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回不去了。”“啊?”林西月觉得奇怪,“你不是去找男朋友了吗?什么叫回不去?”明明她们一起下的课。林西月回图书馆时,舒影说要去约会,补了个妆,风风火火出了校门。舒影急得又嚎起来?:“你别问了,先来?接一下我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好的,把地址发给我。”林西月说。她挂了电话,又交代?了春妮几桩事,就匆匆离开了。西月上了车,让老佟往京里最贵的商场开。“哎,好。”老佟嘴上应了,还?是笑着?问了句,“终于想起来?要去逛逛了?”接送了她大半年,这小姑娘的生活实在枯燥单调,乏善可陈。他女儿和西月差不多大,天天不着?家,哪儿人多就往哪儿钻,玩到半夜才?回来?。但林西月出了学校,就是回金浦街,要么?陪在郑总左右。她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看什么?都淡淡的。无论是坐在这台宾利上,还?是被人群挤进?地铁,都安之若素。因此,她提出要去商场,老佟还?是挺惊讶的。但西月说:“不,我去找我一个同学,她碰到事情了。”“哦。”到了商场后,老佟把车放在了停车场,林西月从电梯里上去,按照舒影发来?的定位,在洗手间里找到了她。她敲了敲其中一扇门,试探性地问:“小影,你在里面吗?”往左几步的距离,传来?一声急唤:“我在这里,西月,我在这里!”舒影开了一丝门缝,她还?在哭。西月走过去看,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浑身上下,她就剩了一条衬裙,脚趾头不安地蜷着?。她蹙了蹙眉:“小影,谁把你弄成这样的,衣服鞋子呢?”舒影抹了抹眼泪:“你能不能先别问,把你的外套给我穿一下好吗?我冻得受不了了。”“唉。”林西月叹气,把她的风衣脱下来?,“快穿上。”她护着?舒影,一路从洗手间逃到电梯,赶紧上了车。林西月从包里拿出保温杯,用?杯盖接了一杯热水给她:“快喝下去暖暖身子。”舒影两只手捧住,眼眶含泪地看了她一眼:“谢谢。”她喝完了,把杯子还?给林西月。西月说:“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究竟怎么?回事?”舒影点头。她晚上要跟程和平见面,今天是他们的恋爱纪念日,舒影就去商场,想买一样礼物送给他。但刚走进?Zegna,就看见男朋友在试衣服,身边站着?个漂亮姑娘,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们不正当的关系。他们两个都注意到了舒影。但那姑娘仍靠在他肩上,明目张胆地挑衅:“程公子,这不是你那个乖巧懂事的女朋友吗?她看起来?好生气呀。”程和平放开了她,若无其事地走过来?问:“小影,你怎么?来?了?”“还?好来?了,要不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呢?”舒影说。她不敢和他大吵大闹,只能尽量维持面上的平静,不让自己在大庭广众难堪。程和平无所谓地笑:“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我跟你说过的,我这样的人,身边不可能就你一个女伴。好了,别生气了,想要什么?我给你买。”说完他就伸出手,想要牵她。舒影又退了两步,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是啊,反正我一不高?兴了,你就拿钱来?堵我的嘴,我就是这么?贱,就是这么?好收买!”“你今天怎么?回事?”程和平皱着?眉看她,伸手指了指,“在我面前你还?硬气什么?!看看你自己从头到脚,有哪一样不是我给你买的。差不多得了,舒影,适可而止。”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舒影知道自己一直受他供养。但心?里明白,和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还?是不一样。她涨红了脸,死死咬着?唇,站都站不住了,要靠扶着?玻璃柜,才?能勉强支撑。舒影点了点头:“是,都是你买的,我还?给你,我们分手。”说完她就把包扔给了他。程和平偏头躲了,但也动了气。他到底年纪大,到这会儿仍不紧不慢地羞辱她:“别光扔包啊,这衣服,这裙子,这鞋子,有本事都脱了。”舒影真?的全脱了下来?。程和平铁青了脸叫她的名字:“舒影!”她仰起脸看他:“嗯,其他的东西我整理好了还?你,程和平,我们分手。”那姑娘又来?挽程和平的胳膊:“她好不识抬举哦,别理她了。”程和平一把将她推开:“你给我滚。”人群里无数打?探的目光,像钢针一样刺进?她的皮肤里,舒影脸皮薄,她实在无法?忍受,冲到了附近的洗手间里。她不知道那一刻里自己在想什么?。就装不知道,没看见,这件事不就揭过去了吗?为什么?非争这口气?反正过后程和平还?是会给她刷卡,买什么?都可以。还?是对他的占有欲膨胀到盖过她自身的物质欲了?听她讲完经过,林西月心?口沉重得厉害,像压了一块未经锻造的生铁,棱角扎进?她的肉里,钝钝地疼。虽然郑云州从未做过这些事,说过这些话,但她仍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她叹息,连安慰也是有气无力的:“算了,分手了还?哭什么?。”舒影抹着?眼睛:“嗯,谢谢你来?找我。”“你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呀?”林西月问。她需要快速转移话题,避免自己长时间陷落在某一种情绪,和对未来?悲观的猜想里。舒影说:“我打?给我的朋友了,她们都说有事。班上那么?多人,也只有你靠得住,虽然你不怎么?说话。”林西月给她擦了擦脸:“谢谢你的夸奖。”老佟把舒影送到了她小区楼下。林西月扶着?她下去:“您在这儿等我一下,麻烦了。”老佟说:“去吧,不麻烦。”舒影本来?想问的,这辆豪车的主人是谁?司机又是谁请的?但问了林西月也只会搪塞她,索性不张口。林西月嘴巴很紧,她不想说的事,别人是问不出的。她t?外表柔弱,但自我消化?力极强,仿佛从来?没有情绪要宣泄,也不需要朋友倾听她,就连独处时,仍以平静温和的面目示人。舒影总是想,她不知道要再修炼多少年,才?能像西月一样。她们上了楼,林西月把她安顿在沙发上,自己去厨房找了个脸盆,装了热水端出来?。西月把脸盆放她脚边,坐到茶几上说:“来?吧,袜子脱掉,脚伸进?去泡一泡,踩在地砖上那么?久,肯定受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