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庄乘月自己也知道,可是拍摄现场能用,婚礼现场可不好糊弄。 到时候一定有高清照相机对着他和晏知归,记者们恨不得拿64倍镜找爆点,什么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 【月圣】:你认不认识什么会易容术的人? 【大呲花】:?你是犯了什么事需要找替死鬼吗? 【月圣】:你人脉广,认不认识会做傀儡小人的?做成我的样子,替我二十分钟就行。 【大呲花】:喝假酒了你? 庄乘月叹了口气,绝望地知道此路不通。 【月圣】:玩真心话大冒险呢,跪安吧你。 【大呲花】:你在哪儿玩?居然不叫我!我还是不是你的小甜甜了? 庄乘月:…… 他偷看晏知归,发现对方隐在阴影里的脸模模糊糊地阴沉着,显然也不怎么爽,自己突然就爽了。 换个思路想,虽然吻他这件事很恶心,回家可能要把嘴洗烂,但退一万步讲,能让死对头痛苦郁闷烦,不是很值得吗?! 左右都避不开的事,那不如放手一搏! 妈妈我想开了! 庄乘月把帽子扒开撸下去,非常主动地往晏知归那边靠了一大段距离。 晏知归:…… 晏知归:? 有诈。 “干什么?”他警惕地问。 庄乘月从果盘里戳了一颗小草莓送进嘴里,嚼嚼嚼咽下去之后,才装出三分松弛三分疏离四分漫不经心:“就像你说的,我们可以走一下脱敏流程。” “你要跟我排练?”晏知归盯着他被帽子带起来的一缕呆毛,感觉这缕呆毛都透着一股不怀好意。 “嗯啊。”庄乘月斜睨他,猫儿眼的眼尾拉长,有那么点挑衅的意思,“不敢?” 晏知归眯了眯眼:“这事是我提出来的,用激将法没用。打算先排练哪一项?” “从牵手开始,循序渐进。”庄乘月说,心想就当握手了。 跟他又不是没握过。 握手又不算亲密接触,可以忍。 “可以。”晏知归简洁明了地说,掌心向上、四指并拢地向内招了招,“过来吧。” 这个动作配上他的装束,看起来很有那么一点苏,但此刻对庄乘月而言,等于媚眼抛给瞎子看。 他比划了一下,非常公正地说:“我已经主动挪了这么长一段,你难道不该向我靠拢吗?” 晏知归指了指灯光:“你坐的那里最亮,我这里暗一些,难道你想被人直接看到我俩牵手?” “你不是要让狗仔抓拍吗?”庄乘月开始不爽。 “太明显反而会被怀疑,就算是演也得演得像一点。”晏知归说,“现在我们的剧本是,人前死对头,人后——” “偷情是吧?我知道了,不要废话。” 明明跟自己同一天出生,庄乘月讨厌他装成大人模样在自己面前叨叨。 晏知归额角青筋抽了抽。 填空填得很好,下次不要填了。 庄乘月战术性地吃了几块水果,又往晏知归那边挪了一下,已经进入了灯光阴影中,觉得可以了。 自己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再让,月圣不要面子的? 晏知归充分地领会了他眼神里蕴藏的含义,便也向他挪了挪。 很好,并排坐在了一起。 酒吧灯光昏暗,音乐撩人,空气中洋溢着旖旎的氛围,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别的卡座里,男男、女女,男女情侣们互相依偎,贴脸的,耳鬓厮磨的,甚至亲吻的都有,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甜蜜的笑意。 只有这边一隅,两个帅哥端坐在一起,目视前方,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 坐那儿就是两个军训的大学生。 庄乘月是有心让晏知归不爽,但是靠得近了,却觉得此计有点亏本。 讨厌他,讨厌他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水味儿,讨厌他身上侵略到自己的热气。 不,越想这些只会让这项工作难以开展,应该想一想他的优点。 抛去成见不谈,晏知归长得也算是个人。 去掉脑袋的话,晏知归的身材确实不错。 庄乘月垂眸,用眼角看看细节。 对方膝盖上的那两只手,在灯光下看起来是小麦色,手指修长,指甲修剪整齐,骨节流畅,手背血管微微凸起,一路向上蔓延至结实匀称的小臂。 看起来不错,握个手不算亏。 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时候,就听旁边传来轻声叹息,挨着他的一只手翻转过来,掌心向上,是邀请的姿态。 “别浪费时间。” 庄乘月偏头觑着他,见对方一脸视死如归,反骨暴涨,干脆利索地抬手,狠狠“啪”地一声拍在他掌心:“叹个屁的气?!这是你的荣幸!” 话音刚落,手就被人握住了。 轻轻的,柔柔的。 与上次握手时被捏得虎躯一震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皮肤温热,又有一些粗糙,手掌略显干硬,掌心温度更高。 是自己手凉吗?怎么感觉有点烫人? 庄乘月莫名其妙地心率快了些,他脑神经一抽,下意识地往回收手,便感觉对方的手稍稍用了力,不让他收走。 晏知归微微偏头:“这次我都没使劲儿,还疼?” 上次死命一捏,确实不妥,这次他有意轻轻地握,免得破坏两人第一次的脱敏练习,影响后续进展。 从小到大,他握过很多人的手,庄乘月的手明显与众不同。 比男人的软一些,比女性的又硬一点,骨架偏窄,柔韧度很高,手温比自己的略低。 抛去一切不谈,握着很舒服。 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反感。 “谁说疼了,只是本能反应。”庄乘月立刻道,“我有晏乌龟不适应症。” 晏知归嗤笑:“那你忍着吧。” “现在不用忍了,我就当自己在握龟爪。”庄乘月使劲捏他的手,坏笑着说,“捏一捏梆硬的龟爪,明天我就要发达。” 又狠狠撞他的膝盖:“撞一撞粗粗的龟腿,保我永远不吃亏。” 再抬起穿着板鞋的脚,在他锃亮的皮鞋上一踩:“碾一碾厚实的龟脚,小爷我天天眉开眼笑!” 下半边都说完了,庄乘月又把目光移到上边,闲着的另一只手去弹他的脑门:“弹一弹精神的龟……” 接下来的那个字临说出口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不对,匆忙地卡在了嘴里。 然后对上了晏知归似笑非笑的眼神。 “看什么看!满脑子黄色废料!”庄乘月的脸瞬间烫了起来,还交握着的手顿时就显得非常不正经,他立刻甩开对方的手,端起面前的杯子战术喝水。 晏知归连忙阻止:“那是我的酒——” 来不及了,庄乘月暴风吸入,被喝进嘴里的威士忌刺激得呛到,大半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