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面也没有那么大的需求,这才回来找你。” 他想说沈离不用困扰。他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包括自己的心绪,病情,生活,事业。 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后,起码沈离不用再兼容他,他也可以更多地照顾到沈离。 钱行之淡淡道:“你不用做我的助理,我本来就是要搬到村子里的——等wcc彻底倒台之后,等圈子里的龙头标杆换了人,我可以跟着你,无论你想去哪里……” 话音未落。 钱行之只觉自己闭合的眼皮上方,光感突然变暗—— 下一刻。 钱行之感觉自己的鼻梁被清清凉凉的指节刮了一下。 蜻蜓点水的一下,一触即离。 猛然睁开眼。 沈离却已然退开,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看上去很温柔。 “这些我们以后再商量,不过,你以后要是哪里不舒服,第一时间跟我说,这是第一条。” “嗯?” 钱行之深邃的眸子,望向沈离。 只见沈离宛若鸦羽的睫毛抖动,下颌和脖颈绷紧着一个极度优美的弧度。 “好。” 钱行之停了停,颇有几分冷硬的声线沉吟半晌,片刻后,钱行之问:“还有第二条么?” 沈离似乎已经想好,说道: “我确实很不喜欢你秀恩爱的方式,真的会让我有点难受……” “好。” 钱行之没有丝毫犹豫,又应下来,这次好像也知道自己承诺,反而更重复了一遍,将沈离的需求揣测得更清晰: “那以后镜头面前,我们只做熟人?还是朋友?” “都可以吧,”沈离说,“不光是镜头面前,别人面前你也克制一点。” 两个人已然面面相对地躺下。 而钱行之缓缓伸出手,将沈离的碎发掠去耳后。 “好。” 钱行之很清晰地明白了沈离的要求后,便也没有任何异议地答应下来。 沈离没想到他不曾有辩驳或“讲价”的想法,答应得这么快。 “……那,”沈离也想不到能再补充什么,将错开的目光看向钱行之,挺公平道,“你还有别的要求么?” 就见钱行之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落进了银河。 冷峻的面容上,似乎被撕开一丝裂痕,喉结在绷紧的颈线间突兀地滑动半寸,而在那只有半寸的抖动中,一点点熟悉的小狗风味,似乎也从那张头狼狼皮般的皮囊中,退化了一点出来。 网?址?F?a?b?u?y?e??????u???e?n?Ⅱ????②???????????? 0.01%。 但是…… 好像很可爱。 沈离的心脏像是被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勾得猛坠了一下,就见钱行之望着自己的眼睛中,清清浅浅地勾兑出一点卑微地请求: “可以每天叫我一声‘行之’么?” 沈离一愣。 就见钱行之的眼睛一垂,避开了他的目光,有点烦躁道:“两天叫一次也行,实在不行就三天。” “……就这个?” “嗯。” “还有别的么?” “暂时没有了。” …… 沈离不太懂钱行之,他只是知道,自己的心脏好像因着这个平常又奇怪的请求,又跳得更快了半分。 然而直到好像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沈离也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将那句“晚安”说出口,就听钱行之磁性低沉的声线,突然又响起来: “…那你可以连名带姓的喊,除我以外的所有人么?” 像补充条款。 沈离又睁开眼,眼见钱行之的眉宇淡淡蹙着,有点烦躁,却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好的。” 沈离答应得也很痛快。 就听钱行之又补充:“哪怕是以后不跟我谈,跟别人谈,也不能叫别人的名字。” 沈离:……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太过分, 钱行之马上翻了个身,冷声撤回了:“开个玩笑,我随便说的,你别太在意。” 沈离:。 沈离知道他想听什么,更知道这是不是玩笑。 只是他现在……确实无法给钱行之多甜蜜的承诺。 毕竟以后…… 还不一定会复合。 可沈离能确定的是,自己这一生,大概不会再像爱钱行之这样,去爱别的人。 “……晚安。” 沈离还是没有说出那句钱行之想听的话。 只是说了晚安。 那一晚沈离做了梦,梦到了很多年前和钱行之一起养的小狗,就叫小铜钱,是一只漂亮的大金毛。在梦里,沈离摸了小铜钱的脑袋,小铜钱开心地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每次出门前,都要把他身上蹭得一身小狗味儿,才允许他去上班。 有时候回家之后,因为身上带了警犬的味道,小铜钱就会汪汪汪地冲着他直吠,闹完之后,整只汪郁郁寡欢。 宠物医生说金毛犬是非常社交的犬种,良好的心理状态对健康也有积极影响,而且比起钱行之这另一位主人,小铜钱显然更喜欢沈离,需要沈离多陪伴。 沈离便只能……在每次摸完了警犬后,在单位找地方洗了澡才敢回家,只要是跟狗接触过,不换衣服不敢下班。 不过沈离后期太忙,回家频次实在不高,就让铜钱跟着钱行之了,让这两个“同类”一起去玩。 …… “咔哒”。 细弱的开锁声,在半梦半醒间从门边传来。 沈离眯起眼睛,向着那方向看了眼,便只见钱行之高挑颀长的身形,放轻了脚步出了门。而沈离原本提起来的心,也安稳放到肚子里,过度的警觉和习惯在看清了是谁的瞬间,也变成了安全感。 沈离没再多想,又合上眼睛睡了一会儿,又眯了睡眠质量极好的一觉。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 想着上午还有工作,沈离赶忙洗漱好起了床,没想到钱行之竟然自打五点钟出了门,就再也没回来。 沈离出门下楼,还没走到楼下。 老楼梯在晨光中发出细碎的吱呀声,便已闻到厨房飘来海鲜粥的醇香。 沈离扶着木楼梯的手微微发颤,这味道确实有点像很多年前的那个雪夜——钱行之裹着满身寒气冲进他们租住的小破屋,从怀里掏出一盒温热的粥,只因他上晚自习时无心地说了句,有点想吃吴阿姨那家的粥。 钱行之便谎称老师找他,翘了两节晚自习,冒着风雪跑了大半个江城,把粥捂在怀里买了回来。 而如今…… 只见钱行之带着个围裙,在餐桌那边倒腾,好像是在分盘,而且分了整整八份。 餐桌上摆了八套青花餐具,晨光透过纱帘在釉面上流转,身高腿长的男人正背对着他,往蓝釉瓷盘里码放溏心蛋,而在每一只蛋都放好之后,便又将煮好的热粥先盛了半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