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周六。 今天,陈淮有了新的安排,他已经应约了几个眼里只有吃喝玩乐的公子哥,一起去海边坐游艇。 人生嘛,总要逍遥肆意一点,穿着花花大裤衩坐在游艇上钓鱼喝美酒,让阳光给这具白得发光的身体,染上一点健康的蜡色。 带上李管家收拾好的行李,陈淮再次坐上了朴载赫的车。 两人的关系从上次的支票开始,就有了飞速进展,朴载赫开着车,主动打招呼,“大少爷今天心情很好,帅得没边了。” 陈淮保持稳重,“还好,就是比看到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帅一点。” 脑子里潜水的系统:“……” 系统,“宿主,按照道理,你现在应该把郑煦旸带上的。” 毕竟沙滩旁边的海景房是很好的play场地,而且在那种荷尔蒙爆发的地方,最容易滋生情绪。 陈淮两眼一闭,当作没听见。 系统又劝了两句,懒得劝了,自我安慰地想陈淮这周拉的仇恨值还算不错,郑煦旸都差点献身了。 陈淮白天上班,晚上演戏也挺辛苦的。 见系统不说话了,陈淮松了一口气,让朴载赫放首歌。 车厢内飘荡着歌声,陈淮将窗户放下来,提前沐浴着炙热的阳光,心里十分舒坦。 这种舒坦大概持续了十分钟,三首歌都没放完,系统突然在陈淮的脑海里发出尖锐爆鸣。 陈淮下意识捂耳朵,捂住后发现捂了个寂寞,声音都是从脑海里面传出来的。 陈淮有些难过,“我只是周末想给自己放个假而已,你一定要这样折磨我吗?” 系统哑声了,不好意思笑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发现遗漏了一个剧情。” “什么剧情这么重要,让你差点喊破喉咙?” 系统:“虽然很抱歉,但是你今天去不了海边了,我刚刚翻阅剧情的时候,发现就是今天,债主上郑煦旸家讨债的日子。” “你今天不去的话,郑煦旸要吃大亏了。” * 在旧小区的街道里,藏着一家理发店,门面不大,红漆木门略显斑驳,却擦得程亮。门前的石板路扫得干干净净,角落里还放着尾巴老式木椅。 店内,徐诗允给客人围上围布,又贴心地垫上围脖纸,动作熟练地开始给人剪头发。 她这店的地理位置差了些,但好在手艺好,回头客多还带新客,平时生意不算差。 今天的客人是常客了,徐诗允主动地问起近况。 围上围布后,客人就不能看手机了,干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哎呦,好不到哪里去,但也不会差得过不下去。” 徐诗允笑道:“哪里会过不下去,只要孩子能好好的,我怎么都能过下去。” 客人从徐诗允话里听出点口风来,小心求证:“你家启佑的病,能治了?” 徐诗云还没开口,眉梢就挂起来,“煦旸的朋友心好,借了手术费给我们,启佑上周就做手术了,医生说很顺利,现在恢复得也可好了。” 这是大好事,客人也放开了性子,“难怪我说你今天气色怎么这么好,进门时你还哼着小调呢,我是真为你们高兴。” “以前那段时间,你们怎么过来的我都看在眼里,现在也算是熬过来了,钱什么的慢慢还。” 客人语气激动:“以后我一个月来一次,让你尽快还上!” 徐诗允本高兴着呢,被客人这么一顿说,眼眶都红了,“哪里要你这样,该是什么时候剪头就什么时候来。” 两人聊着,门外又来了位客人,往店里吆喝,“到我要多久啊!” “还有二十分钟呢,”徐诗允回道:“您先坐下等等行吗?” 刚说完,有人弯腰从低矮的门口进来,取下门后挂着的围裙,“不用等,我先替你洗。” 徐诗允见到郑煦旸,有些惊讶,“你这孩子怎么来了?” 郑煦旸将客人领到洗发床前,一边围着围裙一边回应徐诗允:“没事过来看看。” 郑煦旸显然不是第一次帮人洗头,他动作娴熟,手上有劲,洗着舒服。 就是人不爱说话,眼底情绪很淡,坐在矮椅上时长腿随意地屈着,白色t恤松松地挂在身上,袖口下露出的手臂清瘦有力。 正在理发的客人,透过镜子多看了郑煦旸两眼,感叹:“当年那个小子也长成高高帅帅的小伙子了。” 徐诗云高兴地笑了笑,没有替孩子谦虚,在她眼里,郑煦旸就是最棒的。 送走两位客人,徐诗允打扫着地面,对郑煦旸说到:“我这里不用帮忙,煦旸你去医院看启佑吧。” 郑煦旸帮忙整理着东西,“刚从医院回来,不用担心。” 陪着徐诗云坐了半个小时,夜色缓慢地笼罩了这块区域,郑煦旸打算离开,刚站起身,门外突然传来阵阵轰鸣声。 这声音郑煦旸很熟悉,是摩托车的声音。 他在店里环视一圈,最后只瞧见一把老旧的木质拖把,捏在手里。 郑煦旸将徐诗允拉到身后,穿过店门,踏在石板地上。 他对面是十几个穿着独特的男人,头发染成各种颜色,嘴里的烟冒着火光。 这些人三三两两地从摩托车上下来,将手里的钢棍拄在地上,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为首的人叫金熙宇,自从郑煦旸的父亲坐牢后,他就成了缠着徐诗允和郑煦旸的噩梦,每过一些日子,就用暴力手段从他们这里抢走一些钱财。 他染着一头红毛,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笑着开口:“我在医院的熟人可是说了,你们一天就缴清了两亿韩元的手术费,我真替你们高兴啊,启佑那孩子的病能治了。” 说着话音一转,“可是你们就不地道了,怎么不替我想一下,你老子欠我的一个亿,不,加上利息应该一亿五千万韩元一直不还,我很难跟上面交差的啊。” 郑煦旸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眼神冷得像结了冰,“我早就说过了,我没有替他偿还的义务。” 金熙宇点头,摊手,“我知道啊,我这样还违法的嘛,但是你去报警啊,报警有用的话,你还能被我围在这里?我也没得办法,上面人要我追债,我能怎么办,我不为难你,被为难的就是我了。” 他双手合十摆出求人的姿态,但是语气却阴阳怪气,“所以算我求求你了,把钱还给我吧,我真的不愿意来回跑了,每次得的那点钱还付不起油钱。” 郑煦旸目光直直地看着对方,面对这么多人也没流露出害怕,捏着拖把的手迸出青筋。 他还是那句话:“我们没钱。” 金熙宇旁边的小弟忍不了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金老大一直没去你学校找你要钱,还是给你留了点体面。” 徐诗允最看不得债务问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