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玩味:“你在紧张……你在紧张什么?” 枢玉抿紧了唇角。 然而,那个从心底生出的声音却并未就此罢休,反倒低沉了几分,可那话语中的笃定却更甚了:“你尝过他的味道了,对不对?” 话音刚落,那声音竟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 那笑声如雷般在枢玉的心底炸开,震得他的面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了几分。 “等等,等等,让本座好好想想...” 男人的声音忽然又低了下来,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他再次幽幽响起,只是这次话语里却透着一种莫名的阴恻:“本座知道了...谢微楼是不是,快死了?” 枢玉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只听男人突然笑道:“你不信?那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创造你出来?” 枢玉一怔。 只听那声音继续悠悠道:“那狂妄小儿孤傲得很,向来看不上修为比自己低的修士,更不允许有人跟在他身边。又怎么会突发奇想地造出一个玉偶,还整日带在身边...” 心底的声音字字清晰:“本座倒是听闻世间有一种失传已久的秘法,只要用血液养育一个根骨灵脉皆为上乘的人偶,再传授其剑术增进其修为,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灭杀其魂魄,就可以得到一个完美的躯壳。” 那声音忽地凑近,仿佛在他耳边低语:“你,也是用来做这个的吗?” 【胡说八道!】 “哈哈哈,原来你能听到...装得这么久,本座还以为谢微楼去除了你的五感,啧啧...” 金色的丝线缠绕住塔身,那原本回荡在心底的沙哑声音,也如同潮水一般,渐渐开始平息下来。 直至最后,彻底消散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只余下那被丝线缠绕着的塔身,静静伫立在原地。w?a?n?g?阯?发?布?页???????ω?ě?n??????②?5????????? 就在这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枢玉却感觉到浑身发凉。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刚塔里传出的话语,那声音仿若恶魔的低语,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他的心神。 辛岚直起身,这才注意到枢玉不太好看的脸色:“这无还崖上仙气日渐稀薄,元婴以下的修士难免会收到影响。你若是有感到不适的地方,便去与尊上说。” 枢玉摸索着从怀里掏出纸笔,飞快地在纸上写道:【辛岚阁主,塔里压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辛岚看完他的字,沉吟了一下:“昔年尊上的那一剑毁去了魔尊的魔身,却没能将其元神彻底湮灭,便将其残余的魂魄压在了这伏魔塔下。” 【他还活着吗?】 辛岚摇了摇头:“魔尊与尊上一样早已踏入化神期。哪怕肉身被毁,只要元神不灭,便不会消亡。唯一能压制他的,便是化神期修士的血液。” 辛岚抬头仰望着逆光中的古塔:“化神期修士的血对于魔修来说虽然致命,但尊上近年来仙血流失的过多,恐怕不是好兆头。” 枢玉感觉到自己似乎碰触到了什么一直在寻找,却又找不到的东西。他有些急促地低头写道:【主人怎么了?】 辛岚沉吟了一下:“这件事...本来尊上不许我往外说的。” 他叹了口气:“你身为先天灵体,不需要刻意修行,呼吸之间便可汲纳天地灵气。但修士不同,修士本就是肉/体化仙,向天地汲取的每一份灵力都蕴藏在血脉间,不会自行增长。” 他顿了顿:“所以修士的每一滴血液都宝贵至极,轻易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半滴血外流,因为失去的是没法不回来的。” 灵力会随着血液流失,失去的血液越多,修士的灵力便会越衰弱,等失去的灵力太多,甚至会因此丧命。 辛岚用手轻轻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 他眯着眼注视着眼前的宝塔,抖了抖玄色的袍袖,从纳戒中取出来一张缩地符递给枢玉。 在他使出缩地千里之前,他的最后一句话随着风清晰地传入枢玉的耳朵: “若是有谁可以替代尊上来镇守此处,那就好了。” 第36章 墨色在笔尖流转, 于纸上缓缓晕染开来。 谢微楼右手拈着一截白玉笔杆,手腕转动带动笔锋在纸上或顿或提,或疾或徐, 样子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司徒琰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靠在外边的窗棂上,简直恨不得将自己挂在窗棂之上。 他今日特意穿了一件半隐半现, 能将风情展现的淋漓尽致的绯色纱袍, 可偏偏他的衣襟都快开到小腹了, 里面坐着的人看他的眼神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他忍不住撇了撇嘴, 他身为南荒第一美人,高贵的鸣凰宫尊主,堂堂南荒之主的胞弟,爱慕他的人能从鸣凰宫一直排到灵境山。 他有时真的怀疑,谢微楼难不成是成精的木头, 正常男人哪能像他这般百撩不动? 司徒琰以手捧心,幽怨道:“明明是尊上传唤我来的, 我满心欢喜地赶来,结果尊上连门都不让我进, 真是好伤人心。” 窗户那侧的人头也没抬:“往旁边站站,你挡本尊的光了。” 司徒琰心里“啧啧”两声, 不太情愿地往旁边挪了挪。 光线顺势投入窗棂之内, 里面的人直了直身子,一直盯着他的司徒琰, 目光顺势落在他的面上,忍不住轻轻“咦”了一声。 这向来高不可攀的仙尊, 唇角处却突兀又有些微妙地落着一道稍显暧昧的红痕。 这人本就生得极漂亮,于是那本是稍显浅淡的淡红,在近乎冷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与那清冷高傲的模样稍显冲突,却又能恰到好处地惹人遐想。 司徒琰微不可闻地挑了挑眉。 其他人也许不会将这抹过于浅淡的颜色放在心上,可偏偏他阅人无数,从前交过的相好比这辈子吃过的米还多,所以他太过熟悉这浅淡又稍显暧昧的红色了。 这是...被人咬了? 司徒琰好奇过后不开心地想,自己花费了几百年,用了各种手段,最后也仅仅是能在谢微楼面前说上话,到底谁这么大胆? 于是他毛遂自荐,扭着腰往前凑了凑:“如今外面的人都在说尊上有意和我结道侣,虽然我知道这是尊上对外的说辞,但尊上如果想假戏真做,我也完全没问题的。” 谢微楼仿佛没听到他语气中的不加掩饰的挑逗,手下的动作丝毫没停。 司徒琰不甘心地清了清嗓子,再要说些什么,却听得谢微楼忽地开口:“本尊问你,你是想永远缩在灵境山,还是想成为鸣凰宫的新主人。” 司徒琰闻言一怔,面上的媚意都散去了几分,他忍不住问:“您说什么?” 谢微楼抬眼看他:“本尊说,若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