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宠着,还有两个哥哥逗着,总是很快就能转换回来心情。 如今听她哭的如此哀怨,谢静姝也不由得心中一叹,撩起帘子走了进去,便见谢琼伏在贵妃榻的小几上,地上全是她用剪子绞坏的旧物,而她则是埋头痛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瘦削的肩头起伏着,满头的秀发也未曾好好梳起来,只随意的用一根发簪挽着,此刻又有好几缕秀发都掉了出来,显得有些凌乱。 谢静姝小心翼翼地绕开地上的东西,坐到谢琼对面的榻上,轻声道:“妹妹,这是何苦呢?他既无情你便休,难道妹妹还怕以你的品貌往后找不到好的?” 谢静姝搜肠刮肚,也就只能说这些了,就是这些话,还是她曾经看过的话本子里,东拼西凑出来的,旁的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 谢琼听到了动静,抬起了头来,她哭的满面都是泪痕,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刻红彤彤的,就连玉雕般的小巧鼻头都是红的,此刻她心绪不宁,哪里听得进谢静姝的这些话,忍不住出言反驳道:“姐姐你懂什么“他既无情你便休”,你知道什么是情吗?更好的,哪里有什么更好的?连少连表哥都不要我了,还有什么更好的要我?呜呜呜……” “妹妹,别哭了,哭多了伤身子,你打小身体就不好,更要珍惜保养才是。” 谢静姝被说了也不恼,她干巴巴地继续安慰谢琼,只想让她别哭了,她实在见不得谢琼如此。 谢琼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谢静姝的婚事,她胸口一直憋着一口气,此刻谢静姝来了,正好就成了她撒气的对象,只听谢琼十分尖锐道:“姐姐你也不用假惺惺的来安慰我,说不定你心里怎么笑话我呢!但是我和你说,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你以为沈江霖就是个好的?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到时候沈家不想惹麻烦了,沈江霖也会来退亲的,那个时候你若能忍住不哭,那才叫厉害呢!” 谢琼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己开心的时候就像个小太阳似的温暖着别人,可自己若是伤心难受了,那她就会落个脸子,逮谁怼谁,谁的脸面都不给。 大小姐的脾气,不是说说而已。 她狠狠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仿佛这样了就能显出她的不服输来,可是还在抽泣的肩膀和鼻腔里溢出来的哽咽之声,只能说明她此刻的强装硬撑。 谢静姝连连摆手,十分认真的分辩道:“妹妹,我没有想要笑话你,笑话你对于我没有任何好处。” 谢静姝的耿直把谢琼噎了一下,然后又听谢静姝继续道:“况且沈江霖应该不会退亲的,若是他要退亲,早就退了,不用等到现在这个时候。” 谢琼被谢静姝的话说的惊了,她都忘了再去哭,反而是眼睛红红地质疑谢静姝:“你怎么就能这么肯定?你只和那个沈江霖见过两次面,连话都没有多说几句过,他对你能有什么情谊,姐姐,不是我说你,你过分自信了吧。” 谢静姝冷静地摇头:“妹妹,这无关于情谊,这只在于一个人本身的性格。” “江少连性格柔和,对待父母极为孝顺懂事,他与妹妹确有情谊,但是他的性格便是如此,温顺听话,他拗不过父母也不敢反抗父母,与其说是江少连要与你退婚,倒不如说是江家要与你退婚。” “但是沈江霖性格坚毅、行事果决又有想法,外表看着和江少连一样柔和端方,可是内里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他既然已经做出过选择了,你让他因为大伯的事情就马上倒戈,这不是他这种性格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谢静姝说完之后,才猛然发现似乎自己说的太多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她在谢琼面前总是一个倾听者,她还是第一次在谢琼面前长篇大论、侃侃而谈,而且说的还是分析江少连和沈江霖的人品之事,背后对人说长道短,总归不是君子所为。 谢琼第一次正视起这个姐姐来,她根本没有想到,谢静姝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可是仔细想想,谢静姝的话竟是极有道理的。 沈江霖究竟是怎样的人,谢琼只知道表面,不了解内在,可是她与江少连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抛开所谓的情情爱爱,江少连本质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谢琼难道还真的看不出来吗?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布?页?不?是????????w?ε?n???〇???????????o?м?则?为?山?寨?站?点 江少连是舅舅舅母的幺儿,不用顶门立户更不用担负起什么重任,从富贵堆里浸润出来的公子哥,哪怕再外头多心高气傲,其实在舅舅舅母面前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而江少连同样是对舅舅舅母言听计从,从来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忤逆之举。 谢琼犹记得一次他们约好了一起出去踏青,谢琼有点小心思,让江少连到了那天穿一身绿色的绸衫出来,因为谢琼自己新做了一件水绿色的褙子和马面裙,穿上后十分鲜嫩水灵,谢琼便让人做了一套同色的绸衫送给了江少连,想到时候与江少连穿一样颜色的衣裳。 这是姑娘家偷偷摸摸的一点小心思。 结果到了那天两人相会的时候,江少连还是只穿了一件墨色儒袍,当时谢琼就有点使了小性子不高兴了,江少连赔罪了许久,见谢琼依旧不甚开心,最后百般无奈之下才解释道,是他母亲不喜绿色,从小就不让他们兄弟几人穿这个颜色的衣服。 那个时候江少连的父母还没搬入京,就算他母亲不喜欢他着绿,可也根本看不见啊。 当时她气呼呼地将这个事情和江氏说了,江氏却道,这是江少连的一片孝心,且为人老实,不会阳奉阴违,甚至还反过来说她爱耍小性子,以后可要格外收敛一些。 如今想来,连穿什么颜色的衣物都不能做决定的男人,又如何有能力去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 同样,那是不是意味着,若是她真的嫁给了江少连,她嫁的不仅仅是江少霖连,同样也是舅舅舅母,但凡他们对自己有任何意见,江少连便会坚定地站在他父亲母亲一边。 舅舅舅母再亲,能有父母亲?她本就是嫁入江家,连丈夫都不站在她这一边的话,谁还会站在她这一边? 这样的生活,以后真的会幸福吗? 谢琼一下子想的深了,竟是兀自出神起来,久久不曾言语。 谢静姝更是安静性子,见谢琼现在不哭不闹了,只是不讲话而已,反而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谢静姝的婢女清儿急匆匆地挑帘走了进来,给两位姑娘行了礼后,满面笑容得扬着手中的信道:“大小姐,沈二少爷来信了!” 每次大小姐收到沈二少爷的信都会喜不自胜,反复读好几遍,且经常会让她屋里的人去门房上看着,若有信第一时间就给她取回来,故而清儿一拿到信就急匆匆地来找谢静姝了。 照理谢琼目前这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