑惑道:“不是殿下差人传话,说是有话要说同臣说么?” 陆朝朝一脸茫然:“我没有啊?” 她靠在章安澜怀里,愈发觉得热得厉害,往他怀里钻。 章安澜被她的动作弄得身形一僵,他同样是聪明人,当即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