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风荷她们擦拭身子,想着想着便羞窘起来,捂住脸,一阵脸热。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害她的人,她一猜便知是陆皎月,阖宫上下和她关系最不和睦的就是陆皎月,也只有陆皎月有这种胆子会在这种日子害她。这回她真的惹到自己了,她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至于怎么报复回来,她还没想到。 陆朝朝恨恨咬了咬唇,又想到了昨晚和今早的事,不由得将手在水中搓了搓,又用香胰洗过一遍,这才作罢。 沐浴出来,陆朝朝换了身干净衣裳,坐在铜镜前,让婢女们伺候梳妆。水月问:“殿下可要现在传早膳?” 听水月这么一问,陆朝朝顿觉肚子饿了,点头:“传膳吧。” 水月点头,一顿,又询问:“那驸马呢?可要请他过来一起用早膳。” 谢妄留在曦光殿这两日都是与她一起用膳的,陆朝朝被她问得一怔,思及自己的羞窘,有些迁怒谢妄,道:“不要,让他自己吃,不许来烦我。” 水月掩嘴失笑,应下:“是,奴婢明白了。” 用过早膳后没多久,崇光帝便来了。 昨夜她提前离席,说是身子不适,崇光帝心中挂怀,过来探望。 看见陆朝朝活蹦乱跳的,崇光帝松了口气:“昨夜是哪里不舒服?太医怎么说?” 昨晚的事太丢人了,陆朝朝想了想,没和崇光帝说实话,只说自己喝了点酒,有些头晕,所以回来休息了。太医那里,自然也不敢乱传话。崇光帝听罢,放下心来,又陪她说了会儿话才离开。 崇光帝走后,陆朝朝想到陆皎月,气得冷哼了声,此仇不报,她把陆朝朝三个字倒过来写。 原定今日离宫的计划不变,晌午时分,陆朝朝便和谢妄一起辞别崇光帝,回了谢家。陆朝朝不想看见谢妄,坚持要和他分开乘坐马车,谢妄也没坚持,同意了。 马车驶回谢家,陆朝朝扶着风荷下了马车,一抬头就看见谢妄正盯着自己,她一看见谢妄的脸,就想到了那些事,当即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甩下他先行一步进了府。 谢妄步子快,没几步便追了上来,隔了两步跟在她身后,开了口:“此事又不是我所为,朝朝为何迁怒于我?” 陆朝朝气鼓鼓地看他一眼,总觉得他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很促狭,一点都不像先前追求她的时候了,因为这件事,又让他占了上风了。 谢妄继续说:“害你之人,我已经查到了些眉目。” 陆朝朝听他说起这个,脸色终于好转了些许:“我知道,不就是陆皎月嘛,除了她,也没别人恨我恨到这份上。” 谢妄嗯了声:“此事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陆朝朝有些意外,他要帮自己报仇吗? “你要做什么?”陆朝朝发问,她当然要报仇的,只是还没想好怎么报仇,但是谢妄既然有这个机会,她还真有点好奇,谢妄会怎么做? 她听说过谢妄在官场上的一些名声,什么手段狠辣,冷漠无情之类的,其他官员提及谢妄似乎都有些害怕他,但谢妄对付他们的手段,能用来对付陆皎月吗? 网?址?f?a?布?页?ⅰ????μ???ε?n?????2????.??????? 陆皎月又不是那些当官的,她毕竟是皇后嫡出的公主。 陆朝朝想到上次谢妄替她说话时吓唬陆皎月的话,可他不是说,御史台没那么闲吗? 陆朝朝看着谢妄,等着他开口。 谢妄却卖关子:“到时候朝朝就知道了。” 陆朝朝小嘴一瘪,他怎么还卖关子呢?这有什么不能告诉她的吗?难道他要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陆朝朝眨了眨眼,顿时有些心情复杂,她当然不想让陆皎月好过,但若是谢妄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好像也不太好吧? 还有,他现在怎么叫自己的名字越来越顺嘴了。 陆朝朝嘟囔说:“你能不能别老叫我名字?” 谢妄不应,反而特意唤了她一句:“朝朝。” 陆朝朝语塞,她也不能把他嘴巴缝起来,只好一跺脚走了。 谢妄不依不饶地追上来,一边跟在她后面,一边还唤她的名字。 “朝朝。” “朝朝。” 陆朝朝本来觉得有些气恼,多听了几句,又忽然觉得很好笑。他堂堂天子近臣,用那张八风不动冷脸追在她屁股后面一次次重复她的名字,好像一只鹦鹉。 陆朝朝忍俊不禁,看他一眼,小声说:“鹦鹉精。” 谢妄凝眉,很快意会她的话,面不改色道:“黄莺。” 陆朝朝觉得按照谢妄的性格,这句黄莺肯定是在讲她,她用鹦鹉骂他,所以他用黄莺骂自己,她怒道:“什么黄莺?” 谢妄缓缓开口:“昨夜朝朝叫得和黄莺一般动听。” 陆朝朝:“……” 她睁大双眼,这回更气恼了:“你不许再提昨晚了,把昨晚的事通通忘记!” 谢妄看着她的眼睛:“恕我做不到,恐怕永生难忘。” 陆朝朝气得不行,她咬了咬唇,一时又找不到反击的话,只好说:“你以为你今早好到哪里去吗?大色^鬼。” “你当时那个表情,简直就一副荒^淫的样子,你要是照照镜子,你都无地自容。”陆朝朝故意说。 谢妄反应平淡:“我不否认。” 陆朝朝更郁闷了,她都忘了,谢妄这种人一向没皮没脸的,他不要脸,可自己要脸,根本比不过。她郁闷地鼓了鼓腮帮子,只好又骂他:“你臭流氓。” 她说罢,在他脚背上踩了一脚泄愤,而后便跑远了。 陆朝朝兀自进了房间,让风荷把门关上,不许谢妄进来。她在檀木圆桌边坐下,撑住下巴,心想她哪有那么…… 什么流他一手的水,什么叫得比黄莺还动听,这么下^流的形容,怎么可能是她?她昨晚是有些不成体统,但是那也不是她想的呀,她是因为被下了药,被迫的好不好?再说了,就算她是被下了药,那她也不可能有谢妄说的那么夸张。 反正没有,陆朝朝趴在臂弯里,细细回忆昨晚的事。 她的神智有些不清,故而许多记忆也很模糊,她记得,她当时身上的衣服好像是自己扯掉的,谢妄将她抱在怀里,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然后…… 她面颊绯红,甩甩头,不能再回忆了,好丢脸。 陆朝朝拍了拍脸颊,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之后几日,陆朝朝便躲着谢妄。二人相处倒像回到前些日子,但又与前些日子不同,前些日子是她占上风,她恼谢妄,谢妄得哄着她,可如今,她虽然也恼谢妄,谢妄也哄着她,但他的眼神里始终有些暧昧。偏偏陆朝朝自己也心虚,更加硬气不起来。 陆朝朝摇着团扇,喝了口甜汤,便听得风荷面带喜色地进来禀报:“殿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