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彼此的呼吸声,困意来袭,宴云景闭上了眼睛。 是梦。 睁开双眼时,夏一阳身在一座花园内,四周繁花簇拥,身旁白色小桌上放着一块蛋糕和茶水,远处的巨型建筑宏伟壮观,宛如皇宫。 花园里只有他一人,这里对夏一阳来说很陌生。 他看看那块蛋糕,起身,漫步在偌大的花园里寻找出口,兜兜转转后走进一扇门,进入建筑,来到条明亮甬长的长廊。 阳光透过长廊的玻璃窗,形成一道道光柱洒在地上。夏一阳左右张望,长廊两边都望不到尽头,也不见人影。 他随意选了右边前行,停在一扇华丽的大门前,门没关,隙着条缝。 他听到一丝声响,像人声,很小声没听清是什么,于是往前靠近点,那声音忽然变大,是一男一女纠缠时才可能发出的暧昧声响。 夏一阳吓坏了,他慌忙后退,转身想跑,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位身着白色礼服的少年。 金发、红眸,左耳戴着晶石吊坠。 是与他年纪相仿的宴云景。 对方安静站在几步远外,目光从门缝移到夏一阳身上,脸上静得像一滩死水。 门内持续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夏一阳头皮发麻不知所措,他见宴云景朝他走来,站定在他面前。 夏一阳眨眼,发现此时的宴云景还是比他高一些。 手腕被握住,对方拉着他离开了这里。回到花园这边的长廊,前面的人停下,夏一阳差点撞上去。宴云景单手按住他肩膀,他站稳,后退一步,抬眼与对方对视。 夏一阳犹豫:“……宴云景?” 宴云景看着花园,应了声:“嗯。”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同个梦,之前有两次是受强控系精神力影响,还有几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梦境发生。 夏一阳手指碰了碰鼻尖,低着头凑过去,和宴云景并肩看向花园,没有说话。 刚才的经历让他有些尴尬,但很快,夏一阳对少年宴云景的好奇就盖过了那些尴尬。他不时偷瞄对方的侧脸,心想难怪军校时期那么多人给宴云景送情书。 这时的宴云景和二十九岁时的宴云景一样帅气,五官更显清润,少年气十足,光看外表会给人很好相处的感觉。 其实夏一阳偷摸观察的目光早被宴云景察觉,只是对方一直望着远方,没有出声。 没过多久,他们刚才跑来的方向传来声音,夏一阳下意识要扭头去看,手腕被握住,宴云景拉他转过身。他的脸轻挨在对方胸膛上,后脑被手按着。 身后脚步声渐近,随后停止,传来道温柔且稍显惊讶的女声:“云景?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还不去宴会?” 接着,那声音又带着些疑惑问,“这位是?” 夏一阳看不见说话的人,刚一动,后脖子被轻捏住,他瞬间安静。 “我的朋友。”宴云景对那道女声说,“宴会我去过了,母亲,是您迟到了。” 是宴云景的母亲?夏一阳愣住,这时身后又传来道含笑的男声:“刚才与艾丽多聊了会儿天,殿下别怪你母亲,她是因为我才耽误了时间。” 夏一阳神色一滞,蹙起眉,听见头顶上的声音冷淡道:“坦杰仑亲王,你似乎有些忘本了。” 那两人顷刻沉默。夏一阳的手抓紧宴云景的衣摆,想抬头,后颈又被捏了一下,他像是被按住了开关,立刻乖乖不动。 “抱歉殿下,是我疏忽。”男声立刻改口,“刚才与薇尔夫人相谈甚欢,忘记了时间。” 夏一阳紧绷着,他好像明白了这“相谈甚欢”背后的含义,刚才那间房里,是宴云景的母亲,和这个男人…… 他立刻抓住宴云景垂着的那只手,紧紧握住。 宴云景按在夏一阳后脖子的手僵了僵,低头看着熟悉的发旋,又抬眼看向对面两人。他的母亲艾丽薇尔,脸上挂着和多年前一模一样的笑容,淡然又虚伪。 她会关切地对宴云景说:“你父亲还在宴会里等我们,我们快过去吧?” 几年前的那天,她也是同样的话。 “今天是他的生辰,别让他久等了。” 同样是淡笑着的语气。 “刚才听坦杰仑亲王说,他的孩子今天也来了,你们以后会一起进入军校,你得多与同龄人聊聊天。” 坦杰仑的孩子?多么讽刺。 宴云景冷笑:“母亲,让父亲久等的是你。” 他的手反握紧夏一阳的手,说:“希望你们在他面前,也能坦然说出‘相谈甚欢’这四个字。” 夏一阳被宴云景拉走,两人在花团锦簇的花园中穿梭,回到之前他见过的那张桌椅前,那块蛋糕还在。 见宴云景去椅子上坐下,他愣了好几秒,走过去坐在旁边,扭头看看对方,又低头看着蛋糕,喊道:“宴云景。” 对方看过来。 实在太好看了这张脸,夏一阳有点招架不住,他眼神闪躲,又忽觉没必要,于是专注地看着对方,伸手去捞宴云景的手,认真的说:“我们是好朋友。” 夏一阳不太会安慰人,并且心里清楚,这时最好别提刚才的事。这是梦境,很可能是很久以前真实发生过的事,是宴云景的一段经历。 他得另起话题,缓解对方此时的坏心情。 宴云景静静地看着他,问:“吃蛋糕吗?” 夏一阳眨眼:“可以吃吗?” 宴云景把蛋糕推给夏一阳。 话题立刻转到了蛋糕上,虽然在梦里吃不到真实的蛋糕,但也能解解馋。夏一阳含着勺子,眯起眼睛,满脸幸福。 吃一半,他突然想起自己是准备安慰宴云景来着,于是立刻停下,看着剩下的蛋糕,抬头问:“你吃吗?” “不吃。”宴云景回答。 夏一阳绞尽脑汁想了想,笨拙且坦诚:“你吃吧,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宴云景眯起眼,突然说:“夏一阳,你真的很奇特。” “什么奇特?”夏一阳疑惑,坚持要把蛋糕递过去。 “夸你。”宴云景没接,“我不吃甜食。” 夏一阳没多想,又把蛋糕往前递了递,“我用的是这个勺子,还有新的,你尝一点点,吃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 宴云景敛下目光,接住蛋糕,用新勺子吃了一口。 很甜,甜得发腻。 “怎么样?”夏一阳笑着问。 “还行。”宴云景放下蛋糕推给他。 夏一阳又追问,“心情有好点吗?” 宴云景还是那俩字:“还行。” 夏一阳嘀咕:“你真奇怪,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奇怪吗?宴云景反倒觉得夏一阳才奇怪,不对,是奇特,明明会生气会委屈,却总能很快调整好情绪,永远展现出最积极的一面,与他之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