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坏陈淮的发型,郑煦旸将风档调到最小。 陈淮的发质一直不错,即使不经常打理,也依旧柔软蓬松,所以每次他出席正式场合,都会抹上一层并不厚重的发胶,将那张精致冷调的脸完□□露出来。 因此,郑煦旸久经磨砺的吹发技术不能很好地发挥,他甚至有些走神,视线垂落在陈淮清瘦的后颈上。 在发尾下方,有一块区别于别处的红,十分勾眼。 郑煦旸咽了下喉咙,“尹社长,你这里有些发红。” 陈淮正在走神,随口就答了,“哪里?” 郑煦旸眼神轻微的幽黑,本来顺着发梢的左手下落,四指贴在陈淮的颈侧,拇指在那块红色上面按了按。 第32章 我回别墅住吧 郑煦旸这个动作, 让陈淮有一种被扼住喉咙的错觉,虽然动作很轻,但是手掌覆盖上来的温热感很强烈, 按在他后颈的力道也不重, 但是指腹摩擦的酥麻感,像是电流一样爬过全身。 郑煦旸感觉陈淮僵了一瞬,他碰触的地方, 肌肉紧绷起来,却并不僵硬, 反而多了些勾人按下去的韧劲。 郑煦旸遵从心里的想法, 他又按了按。 激得陈淮实在是受不了,仰起头眼睑往上, 以一种倒着的视角盯着郑煦旸, 眼神很凶, “你在做什么?” 他额前有几缕发胶失效, 松散下来的头发, 软软地落在眼睛旁边。 被陈淮这么盯着,郑煦旸却觉得从下午就不太愉悦的情绪, 竟然在慢慢变好。 他现在装不出恐惧害怕的情绪,反倒是突兀涌出的一股不满足感, 将他的眼底再度染上一层黑。 郑煦旸关闭吹风机, 捧着陈淮的后脑勺, 从上往下与他对视, “我只是在告诉尹社长, 哪里比较红。” 说话间,按在陈淮后颈的手已经撤去。 陈淮倒没有因为郑煦旸碰了他一下而生气,毕竟他在心里把对方当作半个同病相怜的兄弟, 刚刚突然冒出的火气是因为被吓了一跳。 只是经过这么一遭,陈淮总算是想出来应该说什么骚话了。 陈淮唇角勾起,眉尾挂上凉薄,“郑煦旸,不要在这种地方撩拨我。” “你以为在寝室,我就会顾及很多,不敢碰你了吗?” 可是郑煦旸的反应,和陈淮所料想的惊慌失措、羞涩完全不同。 郑煦旸弯腰拉近两人间的距离,他的眼珠很轻地转动,视线在陈淮的脸上扫了一圈。 眼底满满的探究,又裹着一抹看破什么的轻笑,似乎打算就这么近近的,透过陈淮的眼睛,将他心里的念头探查个干干净净。 郑煦旸说:“难道不是吗?” 陈淮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心头狂跳。 可是一眨眼的功夫,郑煦旸已经松开他的后脑勺,后退近半米。 等陈淮回正脑袋转头去看的时候,郑煦旸已经低着头,耳朵隐隐发红,语气自责而紧张地说:“对不起,尹社长,我不该擅自碰你。” 要不是陈淮心头依旧在砰砰作响,陈淮差点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 他哑着声音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郑煦旸,“我刚刚说,难道不是吗?” 郑煦旸重复了这句话,但是语调和含义与刚刚完全不同,而且做出了合理解释:“我觉得尹社长是爱惜形象的人,所以才觉得您不会在这里做什么,毕竟我的室友随时会回来。” 陈淮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但是细想下来又没错。 他半信半疑,犹豫是不是自己前段时间把脑子烧得不对了。 没来得及深思,门口突然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在陈淮分神去看门口的空档,郑煦旸的眼睑抬起,视线飞快在陈淮身上扫射而过。 白衬衫质感很好,但是材质偏薄,水汽重的部分透出隐隐肉色,纽扣也只是草草系到第二颗,锁骨上的那颗红痣若影若现。 郑煦旸走到门口,将刚打开了一点的门,啪的一声按了回去,顺便把门锁上了。 他微笑着劝道:“尹社长,您要不要先将外套穿上?” 寝室里面还没有开始供暖,确实有些冷,陈淮点头,将风衣套上了。 等他套好,郑煦旸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下移,最后停留在他穿着拖鞋的脚上,消瘦的脚腕上,踝骨突出泛着微红。 陈淮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怎么?” 郑煦旸,“要不将鞋也穿上吧。” 陈淮对宿舍另外三个不爱卫生的人印象很差,打算趁着这个机会给一点下马威,穿着拖鞋确实少了点气势。 于是坐做回椅子,开始穿鞋。 门外的几个男生,从郑煦旸把门拍关并上锁开始,就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 等到门一开,一号床使劲推了一下门,阴阳怪气道:“郑煦旸,你在寝室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不让我们进来?” 二号床跟在身后进门,帮着搭腔,“别以为拿了比赛第二你就神气了,奖金不少吧,不得拿出来请兄弟们吃个饭?” 他刚说完,腰部就被一号床肘了一下,疼得皱眉,“你干什么呢?” 刚说完,他就突然噤声,顺手扯了一下身后的三号床。 在他的视野里,这个寝室里突然多了个陌生人,就站在郑煦旸的床位边上,背靠桌子,左手向后撑着桌面,休闲的风衣衬得他身段修长,小半截白衬衫漏出来,让他看着随意却又矜贵。 陈淮装逼地拨弄了一下八位数韩元的腕表,像是才注意到有人进门了,抬首笑道:“你们好,我是郑煦旸的朋友,尹旼焕。” 三位室友好歹是天天刷着短视频的,不知道尹旼焕是谁那就真的白刷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们换上一副单纯懂事的面孔,走到陈淮面前,想要与这位身价不可计的尹氏集团社长握手。 “尹社长,我是杜文斌,就住一号床,我仰慕您很久了。” “尹社长,我是……” 陈淮微笑着看着他们,却没有伸手,更没有掏出名片,“我知道煦旸跟各位的关系一般,还以为各位性格不好呢,可现在看来都是性格很好的人啊。” 杜文斌扫了不远处的郑煦旸一眼,眼底的埋冤一闪而过。 什么啊,平时都在这种大人物面前说我们的坏话吗? 可下一秒陈淮话锋一转,“虽然性格好,但是压力太大是不是很辛苦?” 杜文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尹社长说什么自然都没有错,“是的,学业重,确实会辛苦一点。” 陈淮体谅地说:“我猜也是,不然怎么会忙到连收拾寝室的时间都没有呢,肯定是所有的时间都拿来休息了。” 三位室友的笑脸有些僵硬,余光看见寝室里面乱哄哄的样子,硬着头皮,“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