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内,大家都生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来。 秋言前后拉伸了下身体,甩着尾巴,盯着草丛里的菌菇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地收回视线,看向旁边的黑豹。 黎微微偏头,蹭了蹭秋言:“着急了?” “没有。” 秋言摇了摇头,等队伍行动起来后,他又忍不住道:“你说,等咱们回到部落的时候,大家是不是都采集完水稻了?” “他们采集好了也没事,咱们这里还有这么多兽人呢,到时候结个伴到部落外采集就好了。” “那我就不能跟你一起了。” 采集的时候,大家都忙,秋言兽形跟着也就算了,人形在部落外活动,很难保护自己。 黎道:“家里也有不少事情呢,在哪忙不是忙。” 秋言笑着“嗯”了一声。 两人聊了没两句,苍决变成兽形升到空中。 为了躲雨,他们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路线。现在队伍整合好,苍决用鸣叫声提醒过同伴们后,振翅飞在前方带路。 兽人队伍再次前进。 超过两天的雨水使得草原上湿漉漉的,爪垫踩过,溅起无数水花,腹部和爪子上的毛发都被打湿成一缕缕的,不是很舒服。 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停下来睡觉休息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就躺到水洼上了,就算隔着兽皮都能体会到那湿漉漉的感觉。 秋言早在出门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唯一担心的就是秋栗子。这小家伙根本不觉得草丛里水多是什么问题,一从挎包里出来,就到处窜来窜去,然后顶着湿漉漉的毛发回来吃饭。 “阿爹阿父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吧?也不怕生病。”秋言将毛巾盖在秋栗子身上,包着他搓来搓去,试图将毛发搓干。 秋栗子被搓得晃来晃去也不挣扎,只狡辩:“我有注意躲开的,但是水太多了,肚肚全湿了,所以……” 秋言戳他脑袋:“所以就放任了,是吧?” “嘿嘿~” 秋栗子嬉笑着跳过秋言的质问,安抚亲亲阿爹,“阿爹你放心吧,我可健康了,不会生病的!” “这事你说了可不算。”秋言被崽崽哄得心软,却并没有松口,“我刚和猫知说了,晚上的时候,崖会送药过来,到时候熬好了你得吃,行不行?” 秋栗子思索了下,在吃药和不能放肆玩之间,选择了吃药,他超大声地保证:“我会乖乖吃药的!” 带着猎物回来的黎忍不住地侧目。 小崽子在秋言怀里傻乐着,根本不知道吃药有多恐怖。在他看来,阿爹做的东西都好吃,药当然也不例外了! 秋言和黎对视一眼,大概能猜到小崽崽的想法,默不作声地开始准备午饭,并没有戳穿他的幻想。 晚上。 临时休息营地。 秋言将崖送过来的药材倒进石锅里,添入水盖上盖子,扭头问黎:“栗子呢?” 黎整理着东西,说道:“刚让阿爹给他骗走了,放心吧,绝对闻不到煮药的气味。” 闻言,秋言放下心来。 药的气味实在不好闻,再乖的小崽崽嗅到这个气味,都不会配合喝药的。 两人先守着药熬好之后,盛出来放到旁边晾凉,黎见药汤挺多的,对秋言道:“秋,要不等会儿,你也喝一碗?” 秋言:“……” 脑子在疯狂喊快跑,秋言压住冲动,不是很情愿地道:“好吧。” 看他这样,黎不由得笑弯了眼睛,“我陪你一起?” “好!” 这回的声音轻快多了。 吃药是一会儿的事情,秋言和黎先把晚饭弄了出来,等到太阳落下,天色暗沉的时候,豹若带着秋栗子回来了。将小崽子交给秋言和黎,豹若蹲在旁边拿了他的‘酬劳’——十个馅饼,离开这里回到了他和暗的休息地。 秋栗子顶着阿爹的搓毛和豹若告别完,扭头把自己塞进了秋言的怀里,哼哼唧唧:“阿爹,毛毛已经擦得很干啦!我们吃饭好不好?栗子好饿哦~” 秋言点点他的鼻子,爽快地松了手,“那吃饭吧。” 今天的晚餐是煎肉饼。 薄薄的面皮内包着扎实的肉馅,咬一口下去甚至可以爆汁。在上面刷上料汁或者番茄酱的话,味道还能更上一层楼。 吃饱饭,秋栗子舔了一圈嘴巴,埋头在湿毛巾上用力蹭了蹭,蹭掉嘴巴边毛发上的油渍之后,认真地梳理起身上的毛发来。 秋言和黎对视一眼。 趁着秋栗子不注意,两人将汤药分成三碗放到了幼崽面前。 “栗子,还记得中午我们约定了什么吗?”秋言问道。 “记得,要吃药!” 秋栗子回答得飞快,扭过头看见三碗黑乎乎的汤汁,疑惑地歪了下脑袋,心里生出些许不妙的预感。 黎笑着伸出手,指着他面前的三碗药说道:“你挑一碗吧,阿爹阿父陪你一起喝。” 听自己只有一碗,秋栗子微妙地松了口气,他刚一凑近准备挑选,就闻到股巨苦的味道,脑袋一缩,表情惊恐:“这是药?” 秋言点头,学他的说话风格,“是的呢。” 秋栗子:“……” w?a?n?g?阯?F?a?B?u?页?ì????ū???é?n?2????2?????????? 好想说不喝了。 抬起头看看阿爹,再看看阿父,秋栗子认命地低下脑袋,在三碗药里面挑挑拣拣,选了似乎比较少的那一碗。 秋言和黎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端起了剩下两碗药。 见阿爹阿父面不改色地喝药,秋栗子凑近又闻了闻,试探地伸出舌头…… “哕。” 秋言咬了口饼压下药味,引诱秋栗子:“喝完药后有蜂蜜吃哦。” 秋栗子泪眼汪汪:“可以现在给吗?” 秋言本来想拒绝的,看小崽崽这么可怜,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起身给他拿蜂蜜。 甜甜的蜂蜜和苦涩的汤药放在一起,只能用舌头卷着喝的小豹子,吃一口蜂蜜喝一口药,眼泪哗哗哗地掉。 可怜的哟。 秋言和黎都快心疼死了。 但喝了这碗药,能在一定程度上预防生病,两人只能狠心盯着幼崽喝药。 喝完最后一口,秋栗子有气无力地往后一躺,连蜂蜜都不想吃了。 秋言轻轻抱起他,顺着秋栗子的后背,哼唱起安抚的小调来。黎动作迅速地将地上的碗收拾走,只留下装着蜂蜜的小碟子,怕小家伙一会儿缓过来了,还是想吃点甜的。 秋栗子窝在秋言的怀里,好一会儿后,支棱着脑袋问阿爹:“生病了也要喝苦苦的药吗?” “对啊。”秋言声音轻柔,“而且要喝好多好多次才行。” 秋栗子闻言垮了脸,第一次对‘生病’产生了害怕的情绪,他超认真地对阿爹道:“我保证以后都不扑水坑玩了。” 秋言:“……” 阳奉阴违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