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地,陈王还说若沈郎君同意,不仅这一任皇后出自沈氏,诞下的皇子必封为太子成为太子,乃至下一任皇后亦是如此。” 拓跋呈说完望着眼前冷静的青年,不信他会无动于衷。 给出此等殊荣,已算在暗示沈听肆,只要应下,陈王能与沈氏平分天下。 确如他心中所想,陈王给出的这等条件,甚少人会不心动。 沈听肆眉眼舒展,乌黑的眸中柔和,那鸦羽纤长的眼睫垂盖下眼睑时拉出的余晖长影,陷入沉思之中。 陈王倒是比想象中要舍得,但这种浮在表面的承诺从口中出来,犹如是叶落湖泊,鸟啄粟米,了无痕,空如也。 见他迟迟没有回应,拓跋呈蹙眉询问:“如何?” 他不信当今世上,还有谁比陈王开出的条件更令人心动。 沈听肆噙笑的黑眸清净,温声说:“我倒是更想与侯君做交易,帮助侯君夺天下。” 大逆不道之音从他的口中徐徐如冬雪地说出来,拓跋呈脸色微滞,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带了些古怪之色。 放着好生的正经皇子不辅佐,反而要助他? 虽然沈听肆心思难懂,他不好驾驭此人,但是世上没有什么比登高位更让人心动的。 “小侯君,如何?”青年一双含着温润无害的浅笑望着他,然而无害之下透着深不见底的漩涡,蛊惑又令人感到陌生的心悸与森冷。 拓跋呈不知沈听肆心中究竟是如何作想的,也不可否认,这一句话无论真假,都令他很是心动。 他深深地望着眼前的青年,“你想要什么?” 沈听肆莞尔勾唇:“侯君方才说的。” 刚才说的? 拓跋呈暗忖方才说的话,没有犹豫地点头:“好。” 沈听肆脸上扬起浮在表面的欢愉,端起桌案上的茶杯,茶水的朦胧之气将清隽冷淡的眉眼打湿:“如此,预祝侯君早日得偿所愿。” 拓跋呈乜他饮下,随即一饮而尽杯中茶水。 拓跋呈并未再此多逗留,两人之间达成同盟后便下了山。 w?a?n?g?址?发?B?u?Y?e??????μ?ω?ē?n?②???????????????m 再度恢复安静的院中,侍从上前欲收拾那些被人碰过的杯具,丢进炉子里烧了。 刚碰上,忽闻郎君的语气懒散地响来。 “你看见刚在外面,两人对视了吗?” 侍从转头,见郎君骨节修长的指尖转着茶杯,浓密的黑睫在眼睑上透出一片柔软的阴影,似有难得的好奇,又像是随口一问。 侍从垂首恭敬答道:“回郎君,如拓跋侯君所言,两人相识,拓跋侯君还当着奴的面,给了怜娘子一块随身玉。” 想了想,侍从又如实说:“怜娘子接下后就下山了。” 说完后,上首便无声传来。 安静得悄然无息,透出压抑的冷淡。 第16章 触碰一日不碰会浑身难受 翌日。 天下起了白茫茫的雪,明德园外铁稿声四起。 谢观怜一早便醒了,洗漱完后小雾从外面走进来,替她整理仪容再出门前去训诫堂。 原是想叫上月娘一起,但去时听小雪说她因昨儿夜里下了场大雪,不至清晨便发烧了,今儿便不去了。 谢观怜关切地询问几句,遂带着小雾出了明德园。 许是昨夜沈听肆将铲雪重刷漆之事禀给了住持,所以今日寺内的帮佣都已经开始干活了。 她透过轻纱帷帽,仔细留意周围的帮佣,但一路过来都未曾看见熟悉的身影。 听完法师诵经的早课,谢观怜在四周闲逛。 迦南寺为第一佛寺,香火很是鼎盛,沿路过来能看见不少的僧人,正引着香客去各个供奉的神龛拜佛。 谢观怜来到观音殿,如寻常香客那般莲步上前,捉裙跪坐在蒲垫上,虔诚的双手合十:“请求菩萨保佑信女早脱苦海。” 正在刷彩漆的郎明高下意识侧目。 巨大的观音仿佛占据了整个大殿,色彩明艳,难掩渡人之悲悯,而祂面前跪坐的女子背脊挺拔,身形清瘦,灰白的外裳下淡紫色的裙裾绽如罗兰。 哪怕看不见面容,单是身段也会情不自禁的被吸引。 他盯着那女子,目光随着她俯拜时露出的婉约身段起伏,听着女人似哀似愁的腔调柔肠百转。 他看得隐晦,没人察觉。 小雾见状也跪在谢观怜身边的蒲垫上,学做她的模样,认真地说:“一定要保佑我们娘子心想事成。”然后结实地重重磕头。 谢观怜闻言侧首,忍不住失笑。 两人照常拜完佛后站起身离去,携风而来时更是有一股淡淡的雅梅香。 朗明高眼看着她以弱柳之姿拜完观音,连忙蹲在角落埋头与身边的人一起为莲座刷漆。 因他蹲在地上,且面上沾着彩漆,谢观怜目光只是在掠过他时觉得有几分熟悉,并未多想。 从他身边经过时帷帽不经意被撩起一角,露出藏在里面的美艳面容。 是明德园中的那美貌小寡妇。 在迦南寺做帮佣的人,私底下聚在一起都会议论这群年轻的寡妇,甚至还有不少人幻想夜里乘人不备,摸去明德园找那些小寡妇快活。 而那些寡妇中,刚才那位姓谢的寡妇生得模样最好,被人议得最多。 不过也都是嘴上说说罢了,这群年轻寡妇都是有身份之人,想他们这种只敢在心里和嘴上说,不敢真的 去。 朗明高很难遇上她,忍不住看得久了些,直到身边的人开口唏嘘。 “那好像是明德园的小寡妇吧,模样真俊俏,可惜了,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 就是这种语气,像极了阴沟里的老鼠觊觎月光,妄图用沾满污秽的手,将圣洁的拉进泥里拼命践踏。 朗明高收回视线,随口回答道:“说明她和我们一样,命不好。” 虽是如此说着,但郎明高却暗自留意她离去的地方。 另一个帮佣见他兴趣不高,没再议论此事了。 聊了一些旁的,朗明忽然高侧首对身边的人道:“好像红漆不够了,我去看看还有没有。” 身边一伙的帮佣不疑有他,顺口说道:“顺便再要几匹布过来,这里刷完,将小观音盖一盖。” “好。”朗明高点头。 朗明高借口走出观音殿后略微整理了仪容仪表,又转蹲在院中的铜钱水缸前搅碎霜花,待到将身上沾的彩漆简单地洗干净,才不紧不慢地朝另外一边走去。 谢观怜要上山找悟因,不好带着小雾便让她先回去。 “娘子又要去找悟因法师吗?” 小雾噘嘴,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小声嘀咕:“这悟因法师常年待在佛寺中,受佛经熏陶,恐怕娘子再与他偶遇千百回,他可能都动不了凡心。” 谢观怜被看穿,心下也不觉得尴尬,听着她这番话,捏着她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