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最后,徐诗允还是满满心疼地看着郑煦旸的伤,要带着他去挂号。 郑煦旸知道自己伤得不清,身上好几处都疼得他心惊肉跳,现在确认完启佑和母亲的情况,他确实要去挂号就诊,当然,还有最重要的。 郑煦旸眼神一冷,他要进行伤情鉴定。 徐诗允不放心,要和郑煦旸一块去,被郑煦旸拦下来了,担心启佑中途醒来看不见人。 徐诗允还要说什么,房门被敲响了,一秒钟后,陈淮推门探进半个身子。 他晃了晃手里的病例本和几张检查单,声音没什么波澜,“郑煦旸,出来做检查。” 是的,在刚刚的十几分钟内,陈淮一个电话的功夫,就有人在不需要郑煦旸参与的情况下,将他的病历本和检查单送到了陈淮手里。 陈淮的出现,显然打破了某种程度的僵局,徐诗允十分感谢他,连连道了好几声谢。 郑煦旸跟着陈淮走出病房,发现外面已经还站着一位护士,至于朴载赫,陈淮已经让他下班了。 家里有妻有女的,就不让人加班了。 第一项检查是拍片子,因为距离现在的楼层最近。 陈淮和郑煦旸并肩走着,跟在护士的身后,他们之间隔了差不多半米的距离,彼此都很少向对方投去视线。 偶尔转角时,郑煦旸的视线会擦过陈淮的脸,看见他不耐皱起的眉眼,疏离冷漠的神情,似乎并不愿意跟着他跑一趟。 郑煦旸的心境却很平静,也许是他今天太累了,没有精力去根据陈淮的态度做出情绪反应,他只是会有些奇怪地想: 在他受伤的时候,陪着自己做检查的,竟然是这个人。 第22章 面子薄 走到拍片室门口时,里面还有人正在拍,护士让两人稍等片刻。 w?a?n?g?址?F?a?b?u?Y?e?ī????ǔ?ω?è?n????????????????? 郑煦旸的脸色有些白,他靠着身后的白墙,微微低着头,碎发遮去他的眉眼,只剩下白皙却泛着青的下半张脸。 他有意将喘气声压低,听起来就有些沉。 陈淮走到他身边,声量不大,语气却冷峻发凶,“很疼?” 郑煦旸轻轻晃动脑袋,像是下意识要否认,但只过了半秒就停住,老实地点头,“嗯,很疼。” 陈淮心里的无名火又微微冒起来,“谁打的?” 刚见面的时候陈淮就想问了,但是郑煦旸一脸想要先见母亲和弟弟的样子,陈淮才生生忍住。 空气中安静一瞬,像是陈淮的问题将气氛都变得沉重了。 郑煦旸抿抿嘴:“是金熙宇。” 陈淮愣了一瞬,他对这么名字还有些印象,但是上次他派人把人送进警察局,不应该这么快出来才对。 拍片室的门被从内拉开,前一个病者从里面走出来,医生捏着单子向着门外喊。 “郑煦旸?”医生看向一脸伤的青年,确认,“是你吧,是的话就进来。” 郑煦旸点头,跟着医生进入拍片室。 陈淮想了下,给李管家打过去一个电话:“李管家,派人帮我确定一下金熙宇什么时候出来的,谁让他出来的。” 挂断电话,陈淮无聊等待的空荡,突然开始怀念知道剧情的好处,那样就不用派人费心费力地去调查了。 过了几分钟,医生推开门对着门口站着的陈淮问道:“是郑煦旸家属吗?” 陈淮纠正,“朋友。” 陈淮走过去,发现郑煦旸正在站医生身后,他的神色有些温吞,似乎想说什么。 但是医生打断了他,“你的肋骨都骨折了,不住院还打算生龙活虎地瞎晃悠?” 陈淮皱眉,“骨折了?” 医生点头,语气是见到患者不积极治疗的凶,“虽然只是轻微骨折,但是他身上大概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必须住院!” 郑煦旸神色为难,“我还有工作……”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看向陈淮,刚好与陈淮的视线对上。 陈淮堪称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呵,什么工作,用得着抵上你的命?” 郑煦旸又不说话了,只是目光停留在陈淮的脸上,似乎在试探着打量,陈淮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毕竟,他现在的工作是什么,陈淮这位金主再清楚不过。 “对啊,”医生十分认同地点头,又对郑煦旸说道:“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看你这身衣服也不是缺钱的样子,不想住院以后就不要打架。” “我刚刚已经打过电话了,护士很快就推着病床过来,你现在就躺着,等她们推着你去做下一个检查,检查完马上就给你出治疗方案。” 上面交代过必须治好郑煦旸,不能有一点后遗症,医生可不敢马虎一点。 陈淮很满意医生的处理,递过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病床很快从转角处的电梯里推出来,来了一男一女两位护士,语气温柔地让郑煦旸躺在病床上。 直到躺上病床,郑煦旸的视线依旧时不时停留在陈淮身上。 他眼神里的询问与担忧,让陈淮又开始自我怀疑,平时他真的就这么凶吗? 刚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了,郑煦旸却依旧担心,他是不是只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 陈淮跟着进入电梯里,电梯因为病房的存在显得有些狭窄。 下一项检查在10楼,女护士按下10楼按钮,而陈淮则伸手,按下1层按钮。 现在郑煦旸身边有两位护士照看着,自己就不在这里碍眼了,他打算先回别墅。 但是电梯先上后下,所以陈淮跟着他们一起来到10楼。 电梯停稳,门缓缓打开,男护士开始推着病床往外,陈淮看着脸色惨白的郑煦旸从自己身侧被推走。 两人本该擦肩而过,可是郑煦旸握住了陈淮的手,病床呼啦一声停下,男护士迟疑地看向郑煦旸。 郑煦旸看着陈淮,他虽然平躺在床上,脸上却没有什么肉,一双眼睛大得亮眼,满是陈淮不松口,他就不松手的倔强。 启佑的病情反复,他现在还不能终止这一段关系。 所以郑煦旸声线颤抖着问:“社长,我后面还能回去上班吗?” 闻言,两位护士都齐齐看向陈淮,目光带上些许看资本家的痛恨。 只是这么一仔细看,又觉得有几分眼熟。 陈淮从郑煦旸的话里回过味来,他压根没想到,郑煦旸的思绪已经飞到这里来了,包养的任务线还有大半年,他当然不可能提前终止。 陈淮仅仅迟钝片刻,就找到了正确的响应方式。 他微微附身,寒凉的香水味有片刻,不讲道理地侵入郑煦旸的胸腔里,郑煦旸握着陈淮手臂的力道,不受控制地加重。 陈淮勾起笑脸,“郑煦旸,不要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在我需要你的时候,要全须全尾地出现在面前。” “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