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州又跳着放了上去。他嫌弃地拍下手:“真脏,全?是灰。”林西月贴心地牵过来:“我陪你去洗手。”“干脆洗个澡,我刚去了趟工厂里,身上也脏。”“嗯,也陪。”郑云州拉着她往后院去:“那么听?话。”林西月由衷地夸他:“你弹跳力真好,一下蹦那么高。”“这还?叫高?十八九岁的时候更高。”“我又没见过,读书的时候很多女孩子?追你吗?”“有吧,但?都没来过第二次。”“为什么?”“我哪知道?她们连一句滚都不能听?。”“......”那天林西月进?了茶楼,就没再出来过。晚上待在郑云州的卧室里,门窗紧闭,清脆响亮的拍打声?里,夹杂些低沉模糊的动静,他很喜欢看林西月祺他,但?她又没多少力气,很快就把自己的身体绷出难耐的曲线,然后娇弱无力地俯身下来吻他。这个时候,郑云州总会拨一拨她散乱的头发,膝盖屈起来,抱着她,平稳有力地不停往熵掟,把她弄得眼眶又红又湿,可怜地来亲他的唇角,求他别嵖得那么紳。闹到半夜,她缩在郑云州的怀里,震得指尖都还?在颤。窗外起了风,吹得槐树枝叶在夜里簌簌地响。郑云州拈起她的指头,一根根放到嘴里含吮,又惹得她浑身发抖。林西月抽出来:“不要......出汗了......脏......”“明明很香。”郑云州又吻她的侧脸,“怎么出了汗,身上反而?更香了?我再闻一下。”林西月忙往旁边躲:“别闻,你一闻又不安生。”郑云州说:“什么时候去实习啊?Della通知你了没有?”“通知了,下周一就去报到。”林西月说。郑云州揉了下她的脸,笑说:“不用紧张,好好儿跟着学就是了,学不会就多吃几顿瑞达的下午茶,别亏待自己。”林西月捶了下他胸口:“少来了。”Della是林西月的带教,今年三?十七岁,她是瑞达的合伙人?之?一。第一次见自己的老师,林西月只觉得她沉稳干练,穿衣风格也很符合她对港女的印象,简洁大方。在翻看她的简历时,Della看她有点拘束,给她递了杯咖啡:“坐吧,放松一点,我和你男朋友很早就认识了。”林西月问?:“这样啊,是在美国认识的吗?”Della说:“对,在纽约,他是个很出色,很聪明性感,也很有魅力的男性,和我见过的大多数东方男人?不一样,就是不那么......”林西月低头搅着咖啡:“不那么迂回和虚伪,一句话带好几个弯。”“对。”Della点头,“今年我们只招了两个实习生,另一个在别的组,你就在我身边学,别担心,我都会教你。”林西月郑重地应下:“我会很认真的,不会让您失望。”“先去领自己的电脑,熟悉一下工位,我这里暂时没别的事。”“好,我先出去了。”实习了三?个月后,林西月大致已经适应了瑞达的节奏。她每天要做的工作很琐碎,但?又需要非常的耐心和仔细,校对、翻译文件,对书面英语的要求比较高,尤其是在做国际仲裁这一块,起草的文件必须要有强逻辑性,这是最?基本的。Della总是告诉她,文笔差一点,不那么信雅达都没关系,那些她可以帮助她改,但?如果连逻辑都没有,这份文件就是草纸一张,没有用。还?有就是,在带教老师碰到问?题的时候,检索一些precedents供她参考,要找的准确又有针对性,还?得效率高,这方面要多动脑筋。林西月也悟出来了,比起专业知识的厚薄,也许律所更需要的,是在重复度相当高的工作任务当中,仍然不出差错的耐力和细致。她总是最?早一个去,先把工位擦一遍,再整理一下昨天在审核合同中碰到的问?题,团队里老师们指出来她的不足,还?有法条上比较含糊,没有涉及到具体实务,通过专业咨询才找到的答案,林西月都写在本子?上。总不好问?了一次又去问?第二次。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她也大概了解了Della的履历,港大法本,在瑞达工作了两年后,去了哈佛法学院进?修llm项目,结束后,她又回到瑞达,在纽约办公室工作了很长时间,去年刚调过来。在这三?个月里,她请假回学校答辩,参加毕业典礼时,也会和在红圈所实习的同学交流,发现其实都一样卷,做的事也差不多。大家在操场上t?,顶着烈日闲聊的时候,有个男生说:“就昨天,有个律师姐姐满脸抱歉地找我,问?我有没有空,能不能帮她把录音转成文字,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她漂亮无害......”旁边人?催他说:“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方言!她那份录音全?是方言!”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连林西月也抖了抖肩膀。实习期快结束时,一天下午,Della去找郑云州续签合同。他们坐在办公室里,郑云州翻着文件问?:“我们家小?西怎么样?没给你添麻烦吧?”袁褚在一边笑,这怎么跟父亲向老师询问?女儿在校情况似的。“非常不错。”Della难得用这种程度的语气夸人?,“西月她很好学,静得下心,一点也不浮躁,也能挨得了骂。而?且她身上有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接着说。”“她不只是把手头的工作做得很好,也不是机械地完成我发出的指令,而?是每次做完一件事,都会自己花功夫结合项目背景去琢磨,我让她做的这些细节,和整个项目之?间的关联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懂她都会问?我,然后记在本子?上。假以时日,她也是个独当一面的角色。”郑云州听?得眉开眼笑:“开玩笑,我的人?还?会差?便宜你们律所了。”正式上班后,西月回家的时间就没那么固定了,偶尔会弄到晚上八九点。那天下着雨,郑云州在金浦街等久了,就亲自开车来接她。他也不催,就靠在座椅上听?音乐,他这辆车上只有一首《斯卡布罗集市》,西蒙和加芬克尔的版本。林西月一拉开车门,就被这道古老的旋律卷了进?去。她看着郑云州,他眉目舒展地睡熟了,胸膛微微起伏着。外面风雨琳琅,那一刻世界好静,静得她在流水般的乐曲里,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林西月凑到他耳边说:“郑云州,醒一下。”“嗯?”郑云州揉了揉眉心,“我怎么睡过去了?”林西月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