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这是怎么了?”纪凌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眼神犀利地从他身上扫过,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宗樾下意识地藏起自己被咬的手腕,有些不好意思道:“树上有蛇,我没踩稳。” 纪凌一愣:“是我欠缺考虑,殿下可有不适?” 宗樾摇头,往旁边走了几步,把纪凌送给他的匕首捡回来,仔细地擦拭干净。闪烁着冷光的匕首倒映出他苍白的脸色,他的神情算不得好。 “纪凌,我有些不舒服,我不想皇兄担心,你找个地方我们歇一夜再回去吧。”宗樾撒谎了,纪凌没有怀疑,还有点自责。 他去把马牵过来,说来也奇怪,那个女人消失后,这两匹马又恢复正常,不再惊恐地嘶鸣。 宗樾垂眸,若有所思。 他和纪凌在外度过不平静的一夜,即便回到营地,心里也不够踏实。只是他藏起了自己的情绪,等他再次醒来,一切都已经完美地压在心底,不留痕迹。 今日有一个好天气,晴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阳光透过厚厚的树叶落下来,光晕微醺,温度适宜。 江瑾年坐起身,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帐篷,坐在榻上拥着被子,昨日的回忆恍若眼前。 宗聿拆穿了他的身份,委屈地抱着他求安慰,像小狗一样蹭了蹭去,江瑾年心软,而心软的后果是宗聿得寸进尺。 江瑾年被他亲的晕头转向,还被他哄着解了寝衣,胸膛仿佛还残留着宗聿唇齿的灼热,江瑾年脸红的厉害。 要不是还有点理智,宗聿昨晚上就不止是亲他那么简单。 江瑾年回想起来,心脏忍不住狂跳,像是装了几百只兔子,不安分地蹦啊蹦。 他昨夜察觉到宗聿动情,粗重的呼吸声,灼热的气息,还有掌下擂鼓般的心跳。无一不似诱惑般勾引着他,让他晕乎乎地,大脑都快变成一团浆糊。 现在一夜过去,江瑾年总算是清醒了,他捂着脸,内心哀嚎:“这都是什么事啊!果然心软就会被拿捏。” 江瑾年不服气,看见身侧没人就更不服气了。凭什么他在这里纠结,宗聿却已经像个没事人那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江瑾年穿上衣服起身,简单地梳洗一番,走出帐篷。 今日阳光明媚,清风柔和。 宗聿起了个大早,骑马绕着营地跑了一圈,巡查有没有遗漏之处。他回来时,听林宣说了野熊的事,心下一紧,却不是因为野熊,而是宗樾居然那么早就遇见了野熊。 按照宗聿前世的记忆,猎场确实闹过熊,但并没有惹出乱子。 江瑾年出来一转身就看见二人,知道宗聿在忙正事,江瑾年没有打扰。还是林宣先看见他,抬手道:“见过王妃。” 背对着江瑾年的宗聿回头,面上染了笑意。许是想到昨夜过于孟浪,耳朵悄悄地红了。 江瑾年朝着他们二人走过去,林宣本来还有话想和宗聿说,视线不经意间往江瑾年身上一瞟,瞬间愣住,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他眨眨眼,猛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不敢乱看。 江瑾年一愣,低头审视,衣衫整齐,并没有不妥的地方。他不解地看向林宣,抬头对上宗聿的眼睛。 宗聿干咳一声,对林宣道:“没别的事了,你先下去。” 林宣哎了一声,脚底抹油溜了,走的那叫一个迅速。 江瑾年不解地用手语道:我很可怕吗? 宗聿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有些热切,他牵起江瑾年的手,带着江瑾年回到营帐。 他的手心很热,和江瑾年温凉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帐篷里没有人,宗聿不舍地松手,他拨弄江瑾年颈边的头发,又拢了拢江瑾年的衣襟,试图掩盖自己昨夜犯下的罪证。 江瑾年本来还在困惑,见宗聿盯着他,顿时反应过来。他抽身离开,找到帐篷内的镜子,往脖颈上一照,顿时看清了那些痕迹。 江瑾年还有什么不明白? 宗聿靠过来,从背后揽着江瑾年,小声道:“是我孟浪了。” 江瑾年看着那些衣服盖不住的痕迹,欲哭无泪。 他放下镜子,转身看向宗聿:【你让我今天怎么出去见人?】 宗聿昨天晚上情绪上头,是有些失控,脑子一热,遵循本能的同时就没想太多。 春日的衣裳盖不住,那些痕迹一时也散不掉。 宗聿自知理亏:“是我的错,我下次会注意的。” 江瑾年:“……” 还想有下次? 江瑾年磨了磨牙,暗暗在心底告诫自己,这种丢脸的事一次都够了,才不要有下次。 宗聿见他不说话,又靠过去和他贴贴,积极地想办法:“衣服遮不住,只能找东西盖过去。我有办法了,你等等。” 宗聿心中灵光一闪,转身出门。江瑾年甚至来不及叫住他,就看见他消失的背影。 江瑾年叹了口气,对他的办法是不抱希望,他只能看一下带来的衣服有没有高领,可是遮挡一二。 宗聿行动如风,很快就回来了。而且他不是空着手回来,手上还多了一盒胭脂水粉。 宗聿道:“我找小九儿借的,这个应该可以盖住。” 江瑾年有些诧异,眼神变得危险:【殿下怎么和九公主说的?】 宗聿立刻道:“就说了借她一盒胭脂有用,旁的我绝对没有多言半个字。” 江瑾年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江瑾年真怕他如实所言,那他以后还见不见宗微了? 宗聿打开胭脂盒,沾了一点在手上,道:“是我不好,我帮你。” 江瑾年没有拒绝,他把衣襟敞开些,那些痕迹从脖颈处往胸膛上蔓延,深浅不一。 宗聿的手是热的,融化了胭脂,他仔仔细细地抹上去,遮盖住那些痕迹的同时,也想起那些痕迹如何产生。 黑暗中的亲昵,他们看不清彼此,触感就变得更清晰,江瑾年细细的呻吟落在他耳朵里,像猫儿的叫声,软的不像话。 宗聿不禁有些热,胸膛起伏,等把那些痕迹完全盖住,他看江瑾年的眼神也变得危险。 他帮江瑾年拢上衣襟,忍不住搂住他,亲亲他的唇,眼尾泛红。 江瑾年抬眸,笑道:【殿下,你是真不经逗。】 他还什么都没做,宗聿就先泄露了心思,看上去是真的招人疼。 宗聿垂下眼,委委屈屈,他自认定力很好,可一旦在江瑾年身上沾了情欲的乐趣,似乎就会溃不成军。 江瑾年抬手抱他,亲亲他的额头,哄一哄,顺顺毛:【我都起晚了,再磨蹭下去,他们都出去打猎了,我两还没出门。】 “围猎有好几日,晚一点也没关系。”江瑾年的安抚让宗聿觉得舒服,他舍不得放开,干脆把人搂在怀里又亲了好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