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听肆抬起脸,对她微笑,“怜娘。你看我们天生一对,你的身体渴望我,我亦是如此离不开你。” “我们……”他屈膝跪在她的面前,牵着女人鲜红的石榴裙,像是盖鸳鸯盖头将要成婚的含羞新娘,让整颗头都藏在里面,声音闷出模糊的音调。 “我们应该永远在一起。” 永远…… 谢观怜眸光涣散地半倚在窗边,听见他说的话有点走神。 和他这样不正常的疯子永远,她以后也会疯的。 似察觉到她在走神,他舌尖速度忽而变快,探动出黏腻的水声,仿佛要捣烂出洪涌。 快意溢满般袭来,她脑中的想法被打散,肩胛一缩一缩的抽搐,眸前是一片空白的雾,魂魄都变得轻飘飘的,随之抽离出了身体。 她眼角的泪水如大颗的珠子溢出,打湿了蓬松的鬓发,香舌半吐,神色迷离,享受得近乎要失去意识了。 直到青年抬起被打湿的脸,鲜红的唇好似涂抹过胭脂,水汵汵的,勾住她的袖袍将她拉下来,缠绵地吻上她的唇。 她被抵在窗下的墙角,陷入情慾的高。潮。 最后纠缠至太阳彻底落山,她才浑身湿透般被他抱起来,鬓边的发上还滴着汗珠,赤足上都是吻痕。 谢观怜懒得动弹一下,骨子都似软烂了。 他见后,俯首贴在她还发烫的脸颊上,轻声哄她:“怜娘,先别睡。” 她被烦的敷衍地翻了下眼皮,‘嗯’了声,来证明自己并未睡,只是累了。 他轻笑,也就由她去了。 也不知道他又要将她抱去何处,谢观怜卧在他的怀中闭着眼眸休息。 天边已落了赤霞,外面昏暗暗的,青铜九支灯盏树上点着蜡烛,照得浴池周围一片氤氲的暖黄。 温热的池中水蔓延在女人吻痕遍布的锁骨上。 她侧着脸颊靠在青年的腿上,露出半张莹白的娇艳玉容,长发铺陈在水中如散开似黑雾。 沈听肆姿势虔诚地俯身,用骨节冷瘦的指尖勾着她的长发,认真得好似每一根发丝,他都在独自浇水洗。 谢观怜听见水声,睁开眼看见自己已没在房中了,而是在四面宽大的浴池中,想要坐起身,没留意长发还在他的手上。 她被蓦然的动作扯得头皮生疼,忍不住捂住头倒吸一口气,“嘶。” “怜娘,轻些。”他看着指尖挂着的几缕碎发,温润的眉心轻攒,然后折身打开匣子,捻起被扯下的长发,收起来。 谢观怜转过头恰好看见。 这也是他其中之一的变态嗜好,她掉的发,用完的东西,他都用木匣子分开收藏着,还在木匣子外提笔为它们命名。 不知道他怎么养成的习惯,她每次看见都会觉得他有病。 谢观怜忽视他的行为,抱住他的腿,下巴抵在他的膝上,眼尾盈盈地望着他,“悟因,你藏这些作甚?” 刚才还对他又抓又打,满脸不耐,这会儿又乖顺得像极了小狸猫腻着他。 他弯腰抬起她的下巴,似触非触地吻,“……喜欢。” 她的一切,他都很喜欢,即便是一根掉落的青丝,他也舍不得被旁人拾去了,还是放在他的手中最为稳妥。 变态。 谢观怜瞥他阖上盖子,忽然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用力将他从池壁边拉了下来。 青年身形高挑,不经意入水后溅起的水花巨大,原本池岸边的玉石板都被打湿。 他整个人深陷水中,宛如溺水般也将她往下拽,像是要拉着她一起死。 谢观怜猝不及防的被他拉进水中,双眸涩得有些难受,视线模糊得好似看见他在水中莞尔勾起鲜红的唇,像只溺死鬼般单手扣住她的后颈,缠吻而来。 水下的吻让谢观怜不能呼吸,只能靠他渡来的气息。 他不怕死,修长的四肢禁锢她,不让她往上浮起,有种要与她一起溺水而亡的疯狂。 谢观怜心头大惊,拼命挣扎,一掌拍过去,指甲划过他的一眼角,不经意留下一道血痕。 他微怔,力 道松开。 谢观怜察觉到他松懈了桎梏,用力往上浮,趴在池边的玉石板上喘息,湿漉漉的碎发贴在脸颊上狼狈又不失柔媚。 她恼怒又后悔。 早知道他是疯子,不应该主动的。 青年也从水中出来,见她在生闷气,黏腻的从后面抱住她,低声哄她:“怜娘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在那一刻,好想与她一起死而已,不是故意的。 “别生气了。”他眼尾坠着猩红的血珠,落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晕开,然后被他温柔地吻去。 谢观怜现在实在是害怕他了,转过身抱住他的头,忙不迭地说:“别亲了,我没生气。” 他停下吻,撩开薄红的眼皮望着她,“真的?” “真的。”她眼神真挚的与他对视,胡乱点头。 他轻巧地扇动眼睫,圈住她的腰压在池边,似不信,“可我觉得你在生气。” 谢观怜摇头:“没有。” 他问:“真的?” 谢观怜木着脸,“真的。” 他终于灿然一笑,用鼻尖蹭她的右脸颊,不经意道:“既然你没有生气,那与我成亲吧。” 谢观怜被他的话吓得一惊,险些脱口而出同意,临了话从嘴边又生生转弯咽下。 她佯装没有听懂,别过脸,“生没生气与成亲又没有关系,都说了,我真的没有生气,你再问下去,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沈听肆用力咬她的琼鼻,没再继续说,抱起她上了岸。 谢观怜早就累了,乖卧在他的怀中,由他抱着自己回去。 回到房中,沈听肆将谢观怜轻放在榻上。 她已经睡得很沉了,白净的脸颊上恬静出健康的晕红。 他低头仔细地盯了许久都没有眨眼,直至眼眶酸涩,方抬起头。 此刻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室内的夜明灯亮着光。 他应该也与她一起歇下的,可他睡不着。 从不久前开始,他越发难以入睡,有时浅阖眸也会在声响中忽然睁开眼。 他要看着她,因为闭着眼太久,会很思念她,所以看见她在身边才会觉得平静。 沈听肆抬手握住床上悬挂的铃铛,失神地看着木架上摆放已久,短暂时日几乎已经全用过的那些物件上。 还能有什么办法留住她? 他不能一辈子都用这些东西留住她,她体内的蛊只是情蛊,也会生老病死,死了她对他虚假的思念会消失。 她随时都会离开…… 他坐在她的身边许久,茫然地垂下眼,目光落在她身上穿的石榴裙上,还是觉得应该先成亲。 只有成亲了,她从生至死都属于他。 他心满意足地躺在