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现在来他们大队找事啊,他倒时候第一个把宋软和金花放出去,吓不是那群欠削的! 大队长幻想着那副场面,整个人嘿嘿嘿地就笑了出来。 但他正剖着猪呢。 被刮干净毛的猪倒掉在蹄子上,雪白雪白的;刀尖在猪肉间游走,残留的猪血把刀尖染红,又顺着刀柄往下流,连带着他的手也是鲜红鲜红;刨开的肚子里,白花花的内脏大敞着,他这么沉醉幻想嘿嘿一笑,乍一看上去就跟那什么变态杀猪狂似的。 仅剩的几个小孩看见这样的场面,吓得浑身一哆嗦,鬼哭狼嚎掉头就往厨房里跑。 呜呜呜大队长爷爷真吓人!! 连金花都嗷得一声竖起了浑身的毛发,警惕地看着大队长。 这个两脚兽,好生奇怪。 大队长从幻想中回过神,再看着金花,眼神都和缓了些:“金花今天也帮忙啦,也给它分一点。” 他割了小半片猪腰子,看着金花的大嘴大爪子迟疑了一下,转手递给了宋软。 别看只是小半片猪腰子,但在这个连人都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肉的年代,已经是很大方的赠礼了。 宋软反手喂给金花,金花天降大饼,眯着眼嚼得嘎吱嘎吱的。 这个老两脚兽,不错,不错。 眼见着杀猪菜快要做好,宋软回家取饭盒,顺便把金花关在屋里面去。 金花玩够了,这次倒没怎么反抗,在炕边一趴又开始睡,嘴边的胡子一动一动,那小表情美的哟。 宋软看不得它这么舒服,故意把卧室门打开了,让西北风对着它呜呜吹。 金花:…… 这凶婆娘真讨厌! 宋软这下心满意足地端着饭盒去打饭。 打饭的还是大队长媳妇,见宋软来,眉开眼笑,手抖的毛病都好了,哐当就是满满一大勺子。 宋软瞬间露出了惊喜得表情,咧着小白牙对大队长媳妇甜甜地笑了笑,情绪价值给的那叫一个到位。 大队长媳妇心飘飘,结果下一转头,看见了林信平。 大队长媳妇:………… 脸瞬间耷拉下来,连着手抖的毛病也跟着回来了,看着还有点加重的趋势。 林信平仿佛感觉不到大队长媳妇对他的嫌弃似的,还是一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模样,交接过饭盒的时候还道了一声谢。 去去去,一边去,看见你就烦。 一想到自己被禁足的小闺女,大队长媳妇对着眼前这人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但感受到周围人开始用看戏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他 们,她不想当众给人看笑话,于是不得不勉强把自己皱成一团的脸舒展开,但实在挤不出客套话,只是径直叫下一个人上来。 好在大队长媳妇手上正捏着分菜大权,紧跟上来的人虽然一脸好奇,但看着她的脸色屁都不敢放一个,生怕自己说了后被这个打菜的记恨然后被克扣菜。 别看杀猪菜里面都是猪杂,但也这能算半味荤呢,还有豆腐和酸菜,都是好菜! 这年头,没有什么比吃还重要的了。 一碗连汤带水的杀猪菜灌下去,东风大队香了好几天,大人小孩的脸上都带着笑,过年的气氛也越发浓郁了。 过年可是个大日子,几乎每家每户都老早就开始准备相应的东西,就跟蚂蚁搬家似的,一点一点的就把年气攒起来了。 今年虽然过年早,但是大家一点也没含糊。 甚至还有有余粮又宠小孩子的人家,早早给小孩子买了小鞭炮,村道上时不时响起炮仗爆炸的响声,夹杂着小孩们的欢呼。 但这些还只是先行兵,虎头说真正的放炮大部队还要等到过年那几天,那才是这群孩儿兵炮弹最充足的时候,他们还会在地上找没烧干净的鞭炮当补给,从村头放到村尾,那才叫热闹。 宋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一天天的窝在自家炕上猫冬,原本以为就这样古井无波地直接等过年就成了,没成想,在正式过年之前,公社还有一个“社会主义大集”要赶。 这个说法最早好像是从隔隔壁辽省的套镇传出来的,原本是生产队和农民按照公社指定时间和地点,用国家规定的价格把自己的各种农副产品交换给国家相关部门,上交农副产品的数量也有要求,干部党员还鼓励多交,参加这个“社会主义大集”还是政治任务呢。 但是传到他们这边,又因地制宜地有那么一点点稍微的变动。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布?Y?e?不?是????????????n?Ⅱ????2?????????????则?为????寨?站?点 还是公社组织场子和日子,还是相关的干部必须到场露面,但却不限制只能交给国家生产部门了。 当然还是不准个人卖东西,但农民们可以先把东西交给生产队,然后生产队指定人在大集上摆摊,卖东西的钱交给生产队一部分,剩下的才会给农民。 再加上人多,虽然规定上不允许,但也有不少不是生产队指定的人也会浑水摸鱼地偷摸卖东西——毕竟交给大队虽然安全,但要被大队拿一半呢,多划不来啊! 这年头的农村里,即使是一分两分,也是很要命的啊。 再说快过年了,大家都要买东西,相关领导基本上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就是说,除了规模大点、还有相关的领导露面,基本上和后世赶的集没什么区别了,听说还会有大喇叭放样板戏呢。 虽然家里的东西十分的充足,但是这么新鲜的事,宋软肯定要去凑热闹的,啊不是,积极参加政治任务的。 毕竟天天躺着也无聊啊。 没想到韩珍珍比她还积极,一大早的就过来哐哐拍她的门。 宋软打着哈欠出来,韩珍珍急切地拽着她的手:“老王头说去的时候牛车要拉菜载不了我们,我们得自己走着去,快走快走,别一会儿散场了。” 宋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隔壁孙婆子家的大门也哗啦一下打开了。 耷拉着一张脸的赵为军推着自行车走在最前头,看见一身轻松、两手互相揣在衣袖里的宋软,眼珠子都突出来了,鼻子也皱起来,一副看见人形蟑螂的厌恶的样子。 宋软:?? 没事吧这人?她今天又没招惹他!大早上的火气这么重,还是邻里邻居呢,怎么一点都不友好。 然后就看见赵为军的自行车后面系了好几条又长又粗的绳子,一辆板车被拖了出来,老赵家一家子都在上面,五个大人两个小孩,一个不少。 甚至板车扶手上还别出心裁地挂着一朵的大红花,红飘带在空中舞啊舞的。 宋软瞬间就明白了——怪不得赵为军看她是这副表情啊,啧啧啧。 赵为军横跨到自行车的坐垫上方,感受到后面传来的沉甸甸的后拉力,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买自行车是为了自己方便、去公社省力的,结果现在把自己整成牛马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