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不高兴了?】 宋暖栀:【当然不高兴,谁让你言而无信?】 沈宴:【抱歉宝宝,临时出了点状况,晚上回家补偿你好吗?】 宋暖栀收起手机不理他。 车停在地下车库,宋暖栀看一眼旁边的那辆黑色库里南,沈宴已经到家了。 也就意味着,结婚纪念日的庆祝活动,可以如约举行。 宋暖栀沉闷一路的心情终于好转。 她开门下车,拎着包进电梯。 停在家门口,她指纹解锁。 随着门打开,暖黄色的灯光如温柔的浪潮将人裹挟,宋暖栀讶异地站在外面,险些以为自己走错家了。 玄关处散落着玫瑰花瓣,花瓣如小径般向远处延伸。 客厅中央蜡烛被摆成爱心的形状,玫瑰金色的蜡烛高低错落,暖橙色的烛光跳跃,映照着旁边漂亮的蓝色玫瑰。 宋暖栀心跳一阵加快,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踩着花瓣铺成的小径走进去,无数条透明色的细带从天花板坠落,每一根细带上都缀着小照片。 照片上,是他们婚礼至今留下的一些生活碎片。 沈宴不喜欢拍照,照片上大部分都是她。 有些是她拿着沈宴手机拍的自拍照,一部分是沈宴趁她睡着时抓拍的,还有两人出差异地时,每天晚上手机视频时的一些截图。 除了照片,还有一些漫画绘制的两人经历的一些美好瞬间:多年前澜大图书馆,他们两个在书架前的邂逅,命运的齿轮从那一次开始转动;墨林山庄的别墅里,她跟他提结婚;婚礼过后,他带她去草莓园;在公园里,她穿高跟鞋脚疼,他背着她走路;她生日,他连夜去安芩给她庆生…… 宋暖栀一张张看着那些漫画,过往的点滴又如影片般在脑海中重现。 她正看得入神,书房的门打开。 沈宴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栀子花,一步步走到宋暖栀跟前,烛光将他利落分明的脸映得温润。 见他把花递过来,宋暖栀伸手接过。 四目相对,她瞬间红了脸:“一个结婚纪念日,会不会搞得太隆重了?” 她以为就是两个人一起吃顿饭,最多搞个烛光晚餐什么的。 没想到他竟布置的如此盛大。 宋暖栀只给他准备了小礼物,看到他如此用心的布置,她都觉得自己的礼物送的轻了。 “不仅仅是结婚纪念日。”沈宴打开一只首饰盒,里面赫然放着一枚新的宝石戒指。 他在宋暖栀错愕的表情下,单膝跪地。 沈宴:“栀栀,我最近一直在想,自己大你许多,却能得到你的喜欢,这是我此生最大的福分。当初结婚是你冲动之下提出来的,我为了夜长梦多,匆匆带你领证,又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就举行婚礼,每次想起这些,我便觉得亏欠你许多。” “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本该和其他女孩子一样,被喜欢的人追求,告白,求婚,再一起幸福地走进婚姻。我们开始的跟别人不一样,我不想让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受了委屈,都没有给过你什么难忘的仪式感。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借着今晚,补给你一场郑重的求婚。” “我是家中长子,又没有父母爱护,从记事起就把照顾好弟弟妹妹的责任扛在肩上,听爷爷的话,勤奋刻苦,努力出人头地,做沈氏的掌权人。我的人生被自己规划成一条笔直的路,不能偏离,也不能停下。”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像一台有条不紊的机器,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做着该做的选择。我的人生里没有任性,没有冲动,也从未考虑过自己想要什么。直到那年在澜大图书馆里看到你——” 沈宴望着眼前的女孩,瞳底逐渐变得柔和,“我第一次因为一个人,感受到强烈震颤的心跳,也第一次对爱情有了渴望。” “我渴望与你共度今后每一个四季,为你做一切浪漫的事,也渴望能够永远牵着你的手,把曾经缺失的心动与爱意,统统补足,然后一起走向人生的尽头。” “我的父母有一场失败的婚姻,最后妻离子散,正因如此,我更会以他们为鉴,保持对婚姻绝对的忠诚。人生短暂又漫长,能遇上一个可以倾心相爱的伴侣来之不易,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和你长长久久的过下去。” 沈宴把那枚戒指双手递上来,眼神里满是真挚与坚定:“栀栀,你愿意与我携手,不离不弃地走完这一生吗?” 宋暖栀的眼眶不知何时沾染上湿意。 她从来不在意这种仪式性的东西,原本觉得有与没有都无所谓,只要沈宴爱她,她就很知足。 可是此时此刻,当他捧着一颗真心说要为她补一场求婚,宋暖栀很难不感动到热泪盈眶。 因为她从男人满是赤诚的眼底,清晰感知到他对自己的极致呵护。 他是真的很珍惜她。 偏头擦拭掉眼角的湿润,宋暖栀开口时声音带了哽咽:“当然愿意。” 她弯腰凑过去,主动亲吻他的唇,“再来一世,我也愿意。” 沈宴面上浮出笑意:“那咱们可说好了,我会当真的。” 宋暖栀也跟着笑:“说好了,尽管当真。” 对她这样好的一个人,她要永永远远霸占着,再也不放手。 沈宴起身,把新的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室内烛光跳跃,将两人的眼眸映得明亮。 四周寂静,万籁无声。 这一刻,时间为他们驻足,定格成永恒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