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的毛线解开。” 汤呼呼:“嗷。” 如何解开毛线团宛若一个迷宫益智游戏,汤呼呼挠了挠脑袋,“爸爸,呼呼需要帮助。” 毛线头不见啦。 “在床底下,先抽出来。”谢琢耐心地指导儿子。 汤呼呼钻进床底。 林松玉看了一眼谢琢,对方开始指导儿子,说明他已经把最惨的学神和最惨的宝宝都看过了,剩下的八成都是光鲜亮丽能发朋友圈的晒娃视频。 林松玉站了起来,举起手机摄影。 谢琢立刻在乎起形象,被五花大绑着实有点狼狈,道:“拍呼呼就可以了。” 林松玉:“不。” 汤呼呼踊跃地表现,然后把林松玉也缠了进去。 “唔,爸爸怎么也绑住了。”汤呼呼不解,他是按照谢琢爸爸的指示来的呀。 林松玉:“谢琢,你故意的。” 谢琢:“嗯。” 谁让呼呼拿的是红绳。 等呼呼把毛线团重新卷好,谢琢的理疗仪也停了。 他解开沉重的护具,拉下袖子。 林松玉一瞥,看见一闪而逝的手术疤,他上前一步,撸起谢琢右手袖子,视频里的伤留下了疤,是那个钢铁衣架搓出来的,伤口不规则,所以疤痕也凹凸不平。 这处疤痕过年谢琢洗衣服林松玉就见过了。 目光下滑到谢琢的左小腿,手术两次的疤也很在,因为连日的针灸、理疗,周围的皮肤变红,穿插一些针孔。 林松玉一时没说话。 谢琢把裤管撸下:“别看了。” 衣冠楚楚的谢琢依然那么帅,但林松玉知道生活给他留下了痕迹。 谢琢:“很丑,不想要我了?” 林松玉扭过头,声音带着哽咽:“你都微瑕了,只有汤玉要你了吧。” 谢琢将他拥进怀抱:“真好,汤玉要我。” “棉鞋勾好了,要不要试试?” 林松玉点点头:“要。” 于是他和小崽子去洗澡,洗完了一人穿上一双,亲子棉拖,汤呼呼的还包住了后脚跟。 小崽子在屋里踏步,短暂地爱上穿鞋:“跟爸爸一样的鞋子!” 晚上,汤呼呼又从儿童床回到了爸爸怀里睡觉。 林松玉搂着小崽子,身体陷在谢琢的怀抱里。 翌日,林松玉一早醒来,通知谢琢收拾东西出院。 谢琢正在列菜单准备在医院给呼呼做生日大餐,突然被通知出院,有点反应不过来。 林松玉抱着手臂:“我不是说了,逢年过节就接你出去团聚。” 谢琢笑了笑,“我真住养老院啊,请问林总,出去了还回来吗?” 林松玉:“你还想回来?” 谢琢:“不想。” 医生说他恢复的速度简直是医学奇迹。天道在其中起了作用,被林松玉投诉老实了。 林松玉:“今天不用你做饭,我请了厨师来。” 谢琢过了人生中最清闲的一周,病痛全消,正想在今天大展身手,被通知无用武之地。 “那我做什么?” 林松玉:“搬家,我已经替你搬了一些了,剩下的,我拿不定注意,你看着要不要。” 汤呼呼的东西已经完全搬到新家去了,这之前,林松玉带着汤呼呼去上了一节食品安全小课堂,是一个儿童营养师录课,需要一些小朋友当观众互动。 林松玉给汤呼呼报了名,小崽子在认识食物上抢答很快,课堂很活跃,好像那种花钱请来的托儿,但这个崽的年纪太小,又不像托了。 营养师超级喜欢这个学生,直到她问:“小朋友们,馒头在桌上放了一天,还可以吃吗?” 汤呼呼举手:“放多久都可以吃!” 营养师微笑,这句砸场子的话她到时候删掉的。 “放在桌上的馒头,可能会有苍蝇停留……” 汤呼呼似懂非懂,可是家里没有苍蝇噢,他其实也没有见过放很久的馒头。 因为谢琢会定时巡逻汤呼呼藏起来的零食,过期的会丢掉。狡兔三窟,但汤呼呼的零食窟,谢琢完全掌握。 接着,营养师又开始讲解如何查看包装袋上的保质期等等生活小常识。 “吃了过期的食物会肚子痛,请小朋友务必注意噢。” 营养师又讲了一些被315曝光的垃圾食品,负责人被警察叔叔带走了。 等小崽子上完课,林松玉又安排了两个记者,装模作样地采访汤呼呼。 “小朋友,你家里冰箱有过期的食物吗?” “没有哦!”很多小朋友说。 “汤呼呼小朋友呢?”记者问,把话筒递过去。 汤呼呼把嘴巴抿成一条窄窄的线段,肉嘟嘟的脸蛋无辜至极:“……” 没有噢,要扔掉了。 于是本次搬家,汤呼呼没有带走他的泡面。 小的解决好了,剩下的就是谢琢的几瓶冰冻糖水。 林松玉站在冰箱前,吩咐汤呼呼:“拔电线。” 汤呼呼和林松玉站成了统一战线,对面只有孤军奋战的谢琢。 汤呼呼:“爸爸,我要拔掉了噢!” 谢琢顿时露出被儿子拔管一样的神情,拔掉冰箱电线,糖水化开,就真的得扔了。 但是身为大人,他得为呼呼做出榜样。 林松玉:“你觉得以后的同居生活都没有这些过期糖水甜是吗?” “跟我在一起很苦吗?你还需要糖水?” 谢琢立刻投降:“我不要糖水了。” 咚、咚。 汤呼呼帮爸爸扔掉了糖水:“过期了,不能吃噢。” 林松玉凑上前吻了一下谢琢的嘴角,马上退回去,像一阵空气里迅速飘过的棉花糖丝。 谢琢抿了下唇,回味比糖水更甜的糖。 林松玉指挥搬家师傅:“冰箱可以搬走了。” 新家距离汤家很近,步行两分钟的距离,林松玉之前一直都在家里住,那边空荡荡的。 冰箱是当初汤玉选的,不是顶配上限,但也足够使用。 林松玉把能用的电器和家具都搬走,努力营造一个汤呼呼和谢琢都熟悉的小家。 但有些东西他不带。 他指着阳台那个伤到谢琢的晾衣架子:“这个不要了。” 谢琢:“好。” 林松玉蹲下来,摩梭了一下松树盆栽,还是他走时的高度,这两年一点都没抽枝。 他的本意是买一棵小松树,像悄悄加入这个家的汤呼呼。 结果这棵树更像谢琢。 他对他的要求只剩努力地撑过这艰苦的两年,没有伸展枝条没关系,不要断掉树枝枯萎就好。 独木不成林,这棵松树还需要一棵松树。 林松玉笑笑道:“今天天气不错,待会儿移栽到院子里。” 松树虽然没长大,但谢琢买的土壤和缸有几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