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吃肉,毕竟他们也没怎么出力。 还是狼越率先上前进食,他们才敢陆续跟上一起吃。 狼末回到营地,却没有发现小白团子的身影,这让他有些困惑。 他明明闻到了汪白的气味,却没找到毛球在哪。 把肉块暂时放在雪地上,狼末绕着营地转了一圈,发现不知何时这里多了一块陷进去的雪地,而他正在找寻的小毛球正趴在塌陷雪地的边缘呼呼大睡。 恶劣的大白狼竟然伸出爪子,将睡着的小白狗推倒,任由他在雪地里滚了三圈。 “汪嗷嗷!” 美梦正酣的小萨摩耶在一阵天旋地转中陡然惊醒,发,发生什么了,地震了吗? 事实却是没有地震,他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滚成了雪球。 晕乎乎的小毛球捂着脑袋,扭动身体把身上的雪抖落,睁眼就看到体格强健的狼哥站在跟前。 糟糕,刚刚那一幕不会都被狼哥看到了吧? 救命,他的脸都要丢尽了! 哦对了,他想起来了,刚才他是想给狼哥弄个床位出来。 松软的雪睡着不舒服,于是他便按照狼哥的体型,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一个雪坑。 被夯实的雪地既不失本身的柔软,也兼具了足够的舒适度,最重要的是醒来以后不会浑身是雪,省去了梳理毛毛的时间,非常好用。 而且四面地势较高,可以起到保温作用,唯一的缺点就是俯瞰像个棺材,怪不吉利。 也就人类会拿吉凶说事,野生动物可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念头,怎么舒服怎么来。 当然了,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床位的另一侧,还有一个小一点的侧卧,那是他特地为自己开辟的床位。 咱就是说,天这么冷,挤一挤互相取暖多好哇! 汪白骄傲地扬起下巴,看看,这是我为我们精心打造的卧室,感不感动? 为了赶工,他都累得睡着了,再然后……就摔倒了? 总觉得中间似乎错过了什么。 感不感动的,从狼哥毛绒绒的脸上也看不出来,他正想带着狼哥参观参观豪华床位,就被对方叼住了后颈皮。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突然离开地面,他总是忍不住心惊胆战,生怕狼哥松嘴。 而且这块雪地已经压实了,万一脑袋着地轻则长包重则丧命。 听话,咱还是悠着点行吗? 好在狼末足够靠谱,也不打算让他的储备粮吧唧落地。 他把汪白送到了那块肉旁边。 空气中弥漫着肉香,瞬间唤醒了汪白饥饿的胃囊,他惊喜地望向狼哥:给我的? 狼末高冷地走开,不予回答,似乎对他的新床位更感兴趣。 没有拒绝就是默认,霸道的毛球可不管这肉是不是狼哥留给别的狼的,他看到了就是他的! 可惜汪白注定要失望了,他发现这块肉只有中间有牙印的那部分是软的,其他地方都已经冻成了硬块。 试着咬了一口冻肉,好家伙,差点没把他的牙崩坏。 揉了揉还在发疼的牙根,委屈的汪白只好啃自己咬得动的部位,这一口下去差点让他连同舌头一起咬了。 太好吃了! 这块不知出处的肉,外层口感肌理分明、柔韧弹牙,内层软糯顺滑,汁水横溢。 有点像吃五花肉的感觉,唯一的缺点就是带点毛,啧,塞牙缝了! 不管了,先吃完再说,不然连这最后一点能吃的都要结冰。 吃掉了中间的肉肉,汪白感受了一下,也就五分饱的样子。 他一边用爪子抠牙,一边愁眉苦脸地盯着那块冰疙瘩,想吃吃不着也太难受了。 那头,狼末巡视完自己的床位,迈着悠闲的步伐来到小毛球身边。 他的表情看不出对床位究竟是否满意,汪白想着,只要狼哥不凶他,那就是满意。 满意的狼末看见小毛球竟然只吃那么少,发出了警告的吼声。 被骂了。 蔫头蔫脑的小萨摩耶捧起冻块,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真不是他挑食,都冻成这样了他咬不动。 只要他足够无辜,狼哥就没有理由指责他。 计划通! 面对理直气壮的毛团,狼末收腿蹲坐,看上去有些无奈。 他张开獠牙,接过汪白嘴里的冻块,牙齿开合就将它咬下一大块。 嚯,少侠好咬合力。 汪白舌尖撩过自己的小犬牙,要是他的咬合力也这么强那该多好,他就能跟狼群一起打猎,甚至和狼哥一较高下! 话说回来,这咬合力该怎么比,总不能一起啃石头,看谁能啃碎吧? 那太傻了。 正当汪白苦想更好的较量方式的时候,狼末把嘴里的肉放到他的面前。 冻块经过狼末口腔的解冻已经松软不少,哪怕是汪白都能轻易咀嚼。 不,不会要让他吃吧? 汪白下意识地别过脑袋,就算解冻过后的肉肉很香,他也决不能因为嘴馋就吃掉狼哥嘴里吐出来的食物。 大多数野生动物尤其是肉食动物都是相当护食的,这是它们生存的本能。 只有对待亲近的同伴、亲属或者伴侣,才有可能出现分享食物的行为。 他和狼哥才相处不久,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认为自己还算不上狼哥的同伴。 狼哥之前分享给他的海獭、海胆还有北极鳕鱼,都可以用共同捕猎的理由来解释,甚至刚刚那块肉,他也可以理解为看家的奖励。 但这一块肉已经进了狼哥的嘴,就意味着是狼哥要吃的肉,没有理由将它吐出来拱爪相让。 卑微的小萨摩耶甚至认为,这是狼哥在考验他的忠诚度,如果他真的敢吃,那他的小命就该不保了。 寄狼篱下要是不多个心眼,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9章 迟迟不动嘴的小狗崽子,毫无意外地引起了狼末的重视,他低下头,用鼻端推了推毛球。 似乎是在催促对方赶快吃。 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狼哥的钓鱼执法呢? 汪白谨慎地打量狼哥的表情,试图从它厚重的毛发中发掘出些许有用的信息,然而他失败了。 既然无法察言观色,那么他就要学会另辟蹊径。 叼起那块肉,汪白人立而起,凑到狼哥嘴边。 看他多忠诚啊,到嘴的肉他都不抢,所以养他不亏。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性使然,他感觉自己的尾巴正摇得欢快,完全不受控制。 算了,摇就摇吧,只要狼哥能感受到他的诚意,摇断尾巴又如何? 狼末有些不解地探出鼻子,闻了闻小狗嘴里的麝牛腹部肉,肉很新鲜,他尝过了,味道很好。 不喜欢? 先是海獭后是麝牛,这让狼末意识到自己的储备粮似乎不是那么好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