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如果她都要道歉。 那晏听礼那么过分,应该给她磕一个。 时岁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哄你。” “我要你亲我。” 亲了可就不会止步于此,时岁谨慎:“我不。” 晏听礼指骨从后托起她下巴,拇指按住她唇瓣,冷冷说:“你这张嘴除了亲我和口我,什么时候让我高兴过。” 时岁脸颊爆红,立刻被转移了注意:“我什么时候给你口…过。” “很难想象么。” 晏听礼指腹摩挲她唇瓣,“你会和现在一样,脸颊眼睛都红通通的,还会哭,因为吞不下去,只会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求我。” 按理说这种程度的冒犯时岁应该感到耻辱和愤怒,但没有,全都没有。 她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兴奋,想要掩饰,被晏听礼轻飘飘的两个字刺穿:“湿。了?” 时岁要捂耳朵了。 只是这样,她就已经没法抵抗,对晏听礼的生理性冲动几乎违背她的本能,真可恨。 随随便便的拨挑就能牵动她,“反应这么大,”晏听礼按她嘴唇,眸中浸满暗色,“是真想我那样对你?” 时岁猛地闭眼睛:“不想!” “真遗憾。” 他耸耸肩,说走就走,也不吃饭了,快步进了浴室。 留下时岁被抽空,不上不下地吊在原地。 她习惯晏听礼随时随地发。情,不去想他在做什么,埋头吃饭。 吃完饭他还没出来,路过浴室,窸窣暧昧的声响传来,时岁脚步停顿。 稍微抬手,门就开了。 透过朦胧的水汽,晏听礼站在淋浴下,修长脖颈下,喉结轻动,冷白的侧脸泛红。 灯光斜落,影子里,黑眸直视她,没有半分被注视着的不适。 男色难戒。 时岁看得有些腿软,潮水卷土重来。 “过来亲我。” 时岁犹豫,没敢动。 “不然就口。” …… 最终还是亲了,晏听礼没有达不成的目的。他们的所有大吵小闹,总能在床上解决,百试不爽。 时岁吻上去的瞬间,他松手,喘声很重。 乳白色溅湿她的衣摆。 伴随着细密的注视。 气息如网罩下,时岁有种被野兽标记,这辈子都无法摆脱他气味的错觉。 …… 再看手机已经是几个小时后。 前段时间进山采风,已经消失很久的闺蜜周栩妍发来消息:[我回来啦,明天出来玩] 时岁是在搬进晏家后才认识的周栩妍,和晏听礼一样,她同样是高中的风云人物,传说中的国际班一姐,家世显赫,貌美人飒。 但少有人知道,周栩妍和晏听礼是远亲。二人的外婆是表姐妹,周栩妍又比晏听礼大两个月,算下来还能喊他一句表弟。 周家父母做的外贸,时常出差,不在的时候就将周栩妍丢进晏家,正好和在晏家的时岁结识,一来二去成了好闺蜜。 [咱俩都一个月没见了,晏听礼那家伙再不高兴,你也不许推哈]周栩妍的消息又跳出来。 时岁知道,她和晏听礼的关系一般,甚至称得上一句水火不容。 但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和晏听礼关系的人。 时岁正要答应,身后脚步渐近。 晏听礼鼻梁上架了副半框眼镜,边回邮件,顺手递给她一杯牛奶。 时岁虽然喜欢喝牛奶,但现在根本喝不下,尤其是身上刚刚还沾了他的东西。 “不要。”她没好气。 晏听礼在她面上停顿,几秒后,忽而从鼻尖哼出一点轻微的响动。 听在耳边不怀好意。 仰头,自己把牛奶喝了:“想象力很丰富。” 时岁没想到他还能揪起这件事,气不过:“你下次不许弄我身上。” “不喜欢?可我喜欢你喷我——” 他的嘴被时岁捂住:“不许说!” 时岁简直想撕烂他这张说尽下流话的嘴,气呼呼坐下,说起正事:“妍妍回来了,明天约我见面,和你说一声。” “两个人?” 时岁点头:“应该是。” “去哪?” “还没说,估计就是逛街。” “先问清楚。”晏听礼表情很淡,“砰”放下杯子。 时岁唇张了下,想说什么,又闭上。 “那我问问。” [妍妍,是就我们两个吗?去哪里玩呀] 那头很快回: [是不是晏听礼让你问的?] [真是气死我了,每次和我出门都问东问西,他是你爹吗二十岁的人出个门还和查岗一样] [是不是还是因为上次那事儿,这都过去多久了!] 周栩妍说的上次,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周栩妍十九岁生日时,开了个盛大的party。 当时晏听礼去了外地比赛,据说没法按时赶上,当然周栩妍并不在意。 时岁早早陪她布置别墅。 当天来了许许多多的人,中途周栩妍神神秘秘地喊时岁去包厢,说有好东西只和她分享。 一打开门,上十个盘靓条顺的帅哥站在两侧。 “怎么样?都是我亲自挑的。”周栩妍问。 时岁震撼地说不出话。 “你就是没吃过好的,”周栩妍和她咬耳朵,“你就该趁他不在,多接触几个帅哥,就知道晏听礼多有病了。” 那时候在时岁的眼里,晏听礼只是偶尔有些奇怪的掌控欲,还沾不上有病。 并且当晚,她有些莫名的不安,想了想还是说:“算了,我觉得外边也挺好玩——” “我过生日,我是老大你必须听我的!”周栩妍把她往里推,“我们就聊聊天,又不做别的。” “不许扫兴。”她发起小脾气。 时岁便被按到了沙发。 这些男生的确都很会聊天,尤其是擅长提供情绪价值。 时岁坐在那里,看着周栩妍和他们互动都觉得很有意思。 她喝了几口果酒,可能是累了,她醉得比平时快。 察觉有些晕的时候,时岁放下酒杯。 身侧一直安静陪着她的男生体贴问:“要在我肩膀靠一会吗?” 时岁摆手:“我缓一下就好。” 谁知这一缓还起了困意,迷糊间有人接住她脸颊,身上带着清冷的薄荷香气,很像晏听礼洗完澡后的味道。 时岁咕哝一声靠上去。 周围都是喧闹的时候她还能睡得香甜,偏偏安静下来时,时岁悠然转醒。 睁开眼,房间灯光大亮。 周栩妍抱臂站在门口理论什么,似乎正在僵持。她面前站着一个人,长款风衣,个子很高。 待时岁的视线清晰,才看清那是晏听礼。 他理都没理周栩妍,眼神漠然朝她的方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