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也会落于野兽之口。 还是先出了这荒郊野岭,到达有人烟的地方再说。 重新上马车,她拿起饼子就啃。试图拿饼子压压惊。 “没吃饱?”胡刀问。 “我说了我胃口大。” 啃了两个饼子,她倒头就睡。即便闭着双目,也能感觉到胡刀的目光。他一直把眼睛放她身上,一直盯着她也不嫌累得慌。 胡刀目不转睛,盯着沈秀的睡颜。朦胧的光映在她白净的脸上,映出她细细弯弯的眉,小巧的鼻子,以及微微薄的嘴唇。 她的五官平平无奇,堪堪清秀,却让他生出从未有过的渴求。 触摸她,拥抱她,亲吻她,极度的渴求,带着一种飞蛾扑火的极致热烈。 感受到他在用手摸她脸,她退开,道:“胡大哥,我们还未成婚,婚前不可逾矩。除非你看轻我,不打算娶我当正头娘子,所以才这般随意轻待我。” 胡刀目露隐忍,“好。” 不知睡了多久,沈秀被胡刀唤醒。 “秀秀,起来吃饭。”他刻意将表情放柔和,然而看起来还是很凶神恶煞。沈秀一醒来就被他凶悍的模样吓到了,她暗自定神,问道:“到了哪里?” “青山县。” 离京城还远。沈秀起身要下车。胡刀拽住她,“你别下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打包吗?” “打包?” “就是把菜买回来吃。” “是,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什么你就给我买什么?我可先说好,我不仅胃口大,还特别好(hào)吃。” “爱吃是福气。说罢,要吃什么。” “酥山,冰酪,爊鸭,东坡肉,五味杏酪羊,间笋蒸鹅,猪羊荷包,炸冻鱼头,还要雕花梅球儿,雕花枨子……”她说的全是贵菜,定要让他觉得她难养。 胡刀听罢,“寻常人家还真养不起你。” “你若养不起,便放了我。” 他又大笑一声,“等着。” 一道道菜端进马车里,热腾腾的香气扑得到处都是,沈秀口舌生津,拿起筷子就吃。 穿到这里以后,她就没吃得这么好过。将所有菜都吃得七七八八,她按住圆滚滚的肚皮。 胡刀:“你这饭量似乎也没你说的那么大?” “我还未吃饱,我虽然能吃很多,但也不能吃太多,吃太多了会长胖的。”她根本就不在意胖不胖,是真的吃不下了。 “胖有什么?你想吃就吃,只管吃便是。” “我若成了胖子,你还想让我做你娘子?” “那当然。” 说得这么好听。人都是视觉动物,若她真胖了,没准他比谁跑得都快。除非他喜欢胖子。 她用勺子把最后一点酥山吃干净,“我还想吃酥山,你再给我买一碗。” “你今日已经吃了酥山和冰酪,再吃会坏肚子。” “哪里会,你可是舍不得给我买?” “我并非舍不得。” “你就是舍不得。” “明日再给你买。” 彼时,胡刀的手下们仍在食肆里用饭。 其中一人出声,“怎的了,心不在焉的?” “三哥,我就是羡慕老大……” “羡慕什么?” “羡慕他能————”能拥有沈秀。若不是老大喜欢沈秀,他也想让沈秀做他娘子。他从未如此中意过一位女子,恨不能将她娶回家,当祖宗供着。 “唉。”他食不知味,挑着米饭,忽而听到三哥说:“女子肠肚脆弱,老大又是给她买冰酪又是给她买酥山,这两样冷食吃多了最容易闹肚子,且他还点了那么多道菜,吃那么多不得积食?” “三哥你这么关心咱们大嫂?” 三哥支支吾吾,“我只是怕她吃坏肚子,让我们老大操心。” W?a?n?g?阯?f?a?布?Y?e?????ü???ε?n????????5?????ō?? 第9章 “我只是怕她吃坏肚子,让我们老大操心。”三哥支支吾吾地垂下脑袋,“不说了,赶紧吃,别耽误了时辰。” 用完饭,三哥同兄弟们回到马车前。他摸摸守在马车前的马,随之不受控制地望向马车车厢。车厢挡住视线,无法看见里面的人,他叹气,满脸低落。 不多久,胡刀掀开帘子,“都吃好了吗?” “老大,吃好了!” “出发罢。” 马车走了三日,已经来到京城边沿。这几日沈秀没寻到任何机会逃跑,眼瞧着京城越来越近,她急得嘴上冒了一个小泡。 胡刀立马给她买了药,“定是你这几日吃得太补,上火长泡了。” 沈秀嗯了一声,继续嗑瓜子。 许是怕她嗑瓜子磕碰到嘴上的泡,他把瓜子拿过去,“别磕了。” “我想吃。” “我给你剥好。”他开始帮她剥瓜子。她向他投以一瞥。 这几日,他没再将她捆绑着,她想买什么,便给她买什么,若不是她坚持拒绝,他都想亲手给她喂饭。 想着这几日他对她的纵容,她只觉有些困惑。她拿起胡刀买给她的镜子。这个世界的镜子,并不像影视剧小说里写的镜子那样,铜黄铜黄地看不清楚,相反,镜面很清晰,完全可以照清楚脸。 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专心剥瓜子的胡刀,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给。”胡刀将剥好的瓜子放到她面前。 “多谢。” 见她瓜子吃得香,他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继续给她剥瓜子。 “我想吃雕花蜜饯。”她嚼着瓜子,倏地道,“柚蜜味的。” 他不假思索,将车喊停,下车去给她买雕花蜜饯。很快他买来蜜饯。除了柚蜜味,他还买了西瓜味和橙子味的蜜饯,“我见你喜欢吃西瓜和橙子,想必也会喜欢吃这两种味道的雕花蜜饯。” “谢谢,有心了。” 雕花蜜饯软润沁甜,比锦州城那里的蜜饯要好吃几分。沈秀道:“怪道别人说,蜜饯得吃京城这边的。” 胡刀:“你若喜欢,往后我日日都给你买。” 沈秀点点头。 瓜子蜜饯吃完,沈秀倒头就睡。其实也没睡,她闭眼寻思着逃走的法子。又想到她爹娘。 不知她爹娘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一觉醒来发现她失踪,他们肯定急死了。 杨氏和沈有财确实急得头发都快白了。一觉醒来女儿就不见了,他们报了官,找了好几天都还未找到。 他们俩走出官府后,杨氏哭哭啼啼,“秀秀,你到底去哪儿了……” 沈有财哭天抢地,“秀秀若有不测,我便不活了!” “你说什么诨话!秀秀不会遭遇不测的!”杨氏哭着打了沈有财一下。 “呸呸呸!”沈有财打自己的嘴,“是是是,秀秀肯定好着呢,定不会有事的!” 傍晚时,马车已经进入京城西郊。马车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