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此乃为人子应尽之责,然父慈方能子孝,子之孝,源父之慈……” 沈江霖写下了开篇词,然后便按照这个中心思想继续往下写。 网?阯?f?a?b?u?Y?e?í????????€?n?????????5???????? 在沈江霖看来,孝从父母的教养中来,只有父母以身作则,方能教导出孝顺之子,孩子才能以礼侍奉父母,孝与慈乃是一体两面,不能只要求孩子孝顺,却不要求父母慈爱。因为没有慈爱的父母,养育不出孝顺的孩子,即便是孝顺,也并非发自内心的孝顺,那这种虚假的孝顺便也成了不孝。 这是他的中心论点,然后沈江霖在此基础上又拔高了一层立意,将慈与孝和君的宽容与臣的忠心做了类比,洋洋洒洒地歌颂了永嘉帝的仁慈与底下臣子的忠心,才缔造出了如今的太平盛世。 这是题中应有之意,但是即使是拍马屁,沈江霖也拍的别具一格,有自己的思想和内涵,绝非空穴来风、无的放矢之言。 这题写的不算容易,不过沈江霖是比较擅长各种思想辩证的论述的,这种搞脑子的题目,难不倒他。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科考,所求只要能中即可,所以沈江霖也不愿冒险,写太出格的东西。 等到这张答题卷收走,时间已经来到了正午,这中间有一刻钟的休息用食时间,很多人都是匆匆吃了点冷硬的馒头果腹,只等着最后一道试帖诗写完,好早点出考场。 实在是今日的雪越下越大,让人心里头担心后面连路都不好走了。 沈江霖手里头的铜壶也失去了温度,好在里头的水还有一丝温热,沈江霖抿了一口温水,搓了搓冻地快失去知觉的双手,等待着今日最后一道考题。 最后一题是咏梅的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给到一个时辰时间,作完的可以提前交卷。 咏梅诗大家肚子里都有不少库存,只是如今需要限韵,沈江霖将之前做过的几首比较好的咏梅诗拿出来修修改改了一番,便誊写了上去。 短时间、又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实在是难以临场发挥出更好的作品,好在这位谢大人从出题中就可以看出不是一个爱为难人的。 沈江霖见着已经有人开始交卷了,便也举手示意自己要交卷,等到官差收走了他的卷子,他便从长凳后头挤了出去,还好他人小速度快,并未影响到其他还在冥思苦想作诗的考生。 等到出了考场辕门,沈江霖对着外面白茫茫一片的街道,直接深深呼出一口气——第一场总算是考完了。 第35章 哪怕是冬日, 考棚有一面是敞开的,空气算是比较流通的,但是几百上千人夹坐在一起, 沈江霖还被挤在最里面,如今这个年头, 不是每个人都有条件经常沐浴洗头的,尤其是在这种容易受风寒的冬日,哪怕是读书人, 也有一两个月洗一回澡的。 那这个味道, 实在是可想而知了。 最关键的是,在考场内, 大家没有人敢去如厕的,虽然明文没有规定大家不可以去如厕, 只要举手示意, 就会有兵丁带着你去茅房,但是因为中间有走动过,协助监考的典吏便会在试卷上盖一个印鉴,俗称“屎戳子”。 一开始是担心有人会利用如厕这个短暂的时间去行作弊之事, 做个标记, 万一出现了科考舞弊之事, 追查起来更加方便, 但是慢慢地, 逐渐演变成了,只要卷子上有这个标记的, 不管你答得再好,在监考官眼里都有了作弊之嫌,试卷直接降一等录取, 或者就不录用。 这对于那些寒窗苦读十年的读书人来讲,是万不可接受的。 饶是通过不喝水来控制如厕,但有些人从半夜就起,一直折腾到未时(下午三点)才结束考试,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有些人在考试途中不自觉就便溺了,也是无奈之举,为了不影响科考成绩,只能出此下策。 沈江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坚持完了这轮县试,一刻都不想在那边多待,立即交卷出来。 沈江霖出来的早,沈江云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连忙命马车夫将车赶到近前,拉沈江霖上车:“可要出恭?车上备了恭桶,我可以先下车等你。” 沈江云深知其中之苦,连忙询问。 沈江霖摇了摇头:“先回去吧。” 沈江霖年纪小,尚未感觉如何,就是嘴唇干的起皮,自顾自地给自己倒茶水喝,喝了一盏不过瘾,连喝了三盏才放下茶杯,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沈江云仔细,马车小几上放着一壶凉茶,一壶热茶放在小铜炉上热着,互相冲对着,热度适中,能马上就喝。 “大哥是从我进考场,就一直在外头等着吗?”外头天寒地冻,哪怕马车里有一只小铜炉取暖,也有毛毯坐垫,但是到底还是冷的。 沈江云点了点头,又推过来一盘子云片糕,沈江霖捏起一块就吃了起来。 “大哥不日也要参加院试,何必白白浪费时间在这里等我?让车夫留下便是了。”沈江霖就着温热的茶水,一口一片云片糕,许是他真的饿了,向来不怎么爱吃甜食的他,如今竟也觉得这云片糕核桃仁清香,甜而不腻,十分爽口。 沈江云见他吃的香甜,也捏起一片慢吞吞吃了起来,闻言笑道:“底下人哪里能想的仔细,况且这是你第一回考,总要带你熟悉一二了,我才放心。想当年,我第一回科考的时候,也是父亲在外头等着……” 说到这里,沈江云话头一收,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却听沈江霖展眉一笑,毫无芥蒂:“我有大哥陪着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不过再有后头几场我已经熟了,大哥不必再每场陪同,否则人家更要笑我乳臭未干了。” 沈江云清俊的面庞有些沉了下来:“是有人见你年纪小,为难你了?那人是谁,可知道对方的名姓?” 沈江霖愣了一下,他只是找个借口,没想到沈江云当真了。 沈江云一直是个脾气不错的人,这还是沈江霖第一次见他黑脸,甚至有一种“告诉老子那人是谁,看老子不整死他”的口气,沈江霖心头莫名一暖,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大哥,我就是自己觉得我该独立一些,有些事情我自己能应对。” 这种想法在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倒也是经常出现。 怎么就说是亲兄弟呢,连想法都那么相近。 沈江云心里头理解,不过还是道:“那后面几场,让我的小厮秋白跟着你,他陪我参加过好几次科考了,流程都很熟悉,有他陪着你,我才能放心一些。” 在沈江云看来,弟弟如此聪慧,第一场考试,是一定能过的。 县试并非只有一场,而是一共五场,今天是第一场正场,是最重要的一场,等到卷子批阅完之后,取中者才能参加下面四场的考试,后面四场一日接着一日考,等到四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