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盆大口,他眼一白腿一蹬,整个人当场晕死过去。 “啊啊啊,老大被咬死了!!!” 小个子男一声凄厉地惨叫,连滚带爬向大门口:“吃了他就不能吃我了啊!!” 被驴连踢带踹一头包的黄牙男也忙不择路地冲向大门:“救命啊!!杀人了!!” 宋软还没来得及开口呢,门口传来大队长小心翼翼的声音:“小宋哪,我听说咱这出事了哈?” “就是这个贼啊,咱也得注意,不能打死了哈。” 黄牙和小个子就像是看见了救星,连忙大声道:“对啊,不能打死啊,快来救我啊!!” 小个子对着门栓猛地一扑,大门轰然打开,他连滚带爬地抱住了大队长的腿:“救命啊!!” 大队长还没反应过来呢,就一左一右地被两坨什么玩意儿抱住了腿,蹬都蹬不掉。 雨渐渐小了,安静的夜里就听见两人的狼哭鬼嚎。 大家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两贼,均是沉默了。 W?a?n?g?址?F?a?B?u?Y?e?ì????u?w???n??????????????????? 大队长举着手电筒,对着左腿上的人脸上一照:“这不是周家屯的矬巴子吗?” 往右一照:“霍,这个也是熟人啊——黄牙!” 周围人窸窸窣窣地议论开来。 说起周家屯的矬巴子和黄牙,在十里八乡也算是个名人——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声,偷鸡摸狗吃喝嫖赌,那叫一个人憎狗厌。 但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不是好东西,奈何从来没抓到过现行,再加上他们从来不祸害自己大队,甚至还会主动交点好处,所以周家屯大队还挺护着他们,弄得大家只能对他们恨而远之。 一看倒霉的是他们,还挺畅快。 “该呀,叫他们平日里嚣张,这 下撞太岁头上了吧。” “早知道是他们,咱就该来晚点,叫小宋好好收拾他们一下!” “好哇,”大队长嫌恶地把人一踢,“你们不还有个头儿呢?” 矬巴子被踢得像个烂倭瓜一样倒在地上,也不挣扎,像个被蹂|躏的少女那样柔弱无力地半撑着呜呜哭:“老大,老大,老大被老虎咬死了呜呜呜……” “你们这么害人,会遭报应的!” “啥玩意儿?”大队长一愣,整个人都气笑了,还没来得及说话,被另一声暴喝打断了。 “放你娘的屁!” 宋软像一阵狂暴旋风一样从里面刮了出来,扬着手对着矬巴子就是山路十八连环抽:“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宋软力能扛猪的名声,敢来老娘家撒野,确实会遭报应,要是不打死你,老娘这辈子寝食难安!”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页?不?是?ī????μ???ě?n???????⑤???????M?则?为?屾?寨?站?点 她最后猛地一巴掌抽到矬巴子已经肿了一圈的脸上,矬巴子被她扇倒在地上,像条瘫成一条的海豹一样仰天喷了一口什么东西出来。 有人默默地把手电筒转过去一照,是一颗带着血迹的牙。 大家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默契地向后退了一步。 宋软还嫌不够,她这种独居小姑娘,不多展示展示自己的武力值,怎么震慑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但奈何自从她一拳打死野猪后,敢来当面触她霉头的人已经很少了,现在有只外来鸡撞她手上,这不就是上天送来给她儆猴的吗? 她一把揪住试图逃跑的黄牙,拖着半死不活的矬巴子,阴森森地就往院子里拖,一边拖一边向大家道歉:“抱歉打扰大家休息了,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一道闪电照亮天空,惨白的光照在她瓷白的脸上,配上她似笑非笑弯着的唇,看上去就像雨夜凶杀案的凶手即将现场作案一样。 处理好的? 她打算怎么处理好? 众人齐齐地打了个寒颤,手上的鸡皮疙瘩都不自觉竖起来了。 矬巴子和黄牙被吓得眼睛都暴突出来,手脚并用地拼命地向往外面爬,奈何比不过宋软那开了挂的力气:“救命,救命啊,这娘们是妖怪啊!” “胡说!”大队长下意识呵斥一声,“现在不许说这些封建迷信!” 反应过来,他也有些讪讪,搓着手看向宋软:“那个,小宋啊,咱现在不兴杀人的哈,不行咱报公安呢?” 其实现在农村出了什么事都不兴报公安的,一般都是大队里或者大队之间相互协商也就过去了——闹到公家那不就相当于叫外人看了笑话吗? 但这次不一样,贼是死对头周家屯大队的,受害者是他们东风大队,那必然要把人往死里踩。 “对对对!!”地上的两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支棱起来,“报公安!我们要见公安!!”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头一次看见贼这么急切要见公安的。 大队长无奈地一抹脸,去大队部打电话去了。 这台电话还是那个被宋软救了闺女的萧书记给他们批学校的时候顺便装的,才装好不久,没想到第一个电话居然是打给公安局的。 你说说你说说,这兆头都不好。 大队长决定打完电话后用红布好好擦擦。 大队长走了,但看热闹的村民们还挤在宋软家门口不肯散。 正在这时,提好裤子的赵支书终于绕完路杀了过来,他气愤地往院子里走:“宋软同志,不是我说你,一天天的就你事多,你是不是也要反思一下自己,怎么别人就没……哎呀我糙!!!” 他看见了卧在地上得意洋洋地舔爪子的金花,猛地向后一跳,头上残存的几根毛都被吓得竖了起来。 “老虎啊!!” 他连滚带爬地扑腾了出去:“宋软你什么爱好,养老虎啊!!!!” 公安很快就到了——还是坐着派出所唯一一辆三蹦子来的。 大晚上赶到宋软家门口,就看到地上狼哭鬼嚎的两个贼(?),被吓得趴在门槛上吓得仿佛一只赖头老鼠的村支书(?),心神俱疲看上去老了十岁的大队长(?),退了几十米远的仍坚持看热闹的人群,以及正淡定地抱着碗面唏哩呼噜吃的受害者(?) “饿了。”受害者淡定地抹了抹嘴,放下了碗,“您问吧。” 都被抓了个正着,贼的事情没什么争议,更何况那三贼——包括后面醒的那个痦子老大,哭爹喊娘倒豆子一样把他们干的事交代了个干净,生怕自己进不去似的,甚至迫不及待地往他们的三蹦子上跳。 关键是另一件事。 周警官看着那只花色斑斓的老虎大头凑过来,对着那碗就是一阵唏哩呼噜,有点颤抖地抬起手:“宋同志,那个……” 看热闹的人群一阵惊呼:“真的是老虎!” “老虎还吃面条哩。” 宋软看到周警官的暗示意识到了不好,但此刻已经迟了。 她怒气冲冲地一把揪过老虎脖子上的肉,反手一个大鼻窦:“我是不是说了,不能吃我碗里的,你吃了我这碗还能用吗!你埋不埋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