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 山中猎物多,但想要完整又干净的皮毛,最好是射中猎物的眼睛,才能避免鲜血落在皮毛上,不好打理。 这对箭术的要求很高,猎物稍纵即逝,就算宗熠带着卫淮下场,也不一定能百分百的好运。 他把兄弟们叫来,话到了这份上,也不是不能透底。 宗熠清了清嗓子,道:“我准备立后了。” 刚刚就有所猜测的几人没想到他真的会说,他们又惊又喜,宗咏心直口快道:“是谁家的小姐?” 宗微也好奇道:“我熟吗?” 宗熠没回答:“暂时不能告诉你们。” 立后的事情还没定下来,他只是有这个规划,提前做好准备。 宗咏和宗微没有得到答案,失落地垂下头。 宗樾抬头看向兄长,摩挲着手上的弓,一直没有说话。 和他的沉默不同,宗聿则是想起前世坐上后位的人,可那已经是他死后的事,这一世怎么提前那么多? 宗聿有些奇怪,不过难得见他皇兄为了感情而动容,他便装不知道了。 “既然是给未来皇嫂准备礼物,一定不会让皇兄失望。我就先走了,不能让瑾年一直等我。” 宗聿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又不争第一,好好帮他皇兄物色一下猎物也未尝不可。 宗熠没什么说的,挥手让他们都去,当然也不忘叮嘱他们不要声张。 宗聿走的最快,宗咏和宗微追上去,说要和江瑾年作伴。 宗樾落在后面,他不急,因为纪凌会等他。 宗熠让卫淮去准备马,见宗樾走的慢,叫住他道:“你今天回来后就有些魂不守舍,怎么回事?” 宗樾摇头:“没休息好,困。” 宗熠不信,往纪凌的方向看过去,道:“看样子也不像吵架了,他拒绝你了?” 宗熠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宗樾把人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多年,也不能说心意一点不漏,而是纪凌缺根弦,察觉不到。 宗樾被这话逗笑了,道:“没有的事,皇兄误会了。我真的就是困,昨晚睡的树,不适应。” 宗樾护着纪凌已经是种习惯,其实对于他而言,要不要坦白这段感情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纪凌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可以看见他,陪着他,这就够了。 见宗樾不愿多言,卫淮又牵着马过来,宗熠没在问,而是道:“一起吧,我们也许久没一起打猎了。” 宗樾想了想,笑道:“好。” 宗聿牵着马过去,却没有看见江瑾年的身影,找了人问,才知道他先走了。 官兵指出他离开的防线,宗聿没有多想,骑马追去。 跟在后面的宗微没瞧见江瑾年的身影,顿时兴趣少了一半,放弃跟过去,而是和亲卫慢慢走。 宗聿追出一段距离也没看见江瑾年,反倒是撞见了几个同僚,停下来和他们寒暄了两句。周围的世家子弟靠的比较近,他们都是在外围玩玩。 宗聿看了一圈,意识到江瑾年避开了人群,调转马头换了个方向。这一次他没跑出去多远,就看见了江瑾年。 因为另一边有人跑马,林中的猎物受惊,四散奔逃,江瑾年这边人少又安静,猎物自然会朝着这边过来。 江瑾年运气不错,盯上一只野鸡。 那野鸡许是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林中寻找树上掉落的果实,收着翅膀摇摇晃晃地三步一啄。 江瑾年搭上弓,瞄准了鸡腹,宗聿拉着马停下,没有上前惊扰。 就在江瑾年准备放箭时,远处林中突然飞出一只冷箭。那箭的方向并不是朝着野鸡而去,而是江瑾年。 只是箭矢留了两分余地,落在江瑾年面前的空地上,地面野鸡被惊扰,扑腾着扇动翅膀飞走了。 宗聿一惊,目光幽深,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一男一女两道身影骑着马从林中出来。宗聿看清二人的模样,不由地皱了皱眉。 因为这两人他都很熟悉,一个是江闻月,江闻州被送到庄子上避风头,江家就送了江闻月过来。另一个叫刘进轩,如果只论官职,他爹是三品大员,和江家还差一大截,但论背景,他爹是宗咏的亲舅舅。 江闻月受罚后,不少大臣开始考虑和江家结亲一事,大人们权衡利弊,小辈顾虑以往的交情,不会立刻撕破脸皮。 江闻月貌美,身边不缺前赴后继之徒。 他们二人应该是看见江瑾年落单,这才胆大妄为地上前。 宗聿面露愠色,正要出去,就看见江瑾年架起手里的弓,缓缓掉转了方向。他并没有因为二人惊走他的猎物就把弓放下,而是对准了二人。 长弓在手,箭头冷气森森。 本来还高谈阔论,张着嘴大笑的刘进轩拉住马,和江瑾年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他看着江瑾年手上的弓,质问道:“宁王妃,我不过是学艺不精,不小心射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网?阯?发?布?Y?e??????ū???ē?n?2??????5?????o?M 江瑾年没说话,刘进轩立刻露出一副懊恼的样子,一拍脑门道:“哎呀,你瞧我这记性,我忘了,王妃你是个哑巴,就算我说上十句,你也回不了半个字。” 刘进轩笑起来,充满恶意道:“哑巴是真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吗?那要是受伤了,是不是也只能憋着?” 宗聿皱眉,拿过一旁的弓,搭上箭,瞄准了刘进轩的发冠。 他正要出手教训,江瑾年先松手放箭,箭矢在刘进轩骤然惊恐的眼神中,擦着他的手臂射入他身后的树干。 他的衣服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就流出来了。刺痛让刘进轩的得意和嚣张稍稍收敛,他捂着手大叫:“你这个疯子,你是要射杀朝廷官员的儿子吗?你知不知道我表弟是谁?” 江闻月也被震住,反应过来,娇声呵斥:“姐姐,你疯了吗?他可是逍遥王的表哥,你是要他的命吗?” 江瑾年充耳不闻,继续拉弓,第二只箭很快又瞄准了刘进轩。 刘进轩面色煞白,他对上江瑾年冷冰冰的眼神,强装镇定道:“我一定会向陛下禀明你的所作所为,就算是宁王妃,你也不能拿我等性命开玩……” 刘进轩的话还没完,第二只箭射下他的头冠,冲击力把他从马背上带下去。他狼狈地滚了一圈,头发披散。 江闻月也被吓到了,连忙跳下马背去扶他。 江瑾年这才收起弓箭,驱赶马走到二人身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人,嘴角微扬,扯出一抹笑意,抬手比了个杀的手势。 他是哑巴,他是不会说话,但人生不是每一个时刻都需要言语,有些时候动手能解决,可比话好使。 刘进轩真的被吓到了,他只听江闻月说过江瑾年柔弱,以为随便吓吓说不定对方就会哭出来,却没想到他才是别人眼里的猎物。 江瑾年嫌弃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